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帆海運公司。
“看到沒有,那個就是秦豫,秦家的長孫,龍虎豹保全公司的總裁。”看着一羣黑色西裝的大漢擁護着譚果和秦豫進了公司後,衆人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神色恭敬而畏懼。
想當初譚果第一次來公司的時候,這些人根本不將譚果當一回事,別說站起身來了,當着譚果的面就敢各種嘲笑譏諷,後來譚果雖然順利接受了公司,這些員工倒也不敢當面議論了,背後卻依舊嘀咕。
可是昨晚上網絡上炒的沸沸揚揚的帖子,一夜之間秦豫的威名絕對是家喻戶曉,而今天一大早,當看到四輛黑色汽車整齊劃一的停在公司大門口,一羣黑色西裝的魁梧大漢面容肅殺的下了車,眼神冰冷的飽含着殺氣,讓公司的員工畏懼的別開視線。
被八個保鏢擁護的秦豫第一次在海運公司亮相就成功的震懾住了所有人,鄺財這些五個董事和各部門經理也都親自到門口來迎接。
“秦總。”姚董事率先迎了上去,神色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面容冰冷,神色高傲的秦豫,一言不合就敢當衆開槍,想要多活幾年的姚董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通知公司各部門經理和主管九點準時在會議室開會。”聲音清冷的像是被冰凍過一般,秦豫看都不看姚董一眼,帶着譚果徑自向着會議室方向走了過去。
八點四十五分,會議室門口,八個保鏢分爲兩排齊刷刷的站在門口,讓前來開會的主管和經理們畏懼的掃了一眼後,加快腳步進了會議室。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趙家被他們給吞了?”辦公室裡,鄺財憤恨不甘的開口,滿臉的暴躁,可是一想到秦豫那一張冰冷駭人的峻臉,鄺財也只能躲在辦公室發牢騷。
姚董事年紀最大,也最沉穩,他們在趙家待了一輩子,趙家的江山也是他們的祖輩父輩幫着打下來的,如今趙家嫡系三人意外死亡,雖然他們沒那麼的財力完全吞下趙家,但是憑藉他們五個人聯手,再加上在趙家多年的經營和人脈勢力關係,至少能吞下一半的趙家。
可惜秦豫和譚果如同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就這麼詭異的獨吞了趙家,別說鄺財不甘心,姚董事他們同樣也不甘心,憑什麼到嘴的肥肉被外人給吃了?
可是現如今的局面對他們極其不利,一個譚果就將五個人壓的死死的,更別說秦豫親臨藍海市,原本他們以爲譚果行事狠辣,見到秦豫本人之後,他們才明白譚果已經夠溫柔了,秦豫纔是真正的冷麪閻王。
“靜觀其變吧,總之不要正面衝突。”姚董緩緩的開口,看了一眼鄺財四人,正色的開口:“我們想要吞併趙家,外面那些人更想,之前他們拿我們當先頭軍,現如今我們按兵不動,讓他們和秦豫去斗的你死我活。”
“也只能如此了,一開始我們想要利用內部優勢壓下秦豫和譚果,如今看來是我們小看了他們,外面那些人只怕早就知道這兩人不好惹,所以一個個都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我倒要看看秦豫一步一步吞下趙家,是我們損失大,還是他們損失大!”
另一個董事也不甘心的附和着,他們不是不知道艾元鴻這些人是利用他們來試探秦豫和譚果的實力,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小覷了秦豫和譚果,以爲自己這邊先下手就能搶奪到更多的利益。
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秦豫和譚果那就是一對硬茬,誰第一個動手誰就第一個遭殃,既然如此,他們就收手,艾元鴻這些人真的還能眼睜睜的看着秦豫完全吞併趙家嗎?
