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隊,我們先出去和煦橈匯合。”經過之前的暗殺之後,譚果決定主動出擊了,於是安排了人代替自己留在這裡,自己僞裝成了另一個人之後跟着於磊離開了。
於磊將油門一踩,汽車飛快的遠離了看守所,F區防守原本就森嚴,而且譚果很少出來透氣,大多數時間都是留在屋子裡,即使換了人也不會暴露出來。
辦公室裡,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懶洋洋的姿態,一雙腳直接架在辦公桌上,完全沒有一點辦事的態度,看了一眼關煦橈遞過來的證件之後,直接丟在了桌子上,“先生,很抱歉,你的身份還需要覈實,所以你目前不能進去。”
“覈實需要多久?”關煦橈眉頭微微一皺,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消極怠工,說要覈實身份,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打出去。
男人嗤笑一聲,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關煦橈,“這麼和你說吧,上面幾個大領導因爲一件特殊任務都出去了,歸期不定,所以你這個身份一時半會的核實不了,不過你可以放心,等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
“不行,我需要立刻進入檔案室調閱卷宗。”關煦橈態度堅決,譚果那邊一出事,關煦橈就知道調查方向是對的,幕後人應該是着急不安了,所以纔會急着對譚果下手。
但是關煦橈沒有想到剛來檔案管理處這邊就被人刁難了,幕後人的手伸的果真夠長的,只可惜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負隅頑抗也是枉然。
“那就沒辦法了,大領導不在家,我沒有這個資格讓你進去。”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和自己來硬的,他劉福來還真沒怕過誰。
這裡可是特殊檔案封存處,別看是個清水衙門,可是封存的都是機密資料,所以劉福來他們的權限都很高,這就好比古代的親王一樣,雖然沒有封地沒有實權,但是身份擺在那裡了。
看着得意的中年男人,關煦橈忽然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調查資料丟在辦公室上,“2013年7月15日,特勤科派人過來查閱資料,是你覈實身份簽字放行的;同年11月,王家王崇沒有調閱卷宗的權限,你用自己的權限將王崇需要的卷宗調了出來,借給他翻閱;2014年二月,環保局這邊來人,依舊是你覈實的身份……”
“不可能!”中年男人臉色遽變,再沒有了剛剛的得瑟和囂張,快速的坐正了身體,翻看着關煦橈丟過來的調查資料。
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他工作的四年多時間裡所有的情況,有些是符合規定的,但是也有好幾次根本不符合規定,都是中年男人自己鑽了漏洞放行的。
但是這些資料絕對屬於機密,中年男人擡起頭,有些驚恐的看着關煦橈,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男人手段這麼狠辣,竟然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在檔案處這邊工作,那是一點的油水都沒有,不過偶爾也會有人過來調閱一些資料,中年男人就抓住這個機會和來人結交,畢竟能來這裡調閱資料的都不是普通身份。
關煦橈冷眼看着神色驚慌的中年男人,“這份資料遞上去的後果你知道。”
輕則被開除,成了普通人,重則會被追究刑事責任,因爲在這裡工作的特殊性,甚至可能是秘密審判最後被秘密處決。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剛剛是我糊塗了。”中年男人此時站起身來,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陪着笑臉,對着關煦橈諂媚的鞠躬,“您大人不計小人,我馬上覈實身份給您開放權限。”
關煦橈也懶得和這樣的人計較,點了點頭後就站在一旁。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中年男人將進入檔案室的代碼給了關煦橈,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
先輸入了自己的信息之後,門口的電腦屏跳出了代碼頁面,關煦橈再次輸入了代碼,鈦合金的大門這才自動打開了。
看着關煦橈走了進去,一旁的中年男人臉色陰沉的一變,哼,敢威脅自己!男人眼中翻滾着要報復的狠辣,想到半個月前丟失的那一份卷宗,男人忽然詭譎的冷笑起來。
自己之前刁難他不過是要點好處而已,可惜年輕人傲氣十足,竟然還敢威脅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關煦橈快速的在電腦上輸入着需要檢索的關鍵詞:兇殺案、內臟器官被移除、白色衣袍……
這邊按了確定鍵,系統立刻跳出了一份卷宗的編號SI65。
關煦橈於是按照編號開始在偌大的檔案處開始尋找起來,找到了!再次輸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和代碼之後,電腦屏幕控制的門鎖自動打開,關煦橈將裡面的一大疊的卷宗拿了出來。
可是翻開之後,不由錯愕一愣,他甚至以爲自己是找錯了,可是比對了編號正是這份資料,但是卷宗裡記載的根本不是他要找的兇殺案,封存的是一份靈異事件的調查卷宗。
“難道被幕後人事先拿走了相關卷宗?”關煦橈眉頭不由的一皺,他沒有想到幕後人行動這麼快、這麼謹慎。
從檔案處離開之後,關煦橈剛好接到譚果的電話,兩人就去了最近的咖啡廳碰面,關煦橈到來時譚果正坐在桌子邊大吃特吃着,一口下去,巧克力蛋糕立刻缺了一大塊。
“這麼能吃都沒看你長肉。”關煦橈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笑着看着食慾極好的譚果。
“長胖了,肚子上都有一圈軟肉了。”譚果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消滅完了一塊蛋糕之後,這才端着果汁喝了起來,“怎麼樣?找到了?”
