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這個wen.是淺淺一嘗的,隨後又越來越深.入,幾乎想把女人拆骨入腹。
顧安在睡夢中都感覺到了這種壓抑的感覺,低.吟一聲,試圖推開身上的人,但是她卻是一絲力氣都沒有,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虛弱無力。
眼皮更是重的睜不開,想清醒一點兒,可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顧安平時有化妝的習慣,但是因爲懷孕的關係,這段時間她沒怎麼化妝,但是因爲五官過於明媚有一種說不出的精氣神兒,讓人有一種過目不忘的驚豔。
她的眉不用化已經深淺正好,不濃亦不淡,挑在眼睛上,看起來神采熠熠的很。
但是今天,說不出怎麼回事,顧安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脣有點兒腫,其實之前有一次醒來,她也覺得自己的脣有點兒腫,以爲是蚊子叮的,可是她跟段淳之在一起後,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這種痕跡代表了吻痕。
她有些驚訝,昨天晚上段淳之喝得那麼醉,是不可能追回段宅的,那麼吻她的人是誰?
一想到這種可能,顧安的心呯呯作跳起來……
而早餐桌上,雖然顧安打了脣膏,讓吻痕沒有那麼明顯,可是蘇千城還是注意到了,她昨天晚上有注意過,顧安的嘴脣不是這樣的,那吻痕分明是剛留下不久的。
那麼,這個家有誰有這個膽子,敢動顧安!
顧安再次回到公司,彷彿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一樣,她本來一直在負責海邊那塊地的競拍,對於她的缺席大家雖然沒說什麼,可隱隱透着一絲不滿,但是顧安畢竟有工作能力在那裡,統籌兩天,又重新融入了工作的氛圍,而且這些團隊裡比較年輕,只要有讓人信服的能力,大家還是都挺信服的。
這兩天顧安忙得不可開交,天天在公司加班加點的,一般情況下都是跟段閔之一起回去的,所以哪怕她跟段淳之在一個公司上班,卻一直沒有見過。
最後一個晚上,顧安忙完,將標書鎖進保險櫃裡,其他小組長手上只有一部分數據,而彙集在顧安這裡的是比較完整的數據,也就是說,除了段閔之,公司裡只有她有全部的數據。
鎖好保險櫃,辦公室裡的人都已經走光了,顧安也準備離開,但是卻在一轉身,看到了段淳之,幾天沒見,男人依舊是簡單的白衣黑褲,簡簡單單,乾乾淨淨,卻透着一股子清冷的韻味,似乎是那宣紙上題出的濃重一筆,讓人忽視不得。
段淳之生來尊貴,氣場強烈,不笑的時候靜然如畫,笑的時候驚豔萬般,而這個時候的他眸色幽沉,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着顧安:“忙完了?”
出聲,依舊是溫和的語調,似乎那*的爭吵並沒有發生過一樣,顧安方纔心裡那股子油然而升的緊張感漸漸淡化了些許,舔了舔嘴,隨口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你放心,我過來沒人看到。”段淳之知道顧安在顧忌什麼,輕抹淡寫的說了一句話,目光卻在她身後的保險櫃停留一瞬,復又離開,緊緊的盯着顧安,說出來的話就跟她的人一般輕抹淡寫:“你們忙完了?”
