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寬敞而古樸的大廳中,賓客們坐在小木桌前,中間空出一個正方形的場地,正有舞女翩翩起舞。
印月公主居於首座,旁邊便是樂雲和島主,至於四位靈院弟子,倒也不屑於爭奪什麼排位,所在在左右相對的兩個次席,位置也算得上尊貴了。
四人有些無法理解那位公主流露出來的敵意,當然他們也不在乎,他們更看重這位島主大人,畢竟公主只是過客,只有島主纔會配合他們搜捕蕭強。
小桌上的食物很豐盛,但印月的心情已經壞了,所以吃得很少,只是無焦距地看着翩翩起舞的美女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位蒼月武士從大廳外進來,走到樂雲大人耳邊的時候,耳語了幾句。
樂雲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地看向島主,肅聲問道:“”島主大人,你們派人搜查公主殿下的海船,這是什麼意思?!”
島主一陣尷尬,撤去了舞女後,向着樂雲無奈道:“樂雲大人,只是例行檢查而已,您也知道,這段時間比較敏感。”
其實海族三大帝國都對搜捕蕭強沒什麼興趣,不過也並不意味着他們可以得罪強大的人族修行界,更何況蕭強在海馬島殺了飛鯊聯盟的人,他們也沒必要得罪飛鯊聯盟的人,所以該配合的時候,還是要作出一個姿態的。
印月得知有人要搜船,猛然間想到被自己藏在艙房裡的武士,不禁心裡一急,怒聲道:“放肆!”
衆人不禁吃了一驚,似乎沒有想到公主殿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位島主更是有些惶恐,萬一這位公主追究起來,自己就麻煩了。
倒是四位靈院弟子,若有所思,又聯想到印月之前流露出的敵意,四人眼神微微一眯,交流了一下眼神。
一位年長的霧山靈院的老者,向着印月公主垂首道:“殿下,蕭強是十惡不赦之徒,而且非常狡詐,若是他藏匿在船上,對您也非常不利,我們也是爲了您的安全。”
印月聽到這老傢伙說蕭強的壞話,心情更是糟糕,怒聲道:“本公主的安全用不着你們來操心,而且,不是本公主看不起你們,就憑你們,想抓蕭強?!”
此言一出,四位靈院弟子勃然變色,一位中年大漢騰地一聲站起來,冷聲道:“公主慎言!”
一個森冷的殺氣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強大的氣勢向着印月撲面而來。
“放肆!”樂雲沒有想到這位霧山靈院的弟子如此大膽,竟然威迫公主,不禁怒聲呵斥道。
幾乎同時,肅立在印月公主身後的一名親衛,閃身上前,拔出腰刀,守護在印月的前面。
然而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在暴怒之下,催動的殺氣迅猛無比,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只見武士狼狽地向後退了一步,險些撞着身後的印月,武士滿臉通紅,羞怒之下,怒吼一聲,頂着對方的氣勢,衝了上去。
中年男子不禁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說罷他的袖子向前一揮舞,一股青色的勁氣噴薄而出,直接將衝上前的武士席捲在了其中。
那位武士原本就是在暴怒之下出手,亂了章程,被詭異的氣流捲起來後,離地而起,向後倒飛出去,越過印月公主的頭頂,最後重重摔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看着吐血倒地的蒼月武士,不屑移開目光,盯着印月,肅聲道:“公主殿下,若是我等實力低微,那您手下的武士,只怕連廢物都算不上!”
中年男子說話之間,其他三位靈院弟子也都站起身,神情倨傲地看着樂雲,故意泄露出一些氣息,讓樂雲感應到。
印月花容失色,氣得肩膀微顫,正要拔出腰間短劍的時候,又一個親衛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纔是廢物呢,你全家都是廢物,你們霧山靈院也全都是廢物!”蕭強守護着印月,冷眼看着中年男子,故意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中年男人本以爲控制了場面,沒想到又鑽出來一個親衛,而且說話如此刻薄,不禁氣得臉色鐵青,雙眼噴火一般瞪向蕭強。
轉眼之間,駐守在大廳外的十一個蒼月武士已經衝了進來,紛紛抽出腰刀,守護在印月公主的左右。
十三親衛,原本就是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其中就屬蕭強的修爲“最低”,在靈露境第四重。
其他十二人都在靈露境高階,其中四人的實力已經達到第七重,比起了樂雲也絲毫不弱。
而四位靈院弟子,實力都在靈露境第七重,整體上,他們還是處於劣勢。
所以當十二親衛拔刀的時候,四人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震驚之餘,也收起輕視之心,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們畢竟是修行中人,在世俗中人面前,有着天然的優越感,即便面對皇族也不能墮了身份。
中年男子依舊用陰冷的眼神瞪着蕭強,片刻才陰冷一笑道:“小子,你既然罵我是廢物,想必手下也有點東西,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蕭強神情木然,感覺到有目光向着自己投射而來,他想盡快擺脫這些目光,當下點頭道:“那先說好了,殺了你就算是白殺,你們靈院弟子可不能像瘋狗一樣一羣撲上來。”
印月聽到蕭強的話,再次中年男子鐵青抽搐的臉龐,不禁咯咯笑出聲來。
“追風,給本公主狠狠教訓這個混蛋,別手下留情!”印月給蕭強打氣道,接着手指着嘴角抽搐的中年男子,再次發出咯咯笑聲。
中年男子幾乎要崩潰了,熱血上涌,眼睛都快噴出血來。
公主高高在上,可他又和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對方不過是區區靈露境第四重,竟然就如此猖狂,都說海族人狂妄無知,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既然你巴巴的主動送上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也讓你們這羣不開化的野人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高手,什麼才叫做戰鬥!
冷冷看了一眼蕭強,中年男子踢翻了面前的小木桌,大步走到中央的場地上,好像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