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輕輕的動了一下,一陣刻骨的疼痛讓睃辰躒疼得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眼睛沉重得讓他睜不開眼睛,眼前一片的黑暗,身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突然,一陣清香的花香味飄了過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在睃辰躒的耳邊傳來道,“已經醒了嗎?怎麼沒有睜開眼睛呢?難道剛剛是我聽錯了。”
輕輕的拿起了繡帕輕柔的擦拭着睃辰躒的頭上滲出來的細汗,再打開了他的嘴巴,將一個藥丸喂到了他的嘴裡去,擡起了他的下巴,讓藥丸順着喉嚨滑落了下去。
一陣清涼的感覺頓時蔓延了睃辰躒的身體,身上的疼痛彷彿全都消失了一樣,整個身體頓時放鬆了一下下,睃辰躒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漂亮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裳,頭髮也用同樣白色的髮帶繫着,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着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脣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也透露着幾分俏皮的可愛,清秀而不是絲絲的嫵媚,這樣的容顏,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身上所散發的是一種清香的花香味,讓人聞着特別的放鬆,這樣的女子到底是誰?
那女子見他醒來,頓時揚起了一道燦爛的笑容,清脆悅耳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道,“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我的醫術總算不是白學的。”
睃辰躒剛要起身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腿一動到就特別的疼痛不已,難道?
睃辰躒頓時焦急的看着自己的雙腿,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的……腿……怎麼了……”
那女子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扶着他道,“你要起來嗎?你的腿現在還不能夠亂動,還是無來扶你起身。”這才費力的將睃辰躒給扶靠坐着。
睃辰躒眉頭緊鎖着,看着自己的雙腿,焦急的問道,“爲什麼……我的雙腿不能夠動彈?
那女子在牀邊坐了下來,淡笑的說道,“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能夠保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的腿現在還不能夠動,我已經用了師傅所創的藥膏給你敷上了,可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夠癒合你的傷口,所以你現在纔不能夠動。”
知道並不是廢了,睃辰躒這才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女子道,“是姑娘救了在下嗎?”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原本以爲必死無疑的了,沒有想到,天意垂簾,本王最終還是活了下來,額娘,你在天之靈保護着孩兒吧?
“嗯……”那女子點點頭的輕笑道,“我好無聊啊,哥哥前幾日已經離開了,都沒人陪我玩,所以我就到河邊去玩水,接過你從上面掉了下來,掉到了水中,濺得我一身的水花,不過幸好你是掉在了水中,這才抱住了你的命,但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了下來,還是傷到了你的雙腿,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即受了風寒,也傷得很深,而且你之前應該是中了軟禁散,所以那個時候你奄奄一息,我用了好多的藥,這纔將你給救了回來。”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睃辰躒點點頭的說道,這纔打量着眼前的環
境,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山谷裡面,卻佈置得簡潔溫暖,該有的東西全都有,身下睡的應是毛毯,軟綿綿的很是舒服,可是,除了眼前的女子,卻沒有看到其他人,不禁讓睃辰躒有些疑惑道,“姑娘,這裡只有你一人嗎?”
“是啊……”那女子點點頭的說道,“本來還有我哥哥的,可是前幾日我哥哥他出去了,所以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個女子怎會獨身在這山谷裡?她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另一個問題馬上轉移了睃辰躒的問題,看着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並不是掉下懸崖時所穿的,而是被換成了青色的衣裳,這姑娘說此地只有她一人,那?睃辰躒不敢繼續的想下去,疑惑道,“那在下身上的衣裳,也是姑娘所換的?”
那女子的臉上頓時飄起了兩朵紅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低着頭怪彆扭的說道,“你的衣服都溼透了,又感染了風寒,這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我不得不換下你的衣服,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哥哥的,洗乾淨的,穿着沒關係。”
睃辰躒的臉上頓時浮現了絲不自在的紅暈,一個清白的姑娘家如此的爲自己,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個未出閣的閨女,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若她讓自己負起這個責任,睃辰躒也一定會負起這個責任,即便自己喜歡的是沄兒……
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之後,這才淡淡的開口問道,“請問姑娘芳名,在下日後好報答與你。”
那女子輕笑的眨了眨眼睛道,“我叫冷縈舞,那你叫什麼名字呢?”她並不比其他的女子,中年生活在這山谷裡面,從沒有接觸過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讓她缺少了女子家的扭捏委婉,倒顯得有些直爽開朗。
如此直爽的性格倒讓睃辰躒有些些的欣賞,淺笑了一聲道,“在下睃辰躒。”
這一笑,頓時讓冷縈舞看得有些癡愣了起來,這麼帥氣的男子她是第一次見過,比起哥哥的帥氣有過之無不及,沒想到笑起來盡是這般的英俊瀟灑,倒叫她芳心闇跳了幾下,本就粉紅的小臉顯得更加的紅了起來,有些靦腆的笑着說道,“睃辰躒……挺好聽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
睃辰躒還是輕笑着,淡淡的開口問道,“冷姑娘,這裡是哪裡呢?”