“差不多了。”顧安似乎並不願意多談,畢竟這次海邊那塊地的關係重之又重,她又是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哪怕對段淳之,在這個時候她都不想多說。
段淳之似乎沒有打那些企劃案的主意,隨意一笑,生出一些驚豔來,偏偏濃烈到讓人移不開眼,顧安正好走過來,他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輕輕一帶,顧安人便湊近了些許,離他有些近,男人灼熱的呼吸就那麼撲面而來,直接撞到了顧安的心底。
幾天不見,她覺得自己這麼熟悉段淳之的氣息,熟悉到他再一出現,心底又升出一種嘆息,就是這個人,男人一直打量着顧安的表情,一絲一豪都不放過。
說到底,顧安年齡也不大,雖然她在很早的時候揹負了一些她不該承受的東西,顧夫人這幾年把她養在身邊,灌輸她最多的就是復仇,復仇,久而久之,她真的拿這件事當成平生的願望,哪怕如一開始,跟段淳之合作,也不過是互惠互利。
可是到底還年輕,有些情緒在面對親近之人的時候還是藏不住,比如她這會兒的情緒小慌亂,而這一切因爲段淳之,段淳之查察到了,嘴稍微微一翹,彰顯出他的好心情:“餓了嗎,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我再送你回去。”
低低的尋問似乎在問女人的意見,可是男人牽着女人的手卻絲豪沒有鬆過。
雖然這個點兒,公司的人都差不多下班了,可是顧安卻有些擔心還有誰在公司,小手忍不住掙了掙,便掙脫了段淳之的大掌,其實段淳之並未用力,他知道在公司有些事情是不合適宜的,可是牽女人的手那一瞬間,卻是不由自主的。
有時候,情難自制說的便是他這種狀態,步伐一頓,側過身子看向顧安,走廊裡涼薄的燈光在她身上薄薄鋪了一層,顧安穿了職業裝,總是顯得神色格外冷硬,像是鑄了一層冰一樣,彷彿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的真實情緒。
“淳之,這裡是公司。”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
段淳之倒沒有生氣,脣微微一勾,有一點小情緒露了出來:“下回我會注意。”
出了公司,走了很遠,顧安見段淳之並沒有開車的意思,不由有些好奇:“段淳之,你打算帶我去吃什麼!”剛剛在公司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可是一想到吃的饞蟲就勾了出來。
呀呀呀,好餓,好想吃,有太多東西想吃的,簡直口水要流出來了有木有。
“你想吃什麼!”段淳之並沒有直接回答,相反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安覺得這種時候跟段淳之的感覺很輕鬆,天上月明星稀,可是兩人走在馬路上,聞到這個城市裡的尾氣,或者秋意,心情竟然有一絲小小的雀躍,這種雀躍又表現在顧安的臉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連聲音都有幾分輕快:“我想麻辣蝦,麻辣蟹,越辣越好!”
嗷,想到那火辣辣的蝦,口水啊口水,她這麼多久沒吃過了。
段淳之卻拒絕的直接:“不行,換點別的,晚上吃清淡點!”再說顧安沒了孩子才幾天,這幾天又加班加點的,她自己不注意身體,他總得看着才行!
顧安的小臉一垮,嘟着嘴,不太樂意的看着他,都問了她想吃什麼,結果又不給吃,可想而知她心裡是多麼幽怨,簡直恨不得畫圈圈詛咒他。
“不行,不行,就要吃香辣蟹,就要吃,淳之,人家很饞嘛,忍了這麼久了,就吃一點好不好!”顧安臉上明顯有討好,那軟軟的笑意就跟撒嬌一樣。
段淳之從來沒有見過顧安這個模樣,跟他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跟他要過什麼,可是因爲一個辣蟹卻來跟他撒嬌,那模樣,還真是讓他有點兒不捨得拒絕。
抿了抿脣,脣線都放的柔和,是一慣的溫和模樣,笑意點在眼底,是*溺的,也是縱容的,語氣卻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可置信:“真有那麼好吃!”
顧安眼裡的光都亮了起來,連同整張臉都漂亮的驚人,語氣還真像是那麼回事,讓你聽了都覺得饞蟲被她勾了起來:“好吃啊,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最饞這個了,每到這個季節,我爸就會給我做香辣蟹,真是好吃的不得了,那個味道一輩子都忘不了!”
