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一頭霧水的望着車無垢,腦海中盤桓着她這句令他匪夷所思的話,疑惑道:“沒……沒了?”
“其實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死心,纔想讓你看一看,如今……希望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告訴離醉這個孩子曾經存在過。”車無垢說至此時,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那畢竟是她們盼了很久才盼來的第一個孩子,她真的害怕軒轅離醉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嗯?”冷傲繼續一臉的茫然。
車無垢卻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無法自拔。她將手緩緩伸向小腹,眼底閃過一抹憤恨,銀牙緊咬道:“孩子,孃親一定會爲你報仇的,我要軒轅戰成兩人爲你陪葬!”
冷傲凝眉,依舊一臉不解的望着此時慍怒的車無垢,從她那憤恨的目光中,他猜出那夜在牢中發生的一切,此時他不由也是驚怒交加,猛然拍了一下矮几,冷聲道:“豈有此理!他們竟然如此殘忍。”
車無垢搖搖頭,斂眉望着冷傲道:“罷了,此事我只說與你聽,你可千萬莫要告訴別人,尤其是離醉……我怕他知道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惹了事端可如何是好?”
冷傲微微頷首,此時的他以爲,車無垢要他保守的是自己在牢內被逼迫喝墮胎藥的事情,卻並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完全不同,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莫要再多想了,我不會告訴離醉的……只是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一定要讓軒轅戰成和軒轅曄東償還這筆債。”
車無垢不由有些心灰意冷,縱然報仇又如何?這個孩子還是回不來了。只是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她便覺得痛心疾首,恨不能在經脈逆行之時,也把軒轅曄東那噁心的傢伙給殺掉!
冷傲見車無垢面色不霽,忙繼續安慰道:“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了,你當下要好好休息休息,調養身子,其他的就什麼都不要管了。”
他怕車無垢想起那件事情會傷心,遂即使此時心中高興,也不敢多表現出來,可惜聽了他的話,車無垢的表情更加落寞,她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冷傲沒有再說什麼,只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則迫不及待的去準備藥材熬湯了,至於爲什麼他前幾天沒有把到喜脈這件事情,他決定過些時日,等車無垢的身子養的棒棒的,再問也不遲。
冷傲自然猜到這其中一定是如意絲在作祟,關於這件神奇的寶貝,他異常的想要探知它的秘密,畢竟能生存在車無垢體內,又爲她自動療傷,這傢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在它面前,冷傲甚至覺得自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縱是這補藥,其實車無垢也可以不吃,可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爲她補補身子了。
懷揣着一肚子的想法,冷傲出了馬車,此時衆人均將急切的目光投向她,秋涼春暖梅東珠三人更是異口同聲的迫不及待道:“怎麼樣了?”
冷傲笑着說道:“放心吧,無垢的身體好着呢。不過她剛剛醒過來,你們暫且不要進去打擾她,而且從今天起,你們千萬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而且不要嚇到她,知道了麼?”
衆人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梅東珠,在一陣訝異之後,便忍不住喜上眉梢。
一旁的秋涼見她好似知道了什麼,忙拉着她的袖子,急道:“阿珠姐姐,究竟怎麼回事啊?聽副莊主這麼個意思,爺是不是很嚴重?可是……爲什麼你們看起來這麼高興?”
梅東珠見冷傲沒有明說,以爲他是不想讓衆人知道,遂也不敢聲張,只附在秋涼的耳畔,低聲卻又難掩喜悅道:“你們爺啊,懷孕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不代表這些習武之人聽不到,更不代表秋涼也會小聲,因爲她的話音剛落,秋涼便像是得了天大的喜訊般,高聲喊道:“真的嗎?!”
梅東珠忙捂住她的嘴巴,同時焦急道:“噓……”
秋涼凝眉,一臉困惑不解。在她看來,這是好事情,爲什麼不能高興樂呵?還要藏着掖着似的。
她再看看周圍其他人,發現他們也各個難掩喜悅,並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可是每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聲張。秋涼雖然不明白,但也立刻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大聲說話。
梅東珠這才鬆開手,卻忍不住拉着冷傲低聲詢問道:“是不是這幾日路太趕了?還是姑娘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影響到了胎兒?”
冷傲揮揮袖道:“胡說什麼呢?她好着呢,她的孩子也好着呢,只是總要小心一些的,好了,你們都不要多想了,記住,不要大聲喧譁,也別一驚一乍的。”說着,便將目光投向了此時一臉尷尬的秋涼。
秋涼忙用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再大聲說話了,方纔那個絕對是意外。
冷傲微微頷首,而後對梅東珠道:“看來這路程要停一會了,你和秋涼春暖去多打些水來,一來呢,給無垢燒水洗漱,二來給她和離醉燒些熱菜熱茶,三來,我要給她燉些補藥補湯之類的,養養她的身子,知道了麼?”
梅東珠三人連連點頭,這便端了銅盆瓦罐等迅速離開了。
冷傲示意依舊在騷動的其他人都散開,然後便走向最後一輛馬車,那馬車上裝的全部都是他的藥材,他就是怕路上有個意外,加之出來是車無垢昏迷不醒,遂特意讓人裝了一車的藥材。
馬車外,衆人不由都開始忙碌起來,找柴火,幫着冷傲挑藥材,真可謂忙的熱火朝天,不一會兒,水打來了,火也燒起來了,軒轅離醉與擎風帶着獵物回來了,衆人便又迫不及待的去洗獵物,冷傲則將藥材端出來,他知道車無垢怕苦,又尋思着她的身體本就好的差不多,遂便決定給她來個食補,將藥材放到給她準備的野雞裡面。
軒轅離醉一來便準備鑽進馬車中,只是他壓抑住想要立刻見到車無垢的心情,直奔此時正往瓦罐中放藥材的冷傲,拉了拉他的袖子道:“無垢她的身體如何?脈象可平穩?她體內的內傷可是好全了?你燉這些草藥,是熬給她喝麼?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