冷縈舞坐在牀邊晃動着自己的小腳回答道,“這裡是逝雪天崖的崖低,這裡是雪谷,只有我和哥哥知道怎麼到來,其餘人是找不到這個谷的。”
“逝雪天崖?”沒有想到,自己選擇的地方居然是最深不可測的崖谷,看來,夜漠要找到自己,非同易事。
不着痕跡的輕嘆了一聲之後,睃辰躒才繼續的問道,“冷姑娘從小就是在這裡生活的嗎?一直都沒有出去過?你的親人呢?”
“嗯……”冷縈舞點點頭的說道,“除了哥哥和師傅,我沒有別的親人了啊。”
“那令師呢?”睃辰躒繼續的問道。
冷縈舞的眼裡閃過一絲的黯淡道,“師傅兩年前就去世了。”
看着她嚴眼中的黯淡,睃辰躒很是愧疚的開口道,“不好意思,冷姑娘,在下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什麼……”冷縈舞輕笑的搖搖頭,將眼中的黯淡給悄悄掩去,笑着繼續的講述道,“從我出世以來我就在這裡了,我和哥哥是被的師傅給收養的,我們最愛最尊敬的人就是師傅了;那個時候我娘生了我之後就去世了,是哥哥抱着我遇到師傅的,師傅將我們帶到了這裡,教我們武功,醫術,哥哥天資聰穎,什麼都是一學就會了,不像我,學什麼都沒有哥哥學得那麼的厲害;爲了歷練哥哥的醫術,每年一次,師傅都會讓哥哥出去給老百姓治病,每次,只治病中垂危的人,若治得活,纔算哥哥的醫術進步了,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師傅明明就沒有出山谷,那怎麼會知道哥哥有沒有將人給治好了;一直到師傅去世了之後,這雪谷就剩下我和哥哥了,哥哥還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出去給人治病,治滿了三個人之後,哥哥就會回來的,每當這段時間,我都特別的孤獨無聊,陪伴我的只有兩隻小白兔,是哥哥在外面帶回來給我的,我也想要跟哥哥一起的出去,可是哥哥說我的武藝還沒有學好,醫術也不是很精湛,外面的世界人心否側,險惡,哥哥擔心我會受傷,這纔不帶我一起出去,不過他答應我下一年出去的時候就會帶我一起出去了。”
或許是因爲對睃辰躒的好感,或許是因爲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冷縈舞纔會如此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的事情娓娓道來,在她的心裡,很是爲有一個人能夠陪着自己說說話而感到開心,這樣就夠了,在他醒過來的時候,冷縈舞的心,其實比他還要來得激動,只因爲,等了這三天,等的就是現在這一刻,接下來的時間,自己不會在孤獨無聊了。
原來如此,曼曼山谷中只得一人,怎會不孤獨呢?睃辰躒對她倒是有些同情了起來,她看起來應是有雙八年華左右,竟未曾走出這逝雪天崖,也從未到外面看過,這樣的生活,要如何的度過啊?
瞧見了他眼裡的同情,冷縈舞調皮的眨眨眼睛道,“不過好在有師傅,有哥哥,我還是無憂無慮的長大了,師傅也教會了我武功和醫術,雖然沒有比得上哥哥,但是哥哥說了,我比外面的蒙古大夫要厲害得上千倍呢。”
“蒙古大夫?”睃辰躒忍不住的輕笑了一下,腦海裡卻突然的想起了她的話,每年一次,一次三人,難道她說的是?
睃辰躒頓時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冷姑娘,難道你所說的哥哥就是江湖上人稱無影神醫的冷影風?”
此人,來無影去無蹤,行醫救人,皆隨心所欲,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只要他相救,絕對能夠救活的,救人全憑他的心而論;而且,他有三不救,一不救貪官奸臣;二不救卑鄙小人;三不救病癒難治之人;沒錢沒法治病的人,他反而回去救,武功深不可測,出現在人前始終都是戴着黑色面具,因此,到至今爲止,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睃辰躒之所以會如此的猜測,皆因他們都姓冷。
冷縈舞顯得有些驚訝的說道,“難道你認識我哥哥嗎?我哥哥就是冷影風。”
果然,無影神醫冷影風的醫術深不可測,着實讓人佩服,看來,眼前的冷姑娘,醫術一定也非常的精湛,才能夠將自己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