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歸來驚

將軍氣呼呼的望向外堂,不一會便劇烈咳嗽起來,想必情緒有點激動。一旁夫人連忙起身,攙扶着將軍,撫着胸膛,大半天看起來才緩過來。蠻妤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如此甚好,不必做的那般決絕。

‘爹爹不必如此生氣,可想聖上一定是欣賞爹爹的才能與哥哥的未來,纔會這樣做的’眉目一轉,蠻妤笑着看向將軍。

聽了這話的將軍擡起頭來,疑惑的看向蠻妤,滿是好奇‘哦,那你說來聽聽’

蠻妤站起身來,走到大堂中間,看向門外的沙沙落葉,許久才轉過身來,看向將軍‘南國一戰,三軍聯盟。封國爲主將,燕國與商國皆是副將。先打着一點說,封國戰士必定是衝鋒陷陣的第一等人,所以危險重重。人都知燕國商國各有猛虎大將葛林春與西征猛士穆羅業。封國戰國大將軍張啓昇還有開國一等將軍陸天宇,也就是爹爹您。可是世人卻不知,南國大將軍裴江與其義弟袁天乃是兵法場上不可或缺的人才。如果爹爹不知道,那女兒再舉個例子,爹爹可知八年前南國與魏國之戰?’

說實話,說起南國時的蠻妤並不是開心的,只能用情緒激動來形容,可是現在必須鎮定的講這些話說完。有些事還是不要觸碰的好,那已經破碎的渣子也會傷人的。

將軍坐起身,撫着鬍鬚,眼睛看向門外,眼神迷離,似乎是聯想到了那時的情景‘聽聞朝廷內外議論紛紛,南國一員虎將單身匹馬就智擒魏國數名大將,其五變三粗的關門打狗戰法更是讓魏國大軍慘敗而歸,難道這說的便是裴江與袁天?’

蠻妤微微一笑,接着說道‘不錯,就是他兩,可是爹爹還是不知,這裴袁二人自小就習會玄天訣七十二式,義弟袁天更是精通八卦陰陽。試想一下,衝鋒陷陣的封國將士若是遇到這兩人會怎麼辦’

‘那比當是慘敗而歸’將軍想也沒有想就直接回答道。

‘不錯,聖上一定是打聽清楚了,爹爹是封國的主心骨,聖上斷不會讓爹爹冒如此大的危險。爹爹可還記得,當年率兵出發的將軍有幾位’

‘五位。主將兩名,副將三名。肖枉,葛嶺,王勤,木倉,慕容盛皆是我封國難得的人才啊’將軍臉上滿是惋惜,蠻妤微微一笑,繼續發問‘那爹爹可知,安然回國的可有?’

說到這裡,將軍開懷大笑起來,一邊喜氣洋洋的看着夫人,一邊看向蠻妤,樂呵呵的大聲說道‘想不到一個久居山林的女子竟然會想的如此撤透,老頭子想了數年的疙瘩就讓你給解開了’

蠻妤聽聞,急忙俯下身,說道‘女兒只不過是曉之以理罷了’

‘好個曉之以理,甚好’將軍又是一陣大笑,旁邊的夫人自然也是眉笑顏開,忽然想到之前蠻妤說的那幾人,急忙問道‘你剛纔說的這兩人既然如此神通廣大,那爲何南國還會慘敗呢?’

蠻妤冷下眼,看向將軍與夫人,兩個人臉上滿是好奇之色。看來必須給這兩位說明白一點了,否則,也是一個疙瘩。蠻妤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再睜開眼,便說了起來‘有三點,第一點,就算武功再高深,兵法多熟練,可是也得知道家賊難防。第二點,南國區區十萬大軍,怎敵得過三軍百萬聯盟,鄒然這人是天降神通,以一人之力擋百萬之力,到底也是心有餘卻力不足。第三點,這場戰爭吸引的並不是只有三國聯盟,還有的是那些武林大俠。裴江的玄天訣七十二式乃是天山無情閣所創,素有春裡點手穴,暗裡探花刀,玄天不供人,江邊白露鷗之稱,玄天訣乃是天下一絕,如此美譽在世,那些武林衆人必定眼紅’說完這些的蠻妤回過身看着將軍與將軍夫人。

‘若你是男子,應當戰場殺敵或者笑傲江湖’許久,將軍才慢慢開口道。

‘爲何女子不可以,素有木蘭爲父從軍,後有江南女俠梅娘俠蓋一世。這世上,不一定只有男子纔可成大器,女子也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氣度’蠻妤不知爲何一聽到這些人的男女之別,便氣惱起來。

夫人笑嘻嘻的走下來,扶着蠻妤的一隻胳膊,眉開眼笑的笑着說‘你還說丫頭隨我,可是這倔強脾氣倒是遂了你了’她看向將軍,滿是歡喜。

蠻妤明白這是給雙方臺階下,急忙笑着攙扶上夫人的手臂,笑着說‘不管隨了誰,我都是木蘭啊!’大堂之內又是一陣大笑。

丫鬟請來的大夫前來,夫人便讓蠻妤回房好好收拾一下。蠻妤聽如此,想許是兩人睏倦想要休息,便退了出來。回到北院時,看見南宮燕兒坐在房頂上,看着不遠處的風景,蠻妤匆匆一瞥,便也沒說什麼。整個北院到處都是丫鬟奴才的身影,一直忙活到晚食十分,才一一散去,倒是這北院像是從新修葺了一番,顯得嶄新極了。