“時間差不多了,先去開會吧。”姚董事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了,九點的會議不知道秦豫要說什麼,只是一想到秦豫那張冷臉,姚董莫名的就感覺到步伐有些的沉重,不祥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會議室裡,秦豫端坐在主位上,正翻閱着文件,長長的會議桌已經坐滿了人,可是衆人都屏息凝神的低着頭,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只是偶爾用餘光偷偷的掃一眼主位上的秦豫。
氣氛顯得緊繃而壓抑,姚董事五人到來之後,衆人懸着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了下來,趙家沒出事之前,在座的三十多個公司中層領導就有一大半是姚董他們的人。
趙家出事之後,餘下的人也被姚董他們收買了,原本以爲跟着姚董他們吃不到肉也可以喝到湯,誰知道招惹來了秦豫這個黑麪閻王,王家大少王炳南秦豫都敢開槍,更別提他們這些小人物了。
當分鐘走到十二的時候,秦豫合上了眼前的文件,冰冷的鳳眸掃過全場,冷聲開口道:“趙家出事之後,股市下跌了十三個百分點,公司產值瞬間就蒸發了八個多億,我接手公司之後,公司股市再次下跌了三個百分點。”
“公司正處於動盪時期,股價會有波動很正常。”姚董事長率先開口,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只要公司逐步穩定下來,股價也會跟着上漲,這段時間股價已經穩定了,想必之後情勢會更好。”
姚董這話一出就等於向秦豫低頭了,其他四個董事裡,除了鄺才之外,其餘三人也跟着附和,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捧着秦豫,期待在他的帶領之下,讓風帆海運走上一個新的高度。
面對衆人的吹捧,秦豫冷然一笑,狹長的鳳眸裡流露出嘲諷之色,“我並不喜歡股份制公司,一個決策下達,還要經過董事會的通過。”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的笑容一僵,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撤銷董事會?還是說秦豫打算收購他們手裡頭的股份?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姚董事等人的臉色都變得格外難看。
“秦豫,你什麼意思?”一直壓抑着火氣的鄺財終於忍不住的開口,雙眼噴火的盯着主位上的秦豫,“不要以爲我們真的怕了你!大不了兩敗俱傷,當年老子都不怕趙家,還會怕了你這個毛頭小子!”
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秦豫忽然笑了起來,薄脣微微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黑眸定定的看着叫囂的鄺財,清冷的嗓音帶着笑意,卻讓人聽的毛骨悚然,“兩敗俱傷?呵,鄺財,你還沒這個資格!”
峻臉上笑容陡然一寒,秦豫周身迸發出駭人的氣勢,倏地站起身來,目光居高臨下的掃過全場,“在公司只有一個決策者!我不希望聽到第二個聲音,和我秦豫作對的人,屍骨已經腐爛長蛆了!”
“秦總,你要將我們都趕走?”姚董事語調沉重的開口,他沒有想到秦豫會這麼狠辣絕情,他們都已經願意臣服了,秦豫竟然一點生路都不給他們。
“兩種方案,第一你們放棄公司的決策權,董事會就此解散,日後你們只拿股份和紅利,無權干涉公司的任何決定,第二種方案:我會收購你們手裡頭的股份,到時候你們離開公司。”一字一字冰冷的響起,秦豫看向臉色難看的姚董幾人,“三天之後我需要你們明確的答覆,逾期不候。”
“至於其他人……”話音一頓,依舊站着的秦豫看向在座的公司各個部門的經理和主管,“從今天開始公司會成立一個考察小組,合格的繼續留下,不合格的,但凡涉及到貪污挪用公款的,錢補上再滾,至於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你們自己上交辭職報告,不要等考察組查到各位的頭上,到時候想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散會。”
秦豫丟下一條條的命令之後,帶着顧大佑直接離開了,會議室裡衆人面面相覷着,秦豫都敢拿這些董事開刀,那麼他們這些小蝦米根本不夠秦豫動手的,估計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辦公室裡,史前和羅非魚幾乎被各種文件給淹沒了,看着窩在沙發上看娛樂新聞的譚果,兩人對望一眼,忽然有種想要將譚果給揍一頓的衝動,憑什麼他們累死累活的,而譚果卻優哉遊哉的當甩手掌櫃,這也太欺負人了。
“史胖子,平日裡她在辦公室都這樣?”羅非魚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低聲問向身邊的史前,有這樣的上司,史胖子竟然不罷工?