“真是太想吃了,淳之,去吃香辣蟹好不好,我不吃多的,就吃四隻,好不好!”最後,小臉包着可愛的光,連小嘴兒都嘟了起來,可愛的緊。
她本來是清冷的女人,這會兒脫去了所有的僞裝,如此真實又自然的展現在他面前,讓他的心一動,這纔是真實的顧安,段淳之的心軟軟的,連同五官都鍍了一層說不出的溫柔。
段淳之本來就生得高大,這樣頓下步子,側身睨向顧安,整個身體的輪廓就彷彿包住了女子嬌小玲瓏的身段,拒絕吧,又不太想,難得顧安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不拒絕吧,可她的身體還沒有好,螃蟹那種東西是寒性的,她這會兒吃的肯定對身體不好,以後容易落下病根兒。
兩種感覺在心底徘徊,緊接着掀起濤天巨浪,這幾天不見顧安,知道她忙沒捨得打擾,可是她每天離開辦公室其實他也纔回去,看着女孩子有時候出了公司就扔了高跟鞋,爬上段閔之的車,然後一路上打着瞌睡到家的,又會在車子停下來準時清醒過來。
她最近明顯瘦了,項目的事情他本來不想顧安負責,可是蘇千城指定了讓顧安幫閔之,他拒絕不得。
看着段淳之一直在沉默,目光高深莫測,可裡面又似乎蘊含了別的什麼情緒,可是那情緒太複雜,她並沒有看懂,只覺得心裡忐忑:“段淳之,到底行不行,你給句話啊!”
如果他不讓她吃,她就偷偷去吃,吃個十隻纔可以!
“只能吃兩隻!”段淳之看到女子近在咫尺的小臉兒,終於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顧安差點跳了起來,伸手捏了捏段淳之的臉,誇張的歡呼道:“段淳之,我愛死你了!”
說完,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說了什麼,小臉慢慢的浮上了一層粉,緊接着這層粉越來越濃,幾乎鋪滿了她整張臉,最後連她整個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顧安,節操呢,爲了兩隻螃蟹,你還要不要臉了!
臥槽,剛剛那個一定不是她,她纔不會說這麼丟臉的話!剛剛那個絕對不是她,不是她!
顧安來段氏上班有一段時間了,卻從來不知道段氏附近還有這麼一家正宗的香辣蟹,紅通通的油光,是裹了辣椒的顏色,顧安聞到那香氣,就饞的不行。
太想吃了,怎麼這麼想吃的,尤其是看到別人吃的那個模樣,哎喲,真是饞死了!
“淳之,我去點菜!”顧安踩着高跟鞋就要跑過去跟師傅吆喝一聲,給我整一份香辣蟹,結果被段淳之給拽了回來:“別急,我們去樓上,有雅間。”
“能快一點嗎?”不行,饞蟲勾起來,完全沒有節操了好嗎,簡直要撲上去搶一隻吃!
太誘人了,真是太不道德了,怎麼可以做得這麼好吃!完全跟爸爸做的一個味道,其實方纔的時候,顧安就想起了爸爸,小時候,爸爸還在的時候,每年這個季節,螃蟹總是又鮮又嫩的,她又喜歡,爸爸每個週末在家,都會給她做香辣蟹,她又愛吃,嘴巴辣得通紅,還不肯鬆手,爸爸總叫她小饞貓。
如今已經七年了,七年她再也沒有吃過爸爸的香辣蟹了。
這七年,她去了不少地方,每次點這個菜,也從來沒有吃盡興過。
段淳之明顯的覺得這丫頭的情緒低沉了一些,可是明明剛剛不是挺樂呵的,以爲她着急了,不由笑了一聲,輕聲安撫道:“放心吧,咱們肯定比他們先吃上!”
顧安疑惑的看了段淳之一眼,卻見男人眼底的光幽黑暗沉,但是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自信,當下明白了幾分,驚訝的問道:“淳之,你跟這老闆很熟?”
