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蔣斯喻。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儘管陸雪漫習慣一個人出門,可是作爲母親,她不會允許唯一的女兒隻身犯險。
萬一再次遭遇希爾頓酒店地下停車場事件,她哭都來不及。
有兩撥人暗中保護她,一撥在明處,另一撥埋伏在醫院外圍,負責接應。
爲了不讓女兒察覺,她的人不敢跟得太緊,將車子停在了與g區相鄰的f區。看到她的紅色保時捷跑車駛出地庫,急忙跟了上去。可車子剛剛挺穩,不遠處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所幸,他們眼睜睜看着大小姐安然無恙,不然的話,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握着手機走到僻靜處,陸雪漫刻意省略了稱呼。現階段沒人知道親媽和蔣勳還活着,要是被人聽見,就麻煩了。
“……你找我有事兒嗎?”
對方平靜的聲線中帶着明顯的關切和焦灼,“你還好吧?”
“我沒事。剛剛炸的不是我的車,估計是放炸-彈的人搞錯了。”警覺的四下觀望,陸雪漫生怕自己的行爲引起他人的懷疑。
安放炸-彈這麼大的事情也能搞錯,司徒博的手下是有多麼不靠譜?
她並不懷疑女兒的話,卻並不認爲司徒博會讓一個新手完成如此重要的刺殺任務。
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個人是被迫行動,而他根本不想對陸雪漫動手。
思前想後,她越發覺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你儘快回去,明天找個時間來一趟霍夫曼莊園。”
陸雪漫不懂了。
她跟jonse那個老巫婆有神馬好談的?
“爲什麼讓我去哪兒?”
額頭飄過一滴冷汗,蔣斯喻終於明白爲什麼權慕天總爲女兒的智商捉急了。
“因爲我住在霍夫曼莊園!”
噗……
她放着權慕天的古堡不住,非要去老巫婆哪兒寄人籬下。
親媽的思維還真是難以理解!
她的語調中透着無奈,陸雪漫秒懂了她的意思,極不情願的說道,“知道了。我明天上午抽空過去。”
這丫頭哪兒都好,唯獨鍾大的驚人。如果由着她的性子,等到天黑也見不到她的人!
“明天上午11點你必須到。”
“哦。”
悻悻地收了線,陸雪漫森森的覺得沒什麼能逃過親媽的耳目。爆炸才發生了多久,她就收到了消息。
看來,周圍有她的人,還不止一撥。
親媽這麼在意我的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接到線報,消防員火速趕到現場,對爆炸現場進行控制。可遺憾的是,車子的所有者已然被炸得面目全非。
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權慕天禁不住一陣後怕。
如果被擡出來的人是陸雪漫,打死他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事故現場有消防員和醫政科的人處置,突發的混亂漸漸陷入平靜。他走到史密斯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想借你的急救車用一下。”
“你打算帶着湘湘坐急救車離開?爲什麼不選飛機呢?要知道,在蘇黎世市區,沒人敢讓飛機墜毀。”
這種辦法雖然安全可靠,但是太招搖,不適合目前的形勢。
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被司徒博的人當成活靶子。
方法是不是高大上,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急救車在醫院裡進進出出再正常不過。除非山地和水上救援,根本用不到醫用直升機。以你和陸雪漫的關係,一旦她遇到危險,你會毫不猶豫的用直升機送她離開。但這樣一來,就暴露了她的行蹤。”
“既然你考慮的這麼周全,我就放心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史密斯玩味的笑了。
微微蹙眉,權慕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你剛剛是在故意探我的底嗎?”
“難道不可以嗎?”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聳聳肩,說的不以爲意,“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保護不了她,我會隨時接手。在這兒,沒人敢跟教皇廳作對,懂嗎?”
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層墨色,某男沒有想到他對陸雪漫依舊賊心不死,簡直可惡!
“你在威脅我嗎?”
晃了晃手指,他一本正經的糾正道,“跟你一樣,我從不需要威脅任何人。剛纔那句姑且算的上是我對你的忠告。”
說得輕鬆!