“知道我們七局是幹什麼的?那就是個養老的單位。”史前繼續埋首在文件堆裡頭也不擡的回答,所謂養老部門,就是從局長到看大門的都是在七局混吃混喝等死。
七局的事情並不算多,以前史前都是忙着怎麼給七局多弄點資金過來,讓大家不必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現在好了有一個蔬菜基地,大大緩解了七局的資金壓力。
至於趙家這個風帆海運公司,史前再愛錢也沒有那麼貪心,這個海運公司他之前和譚果已經討論過了,海運公司牽扯到黑白兩道的生意,七局不方便介入。
所以這算是譚果的私產,然後譚果每年再拿出一些錢當獎金改善七局衆人的生活就行了,左右這個蔬菜公司完全屬於七局的下屬單位了。
至於譚果這個局長,史前瞅了一眼羅非魚,“這還是秦總裁面子大,否則譚果絕對整天宅家裡不出門,現在至少願意來公司坐鎮了,當個吉祥物也不容易。”
好吧,自己的確不該對譚果有任何高要求,羅非魚明白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一個懶到寧願餓肚子,也不願意出門找食物的死宅。
“譚小姐,外面有警察過來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秘書處的竇秘書看向沙發上的譚果,快速的開口:“警察同志是來找……”
“秦豫在哪裡?”竇秘書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推開了,四個警察直接揍了進來。
帶頭的警察目光掃了一眼辦公室裡的三人,最後將目光看向沙發上的譚果,冷着臉倨傲的開口:“秦豫涉嫌非法持槍和故意傷害罪,這是我們的拘捕令。”
王家報了警,當時酒吧現場那麼多雙眼睛看着,還有監控錄像,還有發到網上的那些照片,再加上帶隊的是藍海市的刑警大隊長,蔡豪和王家還算是親戚,接到報警之後立刻就案例調查,然後請示了領導後,帶着拘捕令就過來了。
羅非魚快步走了過來,接過拘捕令一看,冷笑一聲,看來王家是鐵了心的要和先生槓上了,哼,以爲背後有人撐腰就行了,簡直是活膩味了。
“抱歉,我是秦先生的律師,敝姓羅。”羅非魚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精英模樣,“我的當事人秦豫先生昨晚上受到了極大的恐慌,目前情緒極其不穩定,沒有辦法和幾位去公安局錄口供。”
不等蔡隊長開口,羅非魚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資料,面無表情的接着開口:“這事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像,王炳南的弟弟王旭陽在酒杯裡下了毒藥,意圖謀殺譚果女士,這是監控的錄像,可以清晰的看見王旭陽在酒杯裡下了毒藥,而從這張監控照片可以看出,王旭陽意圖誘騙譚小姐喝下毒酒。”
在蔡隊長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羅非魚又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醫院的毒檢報告:“事後對這杯酒進行了藥物檢測,在裡面發現了新型的藥劑紅R,據我所知史珍珍女士就是被這種無色無味的紅R藥劑毒殺的。”
“這是事發後十八分鐘的監控視頻,視頻上顯示警方所謂的受害者王炳南因爲王旭陽的毒殺失敗後,公然帶着三十多個打手意圖謀殺譚小姐,我相信警方完全可以從目擊者口中得到相關的口供。”
“我的當事人秦豫先生只是正當防衛,當時那樣危險的情況,稍有不慎就是兩條人命。”羅非魚將所有的調查資料都遞給了臉色陰沉的蔡隊長,一副大恩不用謝的語調繼續道。
“這些資料幾位可以帶回去當一個參考,面對三十多個手持兇器的暴徒,而且他們之前就有毒殺譚小姐的重大嫌疑,這種情況下,秦豫先生爲了保護自己和譚小姐的安全而開槍,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正當防衛。”
“不管是不是正當防衛,不是你們律師說了算,這得接受警方的調查!”蔡隊長氣急敗壞的開口,恨不能將手裡頭的這沓資料砸在羅非魚的臉上。
編故事也就罷了,他還編的合情合理,還證據確鑿,監控錄像、毒檢報告、連秦豫的合法持槍證都複印了一份。
“抱歉,我之前就說了秦豫先生因爲遭受了巨大的恐嚇,情緒波動太大,這種情況下無法接受警方的問詢。”羅非魚油鹽不進的再次拒絕,然後指了指蔡隊長手裡頭的資料。
“最下面是秦豫先生的精神鑑定報告,秦豫先生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一旦他感覺到了危險和恐慌,他的行爲意識就不受控制,報告上還有國際最權威的精神科艾薇爾博士的簽名,不管是國際法律還是按照國內的法律,在當時的情況下,秦豫先生開槍只是正當防衛。”
蔡隊長看了一眼羅非魚,快速的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在國內精神病傷人根本不會被定罪,因爲他是精神病患者,不是主觀犯罪,他的行爲意識不受自己控制。
而根據羅非魚提供的這些文件,秦豫當時情緒會“失控”誘發精神病,完全是王炳南自找的,是讓他帶着三十多個打手去刺激秦豫,導致他“發病”了,然後爲了自身安全,秦豫就開槍了。
這事就算鬧到法庭,法官也絕對不會判秦豫有罪,誰讓他是有證的精神病患者,再者誰讓王炳南沒事去刺激一個精神病患者,別說被打了一槍,就算被槍殺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秦豫有精神病,他怎麼還能拿到持槍證?”蔡隊長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目光兇狠的瞪着羅非魚,他將“證據”蒐集的這麼齊全,是不是還打算報案,狀告王旭陽意圖毒殺譚果,王炳南帶着三十多個打手謀殺未遂!
