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走了。”她不確定江寧只是順口一說還是認出她了。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要離開。
可是她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挪動不了半步,下襬上的力道更重。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似是哀求的聲音,讓人鼻子一酸。
安夏垂眸,看向男人。
此時的江寧坦然的看着她,兩頰微紅,一副乖巧的模樣。
兩人的目光對視,安夏的心猛然停頓了一拍,瞬間呼吸不上來,直到極力躲開男人的目光,才緩和了些。
“不早了,江醫生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她掙脫開男人的手,在人羣裡慌亂的找出口。
“安夏!”江寧起身,縱然是腳下踉蹌還是往前追,不過沒兩步,便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哪一個桌子被他帶翻在地,玻璃碎裂的聲音猛然傳來,四周的看熱鬧的人紛紛讓出一個圈。
江寧在圈內,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安夏停滯的背影,手上血跡模糊都感受不到。
一身狼狽,潔白的襯衫上混亂不堪。
角落裡的蘇鳶刷的站起來,緊張的要衝上去,卻被司暻容攔住了。
“好戲纔開始,你怎麼就沒耐心了?”男人輕笑,一副事不關己及的模樣。
看他冷血,蘇鳶的眉頭都皺起,“江寧是醫生,萬一手傷手傷了……”
剛那一摔,她的注意力都在江寧的手上,雖然離得遠看不真切的,但是她還是看到了不少血跡從手掌流出。
“一個心甘,一個情願,你還是好好陪我。”男人手上用力,直接將多事的女人拉回懷裡,繼續旁觀這場戲。
澎湃的音樂陡然止住,只有嘈雜的身影在耳邊迴響。
“受傷了。”
“這手是不是要廢了?
“我來打120,看着怪滲人的。”
人羣中的絮絮叨叨,讓安夏邁不開腳,她站在原地,背後像是有一個力道在拉她回來。
“安夏是誰?”有人會在江寧的嘴裡聽到了這個名字,自然是熱議起來。
被提到名字的安夏嘴脣嚅囁,手指緊緊的抓住衣角。
她咬牙,回頭就看到江寧已經站起了身,搖搖晃晃,但是已經極力在保持平穩。
男人對着她伸出手,薄脣開開合合,離的太遠,她聽不到江寧說了什麼。
鮮紅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不明顯。
她不往前,江寧便支撐着自己往她的方向走來,到她身邊的時候,那些破碎不堪的句子終於連成一句話。
“和我去醫院做檢查。”
這手是因爲她摔的,她自然有責任帶人去醫院。
安夏垂眸看着他的手,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滴,她是拒絕的可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好。”
她只說了一個字,江寧也不顧受傷的血跡,直接將人擁在懷裡,溫暖的感覺迅速席捲全身。
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那一刻,她想忘記所有的事情。
沒一會,安夏驅車帶着醉酒的江寧來到醫院時,男人已經睡着在副駕上,帶血的手緊緊的抓住她不肯鬆開。
她無奈,只能進去叫了幾個醫生護士,才把人弄進去。
醫院裡不乏對江寧心懷好感的護士,個個圍在江寧的牀邊給包紮的醫生打下手。
江寧醉着,一手抱着枕頭不撒手,一邊皺眉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安夏靠在門邊上,看着男人緊皺的眉頭,忽然輕笑了一聲。
沒有任何緣由,只是心裡寬慰。
“你這個女人,人家都受傷了,你還笑得出來?”顧醫生忽然便裝出現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