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通過班主任劉慧琴老師查到了除死者外的其他兩名“七龍一鳳”的成員,分別是姚旬安和胡元玲。我和黎夢心在就在胡元玲的家門口,敲門許久都不見有人開門,撥通電話也沒人接聽。
就在這時,黎夢聽見了房間裡隱約傳來了手機鈴聲。
我忽一皺眉,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也趴在門上仔細傾聽。
裡面確實有電話鈴聲,而當我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鈴聲也戛然而止。
現在的社會,人出門什麼都可以不拿,唯獨不會不拿手機。
這時,我心中的那一抹不祥的預感愈發的嚴重,我頓時驚呼一聲:“不好,出事了!”
我立刻把情況向重案組報告,要求警方聯繫胡元玲家屬的同時,立刻前來支援,準備破門。
恰巧薛杭剛剛返回重案組辦公室,接到電話之後,他立刻攜帶破門工具趕往我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警車的警報不斷閃爍,發出讓人神經繃緊的警笛聲。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薛杭已經帶着專用設備來到了胡元玲的家門前。
“破門!”我以重案組代理組長的身份下達破門命令,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我們現在正在偵破一起連環殺人案,胡元玲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名受害者。人命關天,我不能因爲各種程序而被牽制了腳步,打電話讓朋友送鑰匙和叫開鎖人員根本來不及。
薛杭點點頭,拿出一根金屬桿,將其頂端的碳鋼爆炸盒緊頂住門鎖位置。
隨着一道刺眼的閃光出現,爆炸產生的壓力、震動力和所有威力全部集中向前,不會向後傳遞,就連手持金屬桿的薛杭也沒有感受到有多大的後坐力。
房門被破開,我們直接衝進了屋子四處查看,尋找着胡元玲的身影。
“在那!”黎夢高呼一聲,猛地一指。
我們發現胡元玲正趴在餐桌上一動不動。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跑到餐桌旁,雙手抓住胡元玲的雙肩,把她扶起來。她的身子柔弱無骨,沒有一絲力量。
“胡元玲!胡元玲!”我在她耳邊高聲呼叫着她的名字。
可是胡元玲一聲也沒有應答,雙眼微閉,不知死活。
“打120!叫救護車!送去搶救!”我扯開嗓子高喊了一聲。
“是!”薛杭趕緊拿出手機,撥通120的急救電話,和對方溝通起來。
黎夢伸手去探了探胡元玲的鼻息,下意識地看着我,她滿眼驚慌。緊接着,她又把手指抵在了胡元玲的脖頸處去探其脈搏。
“怎麼樣?!”我緊張地問道。
黎夢看着我,緩慢地搖了搖頭。
這一刻,我的大腦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空白,胡元玲已經死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是一盤簡單的蛋炒飯,看來胡元玲正準備坐在這裡吃飯,突然死亡。
房門緊鎖,窗子緊閉,現場沒有血跡……
我重新把胡元玲輕輕放倒趴在桌子上,朝黎夢打了一個手勢,準備初步勘查一下現場。
如果胡元玲死了,她的身子還沒有形成屍僵,還沒有失溫,這說明案發時間就在剛纔。
那麼兇手……很有可能還沒有來得及離開……
薛杭聯繫完120救護車之後,立刻輕掀外衣,同時拔出警用手槍完成上膛動作。
我們分頭查看,保持安全距離,仔細搜遍了每一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兇手的蹤影,看來兇手並不在這裡。
“通知刑警隊,來勘查現場。”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薛杭把手槍槍膛中的子彈退出,關閉保險,沉聲說道:“已經通知了。”
沒一會,一輛救護車伴隨着警報聲停在了樓下,幾名急救醫生立刻上前查看胡元玲的生命體徵。
“脈搏、呼吸、心跳都已經停止了……”急救醫生對我說道。
“一定要搶救,她對我們警方來說很重要!”我擡高了聲音,下意識喊了出來。
“瞳孔已經散大了,她已經死亡了。”急救醫生有些無奈地對我說道。
“沒有搶救的希望了嗎?!”我認真地問道。
經過急救人員在現場進行心肺復甦等急救措施之後,急救醫生搖搖頭:“沒有希望了,病人已經死了。”
……
送走了醫院的救護人員,法醫和刑警隊來到了現場。
法醫乘坐的警車和醫院的急救車在小區門口會車,雖然他們都是“醫生”,但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職業。
一個爲了活人,一個爲了死人。
一個扶危救難、救死扶傷。
一個爲生者言,捍死者權。
現場經過我們警方和急救人員的進入,被破壞的很是嚴重。
在我還在公安大學讀書的時候,師父沈若山曾經到我們學校做講座,有一句話我記得特別深刻——“最容易破壞案發現場的,往往是進行現場勘查的警察。”
我站在門口,雙眼微閉,仔細回憶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我不是法醫,但我也能從胡元玲的情況上判斷出,胡元玲的死亡時間一定很近,只是死因我們還不能得知。
那麼我們在來到胡元玲家裡的路上時,會不會和兇手擦肩而過了呢?
“趙法醫,死因查出來了嗎?”黎夢輕聲問道。
趙法醫眉頭緊鎖,臉色很黑,低聲喃喃了一句:“奇怪,我沒有發現她身上有任何外傷,從體表來看,應該像是患有某種突發性疾病導致的猝死。”
“猝死?”我站在門口,忽然聽到趙法醫的這句話之後,立刻走了上去。
“你是說,她死於疾病猝死?!”黎夢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趙法醫沒有回答,因爲他也很奇怪。
而我,就更加奇怪了。
杜覃、許寬,加上現在的胡元玲。
他們都是“七龍一鳳”小團隊的成員,而且都是在近期死亡。
杜覃死於嘔吐物進入氣管導致窒息。
許寬死於水泥牆皮的高中墜落。
胡元玲死於突發性疾病。
看上去都是死於意外,但真相又是什麼呢?
我定了定神,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兇手,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