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鴿給我講述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但我作爲一名刑警,已經習慣了做事必須講究證據。
這件事情畢竟是她聽說的,而是四十多年來不斷地口耳相傳,故事也許早就變了模樣。
而且,我還沒想到這個死嬰試驗和徐玉芬、樑冬鬆被殺有什麼直接關係。
眼下,白天鴿急忙離開去給一名胎兒臍帶繞頸的孕婦做剖腹產手術了,我的調查也被迫中斷,但是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線索。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調查樑冬鬆的。
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徐玉芬和樑冬鬆兩起案件有諸多的共同點。
他們都是三合縣人民醫院婦產科的退休職工。
他們都是三合縣人民醫院成立之後來到這裡工作的,兩人在來到三合縣人民醫院之前,還都在其他醫院任職過,而且很有可能是當初的信嶺縣縣醫院,而且經歷過那一場大火。
如果兇手還會繼續作案的話,那麼他的下一個目標,一定也符合這些共同點。
想到這裡,我趕緊走進電梯,按下了七樓的按鈕。
我要去找三合縣人民醫院院長楊帆,調查一下符合條件的其他退休職工。
我直接走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屋子裡,楊帆發出一個洪亮的聲音。
推門走進,楊帆正坐在辦公桌前喝茶。
他看到我之後有些驚訝,因爲我們昨天剛剛見過面。
“秦警官,請坐。”楊帆笑了笑,熱情地招呼我,
我沒有坐,徑直走到他的面前,直接開口說明來意:“楊院長,我這次來,需要調查一下樑冬鬆的情況。”
“樑冬鬆?”楊帆一愣,似乎他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陌生。
畢竟他當上院長才沒幾年,而樑冬鬆已經退休了九年了。
孤帆打開電腦,在三合縣人民醫院的內部網站上輸入了樑冬鬆的名字,很快,樑冬鬆的個人信息就出現了。
“他九年前就已經退休了,曾經是婦產科的一名副主任醫師。”楊帆擡頭看着我,向我確認道。
我點點頭,肯定道:“沒錯,是他。”
楊帆也點點頭,這次沒用我詢問,辦公桌上的打印機就運作了起來。
“秦警官怎麼對婦產科的退休員工這麼感興趣啊?”楊帆喃喃了一句,有些試探性地問我。
因爲他還不知道徐玉芬和樑冬鬆的死訊,而且他還知道,警方辦案,即便他問了,我也不會說。
所以,我自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忽然開口說道:“我還要調查一下三合縣人民醫院成立以來,婦產科所有的退休職工,以及即將退休的職工全部身份信息。”
“啊?”
楊帆聽到之後,有一個下意識瞪大眼睛的動作,他感到非常震驚。
但是警方辦案,他又沒有什麼辦法。
他定了定神,彎腰打開一個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沓A4紙,放進了打印機。
楊帆的鼠標不停地點擊,打印機不停地工作,一張張職工信息被打印了出來。
我看着眼前已經堆積了二十多釐米的職工信息,愈發的感到案情的緊迫性。
三合縣人民醫院成立至今,也將近四十年的時間了,每年都有新鮮的血液進入,每年也會有老職工退休。
目測來看,現在已經打印出了至少四十名的職工信息。
但這次的排查並不是無跡可尋,因爲我們可以將職工信息和徐玉芬和樑冬鬆的情況進行比對,首先要符合在三合縣人民醫院之前,還在其他醫院任職過,其次要符合籍貫在三合縣。
“一共五十八名婦產科退休的員工,中途離職或者調離的我沒有算。”楊帆擡起頭,認真地看着我。
我點點頭,伸手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厚厚一摞的員工信息。
楊帆有些尷尬地看着我,弱弱地問了一句:“秦警官,你需要袋子嗎?”
我也有些尷尬地看着他,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太好了。”
於是,我提着一個裝滿員工信息的袋子,離開了院長辦公室,看了看時間,黎夢那邊應該也調查完畢了。
我沒有再返回婦產科,而是乘坐電梯直接到了樓下。
果不其然,我在一樓的大廳裡看見了黎夢。
“你提的什麼東西?”黎夢看見我,很是不解地問道。
“所有從婦產科退休的員工信息,你那邊調查到了什麼線索嗎?”我沒有停留,和她匯合之後直接走出了醫院大門,因爲重案組的其他成員還在案發現場等我們呢。
坐上警車,我們直接返回樑冬鬆的案發現場。
“我沒調查到什麼線索,但是查到了好多八卦。”黎夢緩緩開口說道。
這種情況我早在意料之中,畢竟去找一些基層的年輕小護士調查情況,問到的也就只能是一些八卦。
“對了,我還聽說了關於白天鴿醫生的一些事情。”黎夢講完八卦之後,忽然開口對我說道。
“哦?”我正在開車,只發出一個疑問作爲回答。
“她們說,白天鴿醫生非常孝順,從外地的直屬醫院放棄了高薪待遇,返回到貧窮的三合縣上班,而且是在一家縣醫院工作。這一切都是因爲三合縣有一個患病的老母親,她要回來照顧。”黎夢認真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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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這些和我調查到的一樣。
沒一會,黎夢繼續說道:“而且我還聽說,白天鴿不僅要照顧患病的老母親,還要照顧一個生病的妹妹。”
“生病的妹妹?”我忽一皺眉,覺得有些好奇,因爲這倒是一個全新的線索。
“是的,但是她妹妹具體得的什麼病就不知道了,據說是比較嚴重的疾病,好像是癱瘓什麼的,可能是出過車禍吧。”黎夢說着說着,長長嘆了一口氣。
“患病的母親,癱瘓的妹妹……這個白天鴿還真是孝順啊。”我緩緩開口說道。
接着,我有些疑惑地問道:“白天鴿的丈夫呢?”
“白天鴿的丈夫和兒子還留在外省,自從白天鴿不顧丈夫阻攔獨自回來照顧母親和妹妹,他們夫妻就長期分居,有沒有離婚就不知道了。畢竟都是一羣小護士的八卦內容,真假還不知道,不能全信。”黎夢淡淡的說道,隨後問了我一句:“你那面有什麼發現嗎?”
“有,而且很多,不過……”我說着說着,忽然沉默了。
“不過什麼?”黎夢看着我,認真地問道。
“不過我這些情況,也是她們聽說的,真假也不知道。”我笑着說了一句。
黎夢堅定地看着我,因爲她從我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我調查到的線索,絕對是突破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