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面色一冷,他目光如電的望着此時滿臉嘲諷的車無垢,但聽後者繼續漫不經心道:“何況,我說過了,我不知道紅粉白去了哪裡,要找它,你去色誘啊~”
“你!”東籬氣急敗壞的低吼道,他大步上前,冷聲道:“這些大華軍都是軒轅離醉的人,殺了又如何?而那九尾神狐,它已經認你做主,如果它真的貪玩沒有跟你在一起,我也有辦法讓它出來!”
說罷,東籬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郝連珍立時警惕的擋在車無垢的身前,蹙眉道:“先生,將軍說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姑娘。(都市言情)”
東籬淡淡掃了郝連珍一眼,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而且我來也是將軍同意的。”
郝連珍一聽這話,立時乖乖的避到了一邊,只是她的目光依舊警惕的盯着東籬。
東籬來到車無垢身前蹲下,四目相對,他望着這女子平靜的雙眸,不由有些欽佩她的定力,他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說道:“不會很痛的,你忍一忍吧。”說着他便擡起匕首。
郝連珍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制止,然她知道東籬是爲了救鮮于榮時,遂也只能幹站在那裡。反觀車無垢,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絲毫不爲那明晃晃的刀子而感到害怕,她伸出纖細的手腕,淺笑道:“說來我也蠻想紅粉白的,既然有方法找它出來,我們便試一試吧。”
她說的好似動力的匕首,不是要割破她的手腕,而是要割在一個無關緊要的木偶上。而這樣的反應,令東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快點啊。”車無垢晃了晃光潔如白玉的皓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東籬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他揉着眉心,有些不悅道:“我從沒看過你這樣的女人,難道你都不知道害怕的麼?”他不開心,卻不知道自己爲何不開心。
若是放在之前,她這般配合,他只會冷哼一聲,說一句“算你識相”,或者直接手起刀落,然而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提醒自己防備這個女子了,因爲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已經慢慢的開始變了。而她,卻依舊一如既往的輕鬆,分明被人要挾着,禁錮着,她卻永遠都似一個勝利者一般在微笑。
車無垢揚了揚秀眉,半撐着身子,揚起精緻的下頷,脣角卻揚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有些好笑的眨眨眼睛道:“難道我害怕,你就不會割我的手腕?難道我害怕,你就不會拿我當誘餌?”
東籬只覺呼吸一滯,他不敢再看她近在咫尺的美顏,只是偏過臉道:“你說得對,所以你很聰明。”說罷,他再不猶豫,擡起匕首,燭火映照間,匕首上劃過一抹刺眼的鋒芒,下一刻,那鋒芒便帶了紅色血跡。
車無垢雖然做好了準備,但猛然吃痛,她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秀眉,面色也隨之一白,而東籬則將匕首丟給一旁的郝連珍,自己則迅速的從袖囊中抽出一塊乾淨的錦帕,有條不紊的爲車無垢包紮好。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車無垢看得出來,他的眼底帶了氣,卻不知道是因何而生氣。
“啾啾啾啾!”這時,帳外突然傳來紅粉白的尖叫聲。這聲音一聽便知道在很遠的地方,東籬“蹭”的起身。
“紅粉白!”車無垢亦露出一分激動的表情,好似她真的不知道紅粉白會出現般。
東籬垂眸望了滿臉驚喜的車無垢,看着她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的心突然便輕鬆了不少,如果將那個小不點找回來,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無聊了?這樣一想,東籬便擡步往帳外走去,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在乎車無垢的感受了。
“啾啾啾啾!”紅粉白的聲音越來越近,帳外立時火光映天,車無垢這才真正體會到鮮于榮時於這些將士而言代表着什麼。今日下午她已經讓他們感到挫敗,若是鮮于榮時又受傷到不能參戰,他們的士氣必然受到重大打擊。
因爲重要,所以今夜出動了很多人去尋找紅粉白,而紅粉白一定會按照她的吩咐,“上竄下跳”“東躲西藏”的不亦樂乎。
只是儘管如此,外面也一定是戒備森嚴,所以車無垢並不着急,她瞟了一眼此時已經開始打哈欠的郝連珍,支起身子緩緩站起來,淡淡道:“我去看看將軍。”
郝連珍自是高興的,忙道:“姑娘放心,奴婢方纔去看了,將軍的確沒有大礙。不過若是姑娘親自去探望他,他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車無垢不由多看了郝連珍一眼,她揚了揚眼尾,似笑非笑道:“你怎麼知道?”
郝連珍有些豔羨道:“因爲奴婢知道,將軍十分喜歡姑娘,將軍曾說過,姑娘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是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他爲了您,甚至將原本幾位夫人全部休掉了,因爲他覺得,和別人共侍一夫,是對您的侮辱。”
車無垢這次倒是真有些意外了,只是她更在意的是,郝連珍既然能知道的這麼仔細,想必是極得鮮于榮時信任的。
“走吧。”面對郝連珍這一番話語,她最終只是淡淡一笑,便準備離開。
郝連珍卻好似鼓起勇氣一般,囁嚅道:“姑娘,將軍是真的對姑娘癡心一片,還望姑娘莫要辜負他的深情!”
昏暗的燭光中,那面色黝黑其貌不揚的女子,卻因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而令人無法忽視,她就那麼直直的望着車無垢,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今日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
車無垢從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中,讀出了一些女兒家努力隱藏的異樣情緒,她瞭然的笑了笑,卻不動聲色道:“我知道。”說罷,她便掀簾而出。
身後,郝連珍要跟上來,她卻擡手製止道:“你也奔波了一天了,早點歇息吧,我看完他便會回來睡下的。”
郝連珍有些躊躇,但她知道外面戒備森嚴,車無垢也不可能離開,加之她從剛剛便有些睏倦,哈欠連天,若是讓鮮于榮時知道,指不定便會發怒,遂她恭謹的謝過車無垢,便乖乖退回了帳中。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