關煦橈放下咖啡杯,“沒有,卷宗被人事先拿走了,如果是陳年舊案,又牽扯到邪教這一塊,估計一開始就當成秘密案件處理的,只有負責案件的人才知道。”
“國內負責這些案件的也就幾個部門,特調局這邊我已經讓史前排查了,不是我們接手的,剩下的也就兩三個部門。”譚果倒不在意,既然有了調查方向,那麼查到幕後黑手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案子被鬧的沸沸揚揚的,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說明當年這個案子就是幕後黑手經手調查的,外界知道的人很少。
“煦橈,你去查查九處那邊,看看佟、牛、古三家有沒有在這裡任職過。”譚果還是認爲利用鄭小寶的死亡來挑唆秦豫和鄭家結仇,幕後黑手肯定是鄭家的仇人,想的是借刀殺人、一舉兩得!
這邊譚果話音剛落下,聯絡器裡傳來於磊的聲音,“趕快離開,有人過來了。”
眉梢一挑,譚果瞄了一眼外面,卻見五六個便衣正快速的走了過來,關煦橈也警覺到了不對勁,而目前最棘手的是譚果,按理說她應該還被羈押在看守所裡,現在如果譚果被抓了個現形,那就麻煩了。
“我先撤了。”譚果快速的說了一句,臨走的一瞬間還是抓起桌子上剩下的一塊蛋糕,對着關煦橈眨了眨眼,清瘦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咖啡廳的後廚方向走了過去。
這邊譚果剛逃走,五六個便衣已經過來了,帶隊的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雙份糕點和飲料,對着一旁手下命令,“你們兩個去後面,務必將同夥給抓到。”
“幾位有什麼事嗎?”關煦橈慢條斯理的攪拌着咖啡,溫和俊逸的臉上沒有一點的慌亂和不安。
“關先生。”帶隊男人衛威一笑,在關煦橈對面坐了下來,將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痞子般的表情陡然嚴肅下來,“關煦橈,你涉嫌盜取機密檔案,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還有剛剛坐在這裡和你接頭的同夥是誰?”
關煦橈目光一轉就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幕後黑手果真是好算無遺策,SI65號檔案明明是幕後黑手搶先一步盜走了,可是如今這個黑鍋卻要自己來背。
麻煩的是關煦橈即使說他去調閱檔案的時候,這份卷宗已經沒有了,估計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只會認爲是關煦橈在推脫。
“頭,人沒有找到。”剛剛去後廚這邊追譚果的兩個手下已經回來了,他們的行動很快,可惜敵人太敏銳,咖啡廳後門外面是一條巷子,出了巷子就是大街,人來人往的,根本找不到人。
汽車裡,譚果坐在後座上,看着關煦橈被衛威幾人帶上了車,駕駛位的於磊回頭道:“帶隊的人我認識,特勤科的衛威。”
“衛家人?”譚果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衛家的資料,“我如果記得不錯,秦家這一次來參加的就是衛家和徐家的婚禮。”
“是,衛威和他姐姐是衛海峰的原配妻子所生,衛海峰爲了攀上徐家將衛威的姐姐和徐家那小傻子聯姻了。”於磊說到這裡也有些的感慨。
想當年,他和衛威關係還不錯,他們在部隊裡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目的就是想要進譚宸所領導的無番號小隊。
可是衛海峰爲了討好第二人妻子,也是爲了打壓衛威這個兒子,竟然用手段將衛威給囚禁在了家裡,以至於衛威錯過了考覈,之後於磊和衛威幾乎沒有什麼接觸了。
但是即使被衛家如此打壓,衛威最後還是依靠自己的本事進了特勤科,但是因爲衛海峰和他第二任妻子孃家的聯手打壓,衛威在特勤科基本就是坐冷板凳,負責調查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任務。
後來於磊進入了特調一局工作,更是影衛一隊的人,巧合知道了衛威的遭遇之後,於磊也不能明着出面,不過倒是給特勤科那邊遞了話,衛威後來的處境纔算好一點了,但是也就這樣了,想要往上升是完全不可能了,衛家這邊打壓的太厲害。
“我先告訴關叔一聲。”目送關煦橈被抓之後,譚果略顯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煦橈是幫自己查卷宗的,誰曾想會被牽扯進去。
關曜工作的時候私人電話響的很少,而此刻他正在參加安全會議,這種高規格的會議一共也只有八個人出席。
但是每一個人的身份拿出去,那都是跺跺腳,帝京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而且還是那種掌握着實權的大人物。
