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穩看着小芮在地上不屈的樣子,大快人心地鼓着掌說道:“好,叫吧,叫破喉嚨看看有沒有人理你?你有沒有那小嬰兒剛剛角色扮演的感覺啊?”
高豪皺着眉頭看着高穩說道:“我靠,你是不是人來着?看見一個小女孩被打成這樣你還爽成這樣?”
高穩轉身看了高豪一眼,轉過來的那個眼神有一種很滲人的感覺,看得高豪不寒而慄。
不過眼神一閃而過,高穩晃了晃手指,說道:“做人做鬼都要有自己的價值觀,支持什麼,反對什麼,都要很清楚。如果看見人被打就同情,看見人施暴就阻攔,那跟被捂着眼睛的拉磨驢有什麼區別?”
“這是惻隱之心好吧?”高豪反駁道。
高穩呵呵地笑了一下,說道:“惻隱之心是很單純的,好伐?你眼前被打的如果是一個惡魔,你還動惻隱之心就是僞善了,人的善良是很寶貴的好吧,別那麼廉價的隨便付出。”
“你…你這話要是活着說出來,估計會被道德衛生給噴死。”高豪辨道。
高穩聳了聳肩,說道:“說明是道德衛士了,我就不在乎了,這些人永遠原地旋轉着,就像我剛說的驢一樣。”
高豪又語塞了。
小芮大概是喊累了,趴在地上沒有動,這有點嚇着眼熟壯漢。
“不會是死了吧?”眼熟壯漢蹲下來看。
這時,小芮抓起地上的沙就往眼熟壯漢的眼睛撒。
“哇呀,這小賤人!”眼熟壯漢憤怒了起來,直接一巴掌把小芮打飛到一邊,然後拿起長棍衝上去就往小芮打去。
小芮摔倒地上連忙用手舉起來一擋。
長棍打下去了,“啪”地一聲大響,“哎呀!”小芮大叫一聲,舉起手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喂,老大,別打了,這小女孩還有用?帶走吧。”車裡面有人衝着眼熟壯漢喊道。
眼熟壯漢打量了小芮一下,說道:“也對,這小女孩長得水靈,掰斷一隻手一隻腳可以當要飯的。”說着,就抓起小芮就往車上走。
這時,小芮媽也剛從車裡面爬出來,看見眼熟壯漢帶着小芮準備走,大叫道:“喂,你們幹什麼?”
“拐賣兒童,沒見過嗎?”眼熟壯漢不在乎地說道。
小芮媽一聽急了,說道:“光天化日你們敢這麼猖狂?”
眼熟壯漢笑着說道:“很遺憾,這一段我們知道的,沒有監控,沒有警車的話,我們不怕的,你要是敢報警的話,小心連你的腎都報沒了。”
“媽媽!媽媽!”小芮哭喊道,用力地掙脫着。
小芮媽被眼熟壯漢的話嚇住了,不敢向前。
“趕緊上去救你的孩子呀!”高豪在一邊着急地喊道。
高穩在一邊摳着鼻屎說道:“得了吧,她能把她小孩教成這樣,說明她也不是很愛這小孩,說不定還是隔壁老王的,還是自己的腎重要一點,怎麼說也值一部蘋果手機。”
小芮的腳亂踢,踢了眼熟壯漢幾下,壯漢煩得老火,舉起小芮就往地上重重地摔了下來,用力一踩,小芮的腳也被踩折了。
“小芮!”小芮媽跪在地上哭着。
眼熟壯漢笑着說道:“我看你這麼年輕,再去生一個吧,這個你當送我們,要是敢報警,連你也抓了。”說着,就拉扯着小芮上了車。
小芮媽在地上拍着地哭着,小芮爸也逐漸甦醒了過來。
“小芮呢?”芮爸問。
小芮媽痛哭流涕地說道:“她就在我眼皮底下被壞人抓走了。”
“那快報…報警啊!”芮爸掙扎了爬起來,鮮血從他頭上不斷地流着。
“嚇?報警嗎?那些歹徒說我們報警會要了我們的命的。”小芮媽膽怯地說道。
“這還有王法嗎?你還怕他們?”芮爸跺着腳說道。
“哼,虧你還知道王法呀。”高穩在旁邊譏諷道。
高豪倒是可憐芮爸,就對高穩說道:“行了,他已經很慘了,別落井下石的。”
高穩搖了搖頭,笑着對高豪說道:“來,我大概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我來給你表演一下怎麼捧哏的。”然後走到芮爸旁邊。
芮爸拿着手機,對芮媽問道:“110的報警電話是多少?”
芮媽瞪着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不知道啊,你還在機關工作,這些你比我知道得多啊。”
高穩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芮爸嘆了一口氣,拍着胸口說:“我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高穩拍了一下手背,說:“你還真不知道嗎?”
芮媽像是想到一個好主意一樣,瞪着眼睛說:“要不我們去抓他們吧。”
高穩指了指芮媽,說:“這是一個好主意,只是我忘了在好字後面帶上弱智兩字而已。”
高豪過來拉着高穩說:“好了好了,別說風涼話,這爛攤子我們應該怎麼收拾?”
高穩看了看周圍,說道:“哪來爛攤子,這裡不是風景這邊獨好嗎?
高豪顯得憂心忡忡的,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個還會不會受到懲罰。”
高豪這倒是讓高穩覺得有點大驚小怪了,這什麼事情沒遇見的都覺得是個天大的事,接觸得多反而纔會去關注那些真正重要的。他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去安慰他的這位爺爺,但是他真想不出什麼詞,他覺得事情經歷多了人自然會成長,要真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說點什麼的話,反而覺得自己在裝逼了,於是他沒有再說什麼了,插着口袋跟着高豪一起沉默。
過了一會,高豪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怎麼什麼倒黴事情都讓我遇到了,先是丟了筆,又丟了夥伴,又害了嬰靈,現在又…”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看高穩。
高穩意識到高豪在嫌棄自己,說道:“喂,爺爺,你別這種語氣抒發情感好嗎?這樣寫作文會拿不了高分的。”
“我只是等待情感積聚多一些以後流下傷心眼淚。”高豪沮喪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直接說你想幹什麼吧,我幫你去實現。”高穩拍了拍高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