正說着,一鍋香氣逼人的香辣蟹就端上來了,上菜的那人似乎也跟段淳之很熟,一副很是熟稔的樣子:“淳少,好久不見你過來了,這螃蟹老闆可是天天給你準備着,就怕你哪天突然過來了!”
“麻煩了!”段淳之客氣幾句,臉上端着和氣的笑,從容不迫的開口。
等那人一走,顧安就已經不顧形象的拿了一隻螃蟹啃了起來,吃到第一口,就覺得幸福死了,這家香辣螃蟹真是做得太好吃了,太正宗了,簡直跟爸爸做的香辣蟹有的一拼,美味啊美啊,口水啊口水。
顧安覺得她能一個人搞定這一盆。
本來這個季節就是吃螃蟹的,段淳之就讓吃兩隻,簡直對一個愛吃螃蟹的人太殘忍了,本來前段時間她懷了孕,雖然饞,可也得忍着。
這回孩子沒了,可以放開肚皮吃了,想到失去的孩子,眸色不由一沉,脣角溢出一絲苦。
對不起啊,孩子。
段淳之看着顧安的小模樣,她根本就沒有停過嘴,吃一個,還要抓一個,真是吃着嘴裡的看着鍋裡的小丫頭,可她吃東西的樣子雖然有些快,但是並不粗魯,看得出來從小家教很好,等她伸爪去拿第三隻的時候,他終於拍開了她的爪子:“不能吃了,等會兒吃點別的!”
顧安饞啊,尤其是這麼一鍋的螃蟹放在自己面前,讓自己忍住,簡直沒天理了,小嘴被辣得通紅,就跟流了油一般,誘人的緊,那薄薄的緋色似乎從皮膚裡涌出來,連同她的眼角都有些泛紅,可是這樣的顧安卻顯出幾分真實來。
可是開口時小嘴還是小聲的討好道,一副爺,你再讓吃一隻吧,不給吃我哭給你看啊,臉上堆了笑,商量又討好的語氣,真是讓人覺得丟臉:“再吃一個好不好,就一個,淳之,這麼多你肯定吃不完,我幫你分擔點好不好!”
段淳之哭笑不得,最後收了手,語氣卻沉了起來:“顧安,你剛剛怎麼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我有答應你嗎!”然後,抓着一隻螃蟹就要啃,那架勢,彷彿段淳之不給她吃螃蟹,她就要跟他拼命似的。
段淳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哭笑不得的端着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聲音卻透着一股子讓人拒絕不得的提醒:“最後一個了!”
顧安哪裡管他,什麼東西先吃到肚子裡再說,等會再不要臉唄!爲了吃的,她也是拼了!
可惜顧安把手裡的螃蟹啃完之後,才發現段淳之真的不給吃了,無論她怎麼討好,怎麼掉節操,不給吃就是不給吃。
顧安的心裡呀真是又幽怨又憤恨,瞪着段淳之的眼神兒就跟他搶了自己男朋友似的。
段淳之叫了挺多東西,他知道顧安今天晚上沒吃什麼,雖然段氏的福利不錯,飯盒都是由高級餐廳裡提供的,可是顧安似乎沒什麼胃口,晚上就吃了些許。
這會兒,怕她貪嘴多吃螃蟹,就叫了一份香辣蝦和一些別的菜,這樣顧安又能解饞了,又能填滿肚子了,顧安雖然對螃蟹情有獨鍾,覺得吃了三個螃蟹根本不夠塞牙縫啊,所以這一頓沒吃盡興,吃了飯,看了抹了一手的油,要去樓下洗手間洗手。
看了看自己的包包,保險櫃裡的鑰匙都在裡面,可是光有保險櫃裡的鑰匙也不行,還要她本人的指紋,所以她倒也沒怎麼擔心,根本沒有帶包包下去。
段淳之聽着顧安走遠,這會兒小包廂裡很安靜,隱隱約約聽到他的呼吸,他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拉開了顧安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