“關於這一點非常抱歉,如果蔡隊長認爲這個不合理的話,可以向相關部門投訴。”羅非魚微微一笑,語調極其的欠扁,“對了,我的另一個當事人譚果女士已經打算向公安部門報案,對於王旭陽先生意圖毒殺我當事人的行爲,我們希望警方可以調查清楚,不放過每一個罪犯!”
知道王家報了案,警方來抓捕秦豫了,從會議室裡出來的鄺財幾人不由的喜上眉梢,哼,還給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交出手裡頭的股份滾出海運公司,我呸!秦豫自己就把自己給弄進牢房去了,秦豫的確是個人物,可惜他太張狂了!
衆人對望一眼,然後都向着譚果的辦公室走了過去,只等着看秦豫被戴上手銬然後抓走的一幕,不管秦豫之後會不會逃脫,至少看到這一幕可以讓大家心裡痛快一點。
秦豫過來時,蔡隊長帶着三個手下剛從辦公室裡出來,兩人面對面的碰了個正着,蔡隊長眼神詭異的看着面容肅殺,神色冷傲的秦豫,尼瑪,這哪裡像是精神病患者了?
羅非魚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笑眯眯的開口:“蔡隊長,秦先生情緒還沒有恢復,目前還處於不安和恐慌的狀態,還請蔡隊長你們注意一下,不要刺激到了秦先生。”
刷的一下,蔡隊長四個警察下意識的捂住了別在腰間的手槍,這就是個精神病!還是有證的,這要是被他奪了槍,他們是不是就白死了?
鄺財等人跟過來就是爲了看秦豫的好戲,可是讓他們錯愕的是,蔡隊長四個警察表情詭異的瞅了一眼秦豫,然後整齊劃一的後退了三步,動作迅速的轉身直奔電梯樓而去,別說抓捕秦豫了,這分明就是老鼠見到貓的姿態,逃的那叫一個快。
“各位這是沒事情做了嗎?”羅非魚心情極好,陰測測的目光看向黑壓壓的一片人,自己累死累活的在這裡忙,他們倒有閒情來看熱鬧,自己是不敢對譚果怎麼樣,但是對付這些人簡直手到擒來!
刷的一下,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人都爭相恐後的離開了,連警察都不敢抓捕秦豫,他們真沒這個膽子湊上來送死。
藍海市的各個家族都在關注着秦豫開槍傷人的案子,尤其今天一大早王家就報警了,而警察也去了風帆海運,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後結果。
可讓衆人跌破眼鏡的是,蔡隊長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的而去,誰也不知道在公司裡發生了什麼事,讓前去抓人的蔡隊長表情會那麼的詭異。
而緊接着更讓衆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譚果和羅非魚親自去了市局刑警大隊報案,控告王家二子王旭陽蓄意謀殺,在鄒老的施壓之下,刑警大隊立刻立案,然後還在住院的王旭陽被蔡隊長親自拷回了市局接受調查。
而做了手術還在住院的王炳南倒是逃過一劫了,不過在病房裡也被問了口供,局勢瞬間來了個大反轉,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再仔細一打聽,衆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鄒老,我算是服氣了,秦豫簡直是……”孫學軍哭笑不得的開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秦豫此人了,原本孫學軍以爲秦豫如此高調動手,是爲了震懾衆人保護譚果,這會他算是明白了,秦豫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這簡直是一步爛棋。”鄒老搖搖頭,多少還是感覺秦豫太過於衝動了一點。
“話雖如此,不過有用就行。”孫學軍行事也喜歡劍走偏鋒,俗話說的好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
給鄒老的茶杯重新加滿了水,孫學軍跟着坐了下來,“現在王家被秦豫扯進了史珍珍被毒殺的案件裡,這個案子查不清楚,王旭陽就別指望能出來了。”
王家雖然是條瘋狗,逮誰就咬誰,但是就憑着王家,他們絕對不敢和秦豫硬碰硬,王家爲什麼會報警,孫學軍想也知道背後有人慫恿的,暗中的人想要藉着王家來對付秦豫,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秦豫反將了一軍,把王家給賠進去了。