“我們從尼拉國那邊傳來的消息,最近尼拉的局勢有些不穩,長期以來尼拉國最大的兩個政黨中,都是尼拉和平黨佔據上風。”
“可是根據這些年我們暗中的調查,其實尼拉國的盛光黨勢力早已經密佈到了尼拉國上下,也完全有取代和平黨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一直沒有動手。”
聽到這裡,在場的幾人也都陷入到了沉思,別看尼拉國只是一個邊境小國,而且迄今爲止一直都是閉關鎖國的狀態,宗教意味濃郁,但是因爲特殊的地理位置關係,尼拉國的穩定對華國而言具有相當重要的戰略意義。
位於華國最西部的尼拉國處於華國和印國的之間,印國早些年就投靠到了M國那邊,一直將華國當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只可惜不管是科技還是軍事、經濟都落後太多。
這幾年印國改變的方向,不再明着和華國爭鋒了,轉爲煽動西部這邊的少數民族裡裡的邪教組織,對他們給予資金和人脈支持,想要利用愚昧封建落後的邪教思想來製造混亂局面。
好在兩國之間還隔着一個尼拉國,這等於是一道天然屏障,印國那邊也曾經多次想要直接吞併了尼拉國,但是因爲華國這邊的威勢,一直沒有成功。
而且尼拉國的宗教意味太濃,下到五六歲的孩子,上到連國王都是最虔誠的教徒,其他國家想要吞併這樣一個落後封建又保守的小國家卻非常困難。
就在幾人討論起局勢時,關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激烈討論的幾人微微一愣,卻見關曜那原本溫和俊雅的臉上露出可以感知的淺笑,這讓幾人又是一怔。
他們都知道關曜這個上司看起來性格溫和,很好相處,但是大家也都明白這只是表象而已,溫和的背後是凌厲果決的手段。
甚至有人私下裡認爲關曜那就是典型的笑面虎,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其實行事作風比起一般小年輕還要狠辣,看起來溫和,卻是說一不二,而且還是讓人在和煦般的笑容裡棄械投降的。
“關叔,我檢討,我把煦橈也給弄進去了。”譚果心虛的開口,將關煦橈被衛威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煦橈或許要再去地方上鍛鍊幾年了。”關曜溫和一笑,清朗的聲音裡流露出對譚果這個小輩的喜愛,明顯是不管關煦橈的死活,卻捨不得譚果內疚自責。
關曜連聲安撫了譚果好幾句,又殷切的叮囑着,“你自己也注意安全,煦橈那裡不用管,讓他自己處理,衛威倒不擔心,自己安全罪重要。”
“是,謝謝關叔,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煦橈出事的。”譚果笑着又說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關曜的電話。
而此刻,會議室外,和譚果結束了短暫的通話,關煦橈推開門再次回到了會議室,目光掃過全場,看向坐在最後面的衛海峰,他的大兒子竟然將自己的兒子給抓起來,這事鬧的。
對上關曜那探究的目光,衛海峰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他雖然能進入這裡開會,但是實際資格卻是不夠的,之前是靠着妻子孃家的支持,勉勉強強才升上來的。
而且迄今爲止衛海峰在單位也就是個擺設,處理都是些例行公事的事情,自己並沒有掌握多少權利。
也因爲是靠妻子的孃家,衛海峰也被說成吃軟飯的,他惱火又不甘心,所以他纔會將大女兒嫁給徐家那個小傻子。
雖然名聲是難聽了一點,說是賣女求榮都不爲過,可是衛海峰知道自己能爬上來纔是最重要的,反正那個女兒也整天和自己作對,都三十四歲了,還不結婚,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發揮最後一點餘熱,成爲自己升遷路上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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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年會,明天去上海,12號去日本,對一個路癡而言,顏最擔心的是迷失在虹橋高鐵站,一想到那麼多人,立刻就慫了。
其實去的時候迷路了也無所謂,反正顏最終會找到酒店的,可是可是如果顏回程的時候迷路了腫麼辦?
18號下午四點的飛機到浦東機場,顏訂了晚上回去的高鐵票,一想到拖着大行李箱,然後各種問人各種坐錯車,突然感覺好可怕啊……
到最後終於找到了上海站,然後錯過時間,車子已經走了,忽然不敢想象這幅畫面……
女人爲什麼天生木有方向感?而且類似顏這種死宅,天天只活在小說的世界裡,突然去人山人海的大上海找車子回家,嗚嗚,好想哭!其實顏想仰天長嘯來一句:爲毛沒有男票,這樣就不怕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