我沒有後顧之憂,但是你不同。
“難道你就不怕你親愛的教皇對你痛下殺手嗎?”靜靜的看着他,權慕天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如果這是問題,我就不會這麼說了。”
撂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史密斯抽身向陸雪漫走去,“湘湘,權先生提議用救護車送你們離開。”
“就這麼辦吧。”
視線落上不遠處瀟灑的人影,她抿了抿脣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親媽活着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可現在蔣斯喻堂而皇之的住進了霍夫曼莊園。這就意味着史密斯、森提雅和jonse夫人全都知道了。
儘管她隱瞞真相是逼不得已,可作爲朋友,這麼做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清了清嗓子,她面露難色的開了口,“我媽……她活着這件事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只是不方便說。”
“司徒夫人跟我說得清楚,我明白你們的難處。”
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親媽與史密斯認識的時間比她久的多,但是想說服jonse夫人把燙手的山芋請回家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不是每一個人在危急時刻都有膽量爲朋友兩肋插刀的。
“她和蔣勳是什麼時候住進去的?”
“昨天中午,差不多是與你在希爾頓酒店出事是同一時間。”
同一時間!?
這是不是代表親媽知道司徒博和警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希爾頓酒店,才選在那時候進入霍夫曼莊園?
如果是,就代表她早就知道司徒博的計劃。
在知情的前提下,她明知我會遇險,卻連聲招呼都不打,只顧着自己逃命。
請問,我是不是她親生的?
咬住下脣,她強行把涌動的怒氣壓回去,緊接着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昨天我在希爾頓酒店停車場遇險的?”
“是司徒夫人的眼線說的。當時,她與母親正在喝下午茶,我剛好在場。”
“得知消息的一刻,她有什麼反應?”
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間的變化,史密斯小心翼翼的問道,“湘湘,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回答我的問題。在她知道我遭遇伏擊之後,有什麼反應?”
“很驚慌、也很着急,不斷追問你和孩子們的情況。”隱隱明白了陸雪漫的弦外之音,他急忙解釋,“我想你誤會了。你母親決定住進我家是前天深夜我們通話的結果,並非臨時起意。”
“我沒有誤會,只是不喜歡被矇在鼓裡。”
不管蔣斯喻是否清楚司徒博打算對她動手,陸雪漫心裡都不好受。
這些年,她們相處的很不錯,幾乎令她淡忘了親媽之前的所作所爲。她試着忽略掉從前的事情,總覺得如果連她都不能信賴,這世上就沒人值得相信了。
但是,就在剛纔的那一瞬,她的第一反應是懷疑。
懷疑自己的母親,這種感覺很可怕。
輕輕嘆了口氣,史密斯明白她的糾結,卻不知該如何開解,只能安慰幾句。
“等你見到她可以當面問清楚。這種事千萬不要憋在心裡,不然的話,誤會會越來越多。”
“我知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忽然覺得心好累。
二十分鐘後,權慕天拉着陸雪漫坐進了救護車,而屬於陸雪漫的那輛保時捷被史密斯拿掉車牌,開進了停屍房。
坐在幾個急救人員中間,陸雪漫腦袋裡不斷回放隧道塌方後所發生的一切。
從蔣孟堂的人營救失敗開始,事情漸漸失去了掌控。雖說司徒嬌和司徒仁失蹤迫使司徒博從幕後走到臺前,他的報復也隨之而來。
而今,看似司徒博四面楚歌,蔣家、顧家、夜家乃至他的兒子司徒信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但實際上,夜氏集團後院着火,如果處理不當,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在對司徒信的態度上,蔣孟堂與權慕天難以達成一致。蔣家傾向於利用司徒集團的內鬥把堡壘從內部攻破,可權慕天的意見剛好相反。
在他看來,向蔣家投誠只是司徒信取司徒博二代之的權宜之計,並非與蔣家一心一意。
這件事看似不起眼,卻關係到夜家和蔣家之間的信任。
如果爲了一個司徒信而毀掉兩大家族的關係,就等於在無形中助長了他的氣焰。
而這個結果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能讓焦灼的事態恢復平靜的只有蔣斯喻了。
越想越心塞,陸雪漫揉了揉額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她的嘆息引起了身邊男人的關注,權慕天本能的以爲她不舒服,立刻緊張起來。
“你怎麼了?”
擡眼對上他緊張兮兮的表情,某女急忙收攏思緒,淡淡說道,“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做夢似的。可能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突然動盪起來反而覺得不習慣。”
“會好起來的。”
把她的手握進掌心,深深的望着她,權慕天有片刻的失神。
要不要回海都呢?
萬一在這段時間裡,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內疚一輩子!
察覺到他神色間的變化,陸雪漫不耐煩的把手抽回來,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作爲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似乎不應該與我有肢體接觸。”
“漫漫,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