第二日,府中喜氣洋洋,蠻妤一大早就被襲媜拉到梳妝檯上收拾起來。聽聞陸少爺,陸玖午時十分便會從宮中回府來,這樣的話,蠻妤起碼還有四五的時辰可以自由發揮。

‘其實,不必這樣隆重。哥哥是將軍,在邊境一定是習慣了粗布淡飯,你們這樣將我弄成公主一樣華麗,哥哥一見,肯定不會喜歡我的!’看着他們使勁把那些珠釵步搖的全都放在頭上,蠻妤無奈的終於吼了出來。本來就不喜歡如此繁瑣的事物,現在看頭上東西越來越多,心裡已經煩悶至極。

‘哎呀,奴婢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奴婢該死,這就取下來’月姈一旁高聲喊道,又急忙將珠釵一件件的拿下來。襲媜在一旁好笑的看了看月姈,抓緊了手中的工作。

經過這樣提點之後,結果還算不錯。飛天髻上面插着幾個銀碎花珠。在兩耳邊各自垂着珍珠步搖。在穿上那天紫色蘇錦不了裁製的衣服。倒是別有風味。‘我家小姐就是漂亮,我看大小姐都沒這麼漂亮呢!’寶珠整理着蠻妤的衣服,一遍開心的笑着看着蠻妤。

‘那當然了,我看着小姐也比大小姐漂亮!’寶盈也附和上來。

‘哼,吃了甜棗的小嘴就是厲害啊!’月姈一旁不服氣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句話生氣起來,看向寶珠寶盈,一臉兇惡樣。看見月姈這樣,寶珠寶盈淺笑低下頭。南宮燕兒沒有跟着他們一起起鬨,但也是滿臉笑容。‘咦!一大早醜奴兒去哪了!’跟着蠻妤的只有襲媜。卻沒有看見醜奴兒,這丫頭一大早起牀就不見了蹤影,不會是自己偷溜出去玩了吧!蠻妤心裡卻另有想法。

‘快要到冬天了,妹妹說要給她的兄弟送點過冬的東西去!’襲媜如此回覆,蠻妤心裡也想到了。這幫乞丐兄弟可對與醜奴兒來說跟親身父母一般。真不知這些乞丐是作何感想。不再想着醜奴兒,徑直朝着正堂走去。南宮燕兒襲媜尾隨其後。

將軍夫人,將軍都穿着妥當坐在正堂裡。蠻妤走過去,福下身。

‘快坐下吧’將軍夫人笑着指指桌椅,笑着說。

將軍也是如此,今日兒子凱旋歸來,替陸府又寫了一筆功績。面上也是笑顏如花。

‘哥哥一大早便去了宮中,是不是去拜見聖上了。木蘭久居深山,從未見過哥哥,今日一見恐怕心裡有點慌張!’望着這兩位老人的面容,蠻妤心裡也開始寵寵欲動想要見這位哥哥一面。是五大三粗還是一表人才。將軍應該是皮膚黝黑,魁梧健壯的吧。像南國的那些將軍們,哪個不是如此呢!想到此處,蠻妤竟然察覺到自己竟不像以前的那般鎮定,心裡又是惱了一片,心裡暗暗想到,等事情完了,念萬便心靜靜

‘已經寫了家書給你兄長,你兄長早已得知你。不用驚慌,都是一家人,見了面總會熟悉的’陸大將軍的聲音傳來,慈愛的看着蠻妤。蠻妤只好點點頭,表示明白。

‘老爺,夫人,小姐好。酒菜已經備好。只等着少爺回來了’福管家站在門廊外,弓着身子看着陸將軍。

‘恩恩,現在時辰快到了,我兒怕也在路上了。叫奴才丫鬟的去門口迎接’陸將軍粗聲喝道,福管家得令,又跑了出去。蠻妤靜坐下來,旁邊的端茶侍女端上茶來。又退了下去。

‘我對這個哥哥可好奇呢!很想知道邊境是什麼樣的,真的會有狼羣,還是有藍眼睛的跳舞極好的女子’蠻妤笑着端起茶杯,看着杯麪漂浮的茶葉,忽然很想吃碧螺糕了,可是不知道封國得廚子會不會做。

‘邊境居住着胡人頗多,着藍眼睛的女子倒也很多。只是這狼羣可是要深入突厥領地纔會看到啊!’將軍似乎想起自己上戰場的樣子,樂呵呵的笑了好幾聲。

‘可真想去見識見識!’蠻妤真心感嘆的嘆了一口氣,笑望將軍,眼裡滿是欽佩。能上戰場殺敵,保衛自己的國家百姓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可自己卻因爲身爲女子,而選擇了坐以待斃。蠻妤垂下眼眸。心裡憂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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