第九十五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遺夢低頭一笑，英氣的劍眉微挑，不接話，繼續說着：“羲公子，可是神，曾經渡過那麼多次大劫都無事，爲何這次，過不去呢？”
“他是神獸，並非完整的神，不過現在，恐怕只剩一副空殼了！”離鶴見他故意避開，也不繼續深究，好像有些明瞭的搖搖頭。
一副空殼？遺夢心裡半空，顯然是出乎意料，不可思議，誰能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兩人不語，並其向身後看去，雖然有一道簾飄忽不定的遮擋，但這次的會看，確實無比的惆悵。
簾內……
“你這次來，只是爲了看我？”散香打破沉寂。
“嗯。”浮華點了點頭。
“你會……你……你會……。”難以啓齒，猶豫再三：“你會帶我走嗎？帶我回去？”因爲他剛纔說過，在凡間，呆不久。
又是沒有回聲，最後淺淺的：“不會！”
簾外……
離鶴一拍大腿：“哎呀！你說這個浮華，完了，這次矛盾恐怕更深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厭倦至少不會讓她更痛苦。”遺夢的頭後仰依靠着。
離鶴拋了個眼神過去：“話到這份上了，我一直想問問你，爲何那麼死心塌地的跟着小散？這讓我不禁想過你會不會是喜歡她？可無論時間、年齡根本都對不上！再者，你自己本身也是個迷！別再說是什麼西王母、天帝派遣你，天下神獸的遍佈，怎會有我與浮華都不知道的？不過，顯然，你確實是個例外，是個特殊。納西亭的獸典中，根本不曾有你。”
遺夢沒有否認，也瞥了一眼給離鶴：“我是喜歡她，不過只侷限於她是我姐。至於我的身世，勸你們，還是不要查了，因爲，根本查不到。”
“你姐？素不相識，單口便稱呼姐，並如此親密接近，難道，你有目的？”離鶴眼神突然犀利。
“離鶴，別套話了，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還有，關於姐，只要我在，誰都傷害不了她。”遺夢慢慢合了眼，神力控制馬車，似是累了，想要睡覺，不再理會。
“哼，你對這素不相識的人，還真是好。”離鶴打趣。
簾內……
“看完沒有？你可以走了。”散香的臉色很難看。
“沒看完，所以不能走。”竟像是故意爭執。無比鎮定的端坐在那裡，不閃不躲。
“你！”散香甩過一記白眼：“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別遮遮掩掩，繞來繞去，真不像你，真不像個……。”料到自己口不擇言，趕緊止住。
“真不像個什麼？男人？難道，是我的過於忍讓和寵溺，讓你忘了，我是誰？”語氣陡然轉威，低沉，霸道，儼然一副不可侵犯高傲的模樣。
散香着實被震了下，想在硬氣，卻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不敢說話。
修長的手指不斷的在雪白的衣間一下，又一下的輕點：“散散，你說的對，這十五年，你欲求，我予給。我也許諾過，你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可你，偏偏要了，我唯獨不能給的。由此，你便開始抱怨我不瞭解你，不懂你，那麼你是否問過自己，也真正瞭解我？每日每夜、時時刻刻將這情愛掛在嘴邊，彷彿我不愛你，變猶如天塌地陷一般。難不成，只有讓我整日跟着你痛苦、憂愁，頹廢度日，纔是對的嗎？散散，天下之大，不是隻有情愛，纔是最重要的，你可明白？”
“你說的真是輕鬆。從沒愛過人，又怎會明白其中。等你愛了，便會明白，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叫甘爲赴死。”散香瞪着通紅的雙眼，狠狠看着他。
哼哼……浮華笑的冷蔑，悽然：“我是不明白。”深呼了口氣，慢慢合了眼，不想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