“派人盯着王家,看看幕後人是誰。”鄒老笑着說了一聲,局勢已經夠亂了,目前能逮住一個是一個。
而藍海市衆人都被秦豫的無賴手法給弄的無語時,秦豫的報復才真正的開始,王家的股票被人惡意收購,公司的電腦系統被黑客入侵了,在雲臺省的三個翡翠礦坑突然遭受了邊境恐怖分子的襲擊。
而緊接着藍海市工商、稅務、環保各部門都接到了實名舉報,王家的珠寶公司涉嫌逃稅漏稅、剋扣工人的工資、用假翡翠充當高檔翡翠、竊取珠寶設計圖紙……
而全國所有售賣王家珠寶的專櫃同時被各大商場、百貨公司撤下來了,一時之間,王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王家就搖搖欲墜了。
就在所有人被秦豫的大手筆報復震驚的同時,唐家公開發表聲明斷絕和王家一切的生意往來,同時也開始收購王家的股票,打壓王家的生意。
“唐家這是要幹什麼?”艾文東皺着眉頭,大前天他還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就等着看秦豫倒黴,誰知道一轉眼秦豫就翻盤了,王家被搭進去了,爾後秦豫對王家展開了瘋狂的報復,這也就罷了,唐家爲什麼要來攙和一腳。
艾文東不明白,艾元鴻也有些不解,按理說唐父不是這樣糊塗的人,他就算想要交好秦豫,也不會落井下石對王家出手,唐父在商界被稱爲儒商,名聲是極好,沒有必要的原因,唐父絕對不會做這樣自毀名聲的事。
“鴻爺,唐家舉辦了新聞發佈會。”殷卓掛了電話後快步走了過來,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換了幾個臺之後就轉到了唐家的新聞發佈會現場。
“什麼?這怎麼可能!”聽到電視裡唐父的話,艾文東震驚的站起身來,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譚果怎麼可能是唐家失蹤多年的女兒?”
唐家的新聞發佈會很正式,公開說明了譚果的身份,她並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而是二十五年前唐家在醫院裡丟失的雙胞胎小女兒,誰對譚果出手,那就是和大唐集團爲敵!
老一輩的都還記得,當年唐家生的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可是當年醫院發生了重大火災,人販子趁着混亂抱走了唐家纔出生沒幾天的小女兒,這件事當年鬧的很大,唐家給警方施壓,也發佈了五十萬的懸賞,可惜卻一直沒有找到這個丟失的小女兒。
誰也沒有想到時隔二十多年,唐家竟然找到了當年被偷走的小嬰兒,而她正是譚果!難怪之前唐家和打算和黃家聯手想要吞併趙家,後來唐家率先放棄了,黃家轉而想要和秦家聯姻,以圖用這樣的方法也能分一杯羹。
“我以爲是黃家先放棄了,唐家纔不得不放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艾元鴻喃喃的開口,倒不認爲唐家在說謊,畢竟這種事只要檢驗了DNA就能得到結果。
當初艾元鴻最開始選擇的是和秦老合作,可惜秦豫一人拿下了趙家之後,秦老自然放棄了和艾元鴻之間的合作,畢竟秦豫還是他的孫子,秦老爺子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都不會選擇和外人合作對付自己孫子。
艾元鴻之後也聯繫了唐家,畢竟黃家早已經表明態度退出趙家的爭奪,甚至還將大筆資金無條件的借給了秦豫,所以艾元鴻只能選擇和唐家,誰知道也被拒絕了,正因爲如此,艾元鴻在趙家的事情上才如此被動。
“爸,你說唐家爲什麼要在新聞發佈會上說明這件事?”震驚之後艾文東也冷靜下來了,他不明白的是認親這種事,唐家爲什麼要鬧的人盡皆知。
“一來是幫襯秦豫穩定趙家,二來還是爲了利潤,趙家說是秦豫的,何嘗不是譚果的,她是唐家的小女兒,不管譚果承認不承認,事實不容更改,日後唐家也會從趙家撈得不少的好處。”
艾元鴻面色多了幾分凝重,一個秦豫就如此棘手了,如今又多了一個唐家,想要對付秦豫就更不容易了,唐家倒是走了一步好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從趙家分一杯羹。
同樣看到唐家新聞發佈會的還有譚果和鄒老,估計是這事太詭異,鄒老竟然親自到了譚果目前居住的別墅。
