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出兵高臺集

哈達餘部其實也厭倦,居無定所,朝不保夕的逃跑生活,現在有了這麼些勤勞,能幹的漢人加入,說不定真能建立一個立腳之處。

那託海只是向大鵬要一個承諾,永遠把關東各族人當成一家人,不能因爲有了建州女真人的爲惡,就牽連所有的女真部族,大鵬當衆人立誓,如果悖逆自己的承諾,後日受萬箭穿心之刑,古代人們的誓言是很鄭重的,哈達人至此真心的和漢人們,一起開始了建設新家園。

從林家堡繳獲了一千多個鐵製箭頭,樑黑子負責管理的匠作坊,有二三十人,專門成立了一個六人的弓箭小組,利用收繳的制弓原料,製作角弓和加工箭矢。

哈達餘部的骨度魯老人,是小組長,製造了大半輩子武器,熟悉女真人的各式各樣武器製造工藝,只是苦於原料和工具不足,現在有了林家堡的工具和匠人,又可以大展身手了,整天裡笑容滿面。

進出山區的野豬嘴山口,被視作防禦重點,大鵬讓沈從文領着六十人,在那裡用圓木,搭建防禦箭樓,施工速度和營地建設,同步進行。

巴克石和猴子各帶五人,分頭從南北出山,去摸清山區外面的形勢,也留意八旗兵的蹤跡,爲營地提前發現警訊。

狩獵隊發現在龍泉溝,有一處天然溫泉形成的溪流,兩側綠草如茵,離谷地小半天路程,大鵬和那託海,徐瑞清一起商量後,決定把所有的牲畜,都遷移過去,就近解決它們的吃食問題。

哈達人幾乎人人都是好獵手,在早春這個獵物出現稀少的時期,也罕有空手的時候,狍子,松雞,野兔,甚至是狐狸和野豬,都是每天可以吃到的美味。

大鵬的傷口癒合速度,讓李老郎中不敢置信,無數次和別人,講述這個神奇,這麼重的箭傷,哪裡會有五六天時間,恢復得完好如初,這簡直如同神蹟,那可是最歹毒的狼牙箭哪!

傷剛好,大鵬躁動起來的心思,就再次要出去嘚瑟,杜猴子被青苗追着打,都怪他用北邊的消息,攛掇大鵬不安分的。

北面七十里外的高臺集,雖說是方圓百里,僅有的一處交易地,有很多的外來商隊,各色物資堆積如山,但是,富得流油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啊!當人家一個牛錄的八旗兵,是擺設嗎?還有那麼些商隊護衛,你搶人家物資,人家能不和你拼命?

那託海和徐瑞清,立場一致,堅決反對現在出去,目前還是該休養生息,埋頭苦幹,不易過早暴露自己的行蹤,引來八旗兵的進剿,鐵塔山區的營地,戰力還是太弱小了。

大鵬,確實是忍不了一點點發展,搶掠敵人的物資,既能增強自己的力量,又能削弱敵人,只要注意好手尾,乾的漂亮,這個危險是可以擔的。

“你是首領,大鵬,既然你決心下定,我那託海也只能把族人的性命,壓在你小子身上了,希望薩滿神保護你成功吧!我讓我的小兒子布庫勒帶着三十哈達勇士,陪你一起去,你答應我,如果沒有把握,硬可空手而歸,萬不可蠻幹。”

“謝謝你,那託海大叔!我一定牢記你的囑咐。”

徐瑞清仍是不太支持,說道“那你準備動用多少人去?各處工地上,人手都緊張。”

“我的徐大哥,我都答應了那託海大叔,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好了,至於人手,我讓楊偉挑出三十人來,加上布庫勒兄弟的人,有六十好漢子,足夠了,你不是說營地裡,布匹和食鹽都不足嗎?我這回,說不定都給你搶回來,到時候,保你樂得合不攏嘴。”

“大鵬啊!我是擔心你的安危呀!你可是大夥的主心骨,真不願意在現在,基業初開的時候,讓你以身犯險,不值得,算了,不說了,我會讓巴彥的馬隊,在北邊接應你,無論如何,提前派人傳回消息,營地裡,咱們做好支援你的準備。”

“我記住了,徐大哥,青苗去了龍泉溝,如果她提前回來了,幫我瞞着,就說我去了野豬嘴巡視,免得她擔心。”

徐瑞清和那託海互相對視一眼,都是過來人,當場答應下來,召集人手很快,也沒有特別的準備,大家如今和哈達人裝束一樣,都是裹着羊皮襖,頭上戴狐狸皮大帽子,不管長短刀,好在人手一把,還有幾個壯漢和楊偉一樣,提着一把大斧頭,沒辦法,還是武器不足,就是雲大鵬,也還是那柄鋒利短刀。

布庫勒只有十六歲,但是 ,已經長成了高大的身軀,按照海西的傳統觀念,算作成人了,和出去的族人一樣,也都背挎大弓,箭囊裡有二十支鐵製箭頭,三十支骨制箭頭,共五十支箭矢,個個精神頭十足。

巴克石也從狩獵隊提前回來,給小弟送行,拉着他,一遍遍的囑咐事宜,看得出兄弟感情非常好,布庫勒可是受不了囉嗦,跳到大鵬身後。

“鵬哥救命,我大哥要煩死我啦!咱們趕緊出發吧!”

選出來的十匹好馬,都被配給巴彥,組建騎兵小隊,剩餘的二十多匹馬,都送去龍泉溝放養,所以,突擊隊打算一路步行,趕往高臺集,也更容易隱藏行蹤。

布庫勒有一隻蒼色海東青,視作心肝寶貝,飛在高空,能提前發現十里外的敵情,飛在他的胳膊上,用不同的叫聲,告訴給主人,很神奇。

楊偉這些天能吃飽了,可以看見大光頭,竟然有了光澤,肩頭扛着大斧,走在最前頭,步伐虎虎生風。

高臺集是滿清北方驛道的末端,來自關內的晉商車隊,蒙古草原的馬隊,甚至是高麗人行商,都習慣在這裡交易。

大量物資雲集,勢必吸引各方覬覦,野蠻的野人部族,草原上來去如風的馬匪,甚至是明廷的潰兵,無論是哪股勢力,都願意在高臺集撈一票。

鑲紅旗的一個牛錄,長期駐紮在高臺集,牛錄章京海石泰,是旗主嶽託的玩伴出身,才能搶到這個香餑餑。

通常八旗一個牛錄的戰兵人數,在三百人一下,個別的牛錄,甚至只有二百人左右,但是海石泰的牛錄 ,人數達到了五百人出頭,各方勢力都往裡面擠人,都想從高臺集撈點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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