“這怎麼回事?”鄒老詫異的開口,譚果怎麼就成了唐家丟失的小女兒了?她分明就是帝京柳葉衚衕譚家的千金,可是鄒老也不認爲唐家會在這件事上說謊,畢竟只要一查DNA,謊言就等於被戳破了。
“我也詫異啊,轉眼就把我爹媽給換人了。”譚果嘿嘿一笑,“當初在南川的時候唐家就說了,我懶得理會,沒有想到他們都開新聞發佈會了,估計還是衝着趙家來的。”
更確切的來說是衝着趙家的機密來的,譚果笑的一臉無辜,可是眼神深處卻又寒光一閃而過,“剛好唐毓婷就在藍海,明天我就將人打暈,抽一管血,然後去檢驗DNA。”
不過譚果和鄒老都明白,唐家既然敢撒下這個彌天大謊,必定有完全的準備,這個DNA檢測結果肯定是有血緣關係。
說到就做到,第二天,唐毓婷早上剛和柯三少晨跑回來,還沒有到大門口,一輛黑色麪包車忽然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蒙着黑色頭套的兩個男人。
“你們……”柯三少眼神一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暈了過去,同樣被打暈的還有唐毓婷。
譚果從麪包車裡走了下來,瞄了一眼監控探頭的位置,然後徑自的向着昏厥在地的唐毓婷走了過去,從包裡拿出針筒,譚果抓起唐毓婷的胳膊,狠狠的對着靜脈紮了下去,然後抽了一針管的鮮血。
“夫人,有必要拿這麼粗的針管嗎?”看着譚果手裡頭拿着的一大管鮮血,戴着頭套的男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要謀殺,化驗DNA扯一根頭髮就行了,就算抽血,隨便幾滴也可以。
“有備無患,多化驗幾次結果更準確。”譚果一臉的理所當然,揮揮手帶着人上車揚長而去。
譚果這邊出手很重,唐毓婷和柯三少足足昏了半個多小時才醒來,脖子後面一陣陣的疼痛傳來,唐毓婷憤恨的攥緊了拳頭,她想過譚果會找自己取證,但是她沒有想到譚果下手這麼狠。
尤其當從監控視頻裡看到譚果竟然拿了那麼粗的針筒,抽走了那麼多血,唐毓婷恨不能將譚果的腦子給剖開,自己可是她的孿生姐姐,譚果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
特調三局的一處隱秘的醫療診所。
“化驗DNA我知道,但是爲什麼要抽我們的血?”穿着白大褂的黑道醫生無語的瞅着譚果,要不是她拿出了特調局的身份證明,而且職位比自己高多了,自己都沒權限查看,醫生真想將譚果給轟出去。
“沒事,隨便找三個人,抽點血化驗一下DNA,對了,還留半管血給我,我去正規醫院檢驗一下。”譚果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嫌棄的擺擺手,讓醫生趕快行動,“對了,這是我頭髮,順便一起檢驗一下。”
職位高了不起啊!醫生恨恨的瞪了一眼譚果,不得不轉身離開,診所裡就他一個醫生還有一個護士,至於第三個人,想起昨天在黑幫打鬥裡被砍了兩刀的混混,醫生毫不客氣的拿着針管走了過去。
一個小時之後,醫生傻眼的看着手裡頭的四份檢驗報告,譚果的頭髮和她提供的血液符合,從報告上是血緣關係,醫生自己的、護士的和昏厥的混混的則和提供的血液不符。
“你這血從哪裡弄來的?”醫生眼睛裡冒出濃烈的興趣,他可不認爲譚果會拿直系親屬的血液給自己化驗比對DNA。
這就說明那份血液裡有特殊的物質,竟然可以暫時更改人的DNA,這個消息傳出去,只怕全世界都要震驚了。
譚果翻看着兩份報告,自己和唐毓婷還真有血緣關係?難怪唐家會開新聞發佈會,原來是有恃無恐。
“這四份報告都銷燬,對了,你要自己化驗就化驗,這事別傳出去,擔心被人滅口。”譚果將報告丟在桌子上,懶懶的擺擺手,接過剩下的半管血離開了診所。
唐家人要更改他們的DNA很方便,不管是什麼藥物或者手段都行,但是他們是怎麼改變了自己的DNA呢?
譚果將自己到達南川的所有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目測有一種藥劑可以更改人的DNA,但是譚果可以肯定這絕對是短期的。
這種藥物或許是通過食物被人吸收的,譚果在外面吃過不少次飯,還去過秦家別墅吃過飯,唐家如果有心算無心,自己會中招也不奇怪。
譚果危險的眯着眼,這種藥物可以暫時更改DNA,那麼如果將這種藥物用於諜報任務裡,先偷走對方的孩子,多年後,將培養的間諜以丟失孩子的身份送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