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被圍的時候,京城也被多爾袞親自率領的三萬人馬將京城圍住。
多爾袞進長城之後,分兵兩路,自己領一路兵馬圍京城,另一路人馬只管到處去搶掠。
京城守軍統帥是孫傳庭,他手中有兩萬的新軍,新軍中的火槍是從唐家買來的,新軍還有一個炮營,火炮也是從唐家買的。可以說,孫傳庭的新京營,與唐家軍的戰力差不遠。
憑着京城高大的城牆,孫傳庭可以守住京城。他卻沒有能力出城與外邊三萬大清精兵決戰,因爲他手中的京營,是大明在北邊唯一可以依靠的軍事力量了,這一點家底不說孫傳庭捨不得,宏興帝也捨不得。
宏興帝也清楚孫傳庭爲何沒有出城對敵,他現在只求孫傳庭能確保京城不破。
山海關的唐家軍被士子們逼出城外的消息傳到紫禁城時,京城已經被圍,宏興帝拿到情報,只冷冷地罵了一句:“這幫蠢貨,這是在作死。”
宏興帝在平臺召見了孫傳庭。
“孫帥,京城能否保住?”宏興帝直問道。
“聖上放心,多爾袞這一路只有七萬兵力,圍京城也只有三萬,就算七萬兵力全部圍攻京城,我們仍有信心能守住。多爾袞圍京城,只是不讓我們出去阻攔他另一路軍的搶掠而已,他意不在攻城。”孫傳庭沉着地應道。
“唉,現在北邊都成了大清的牧場,他們想來就來,想搶就搶,朕心裡難受啊。”宏興帝嘆道。
“聖上,只要給我們時間,臣按大都督教的方法, 將南方可用之兵都集中起來,再調到北邊,大清就沒那麼容易來去自如了。”
“南方可用之兵都調了,南方有誰來保護?”
“聖上,有唐家在海南,我大明南方沒有誰還敢亂動。”
“嗯,你說的有道理,你就不怕唐家把大明的南方也佔了去。”
“聖上,唐家要消化整個海南,至少要五年時間。這五年時間,就是我大明用海南換來的。這五年很關鍵,我們只剩下這五年練新軍的時間。”
“好,就如你所言,朕全力支持你練新軍,需要什麼,你回去之後列出來給我。”
“多謝聖上支持。”
在說完京城危局以及新軍的訓練之後,宏興帝與孫傳庭的話題轉到了山海關的唐家軍。
“孫帥,總讓多爾袞堵着讓我們出不了京城,這說出去也不太好聽,是否需要下勤王令,讓山海關的唐家軍前來勤王?”
“聖上,山海關外是豪格的八萬人馬,唐家軍官守城,可保山海關不失。可要是唐家軍分兵前來勤王,就極有可能被多爾袞和豪格前後夾擊,這對唐家軍不利。”
“嗯,那還是不讓他們過來吧。”
宏興帝心裡有些遺憾,要是能借刀殺人,借大清軍隊將唐家軍消滅就好了。可惜,現在大明還不能失去山海關,否則山海關一失,整個北邊就門戶大開,宏興帝父子只能逃往南邊,大明也要進入南朝的時代了。
就在宏興帝與孫傳庭議論唐家軍的時候,張壯帶着唐家軍,重新回到山海關的關城內,這一次入城,他們受到全城百姓的歡迎,很多人高興得熱淚盈眶,因爲有了唐家軍,他們的命就保住了。
張壯看到城內果然沒了那一夥士子的蹤影,心總算放了下來。
豪格得知唐家軍進入關城之後,這才放心地排兵佈陣。唐家軍進了城,說明唐家軍的炮陣就在城內,大清騎兵的移動就自由了許多。
大清唯一的一支炮營,孔有德率領的炮營,就在豪格這一路軍中,就是專門對付唐家軍的,這一次,大清要與唐家軍進行一次實實在在的炮戰。
豪格的帥帳內,豪格正與孔有德在商量炮陣的部署。
“恭順王,你的炮陣將布在何處?”豪格問道。
“主子,我覺得在南門最合適。唐家軍肯定會覺得我們炮陣在北門或東門,我們在布炮陣的時候,需要用營帳擋住,不能讓唐家軍探到我們炮陣真實所在。這樣,唐家軍爲了對付我們的炮陣,他們只能將唐家炮陣分到四個方向,這樣炮火的對比,我們肯定佔有優勢。”孔有德心有成竹地答道。
“妙,這個方法很好,我很期待我們大清炮營與唐家炮營的對決。”豪格拍案叫好。
大清炮營有三百門火炮,據關城內應傳回的消息,唐家軍的炮營火炮爲四百門。只要能將唐家軍的炮營分散到兩個方向上,大清炮營就能佔到優勢。
雙方這一戰,關鍵就在炮陣的部署上。
關城之內,張壯與唐欽也在議論炮陣的部署問題。
張壯從天網的消息已經知道,豪格這一路清軍中就有孔有德的炮營,大清炮營火炮數量在三百門左右。
“大清的炮營肯定是不會分在兩個方向的,他們會集中在一處,就等我們分散之後,他們以集中力量的炮火壓倒我們。”張壯先說道。
“炮陣的部署上,大清處於主動地位,而我們處於被動的位置。我們現在只能猜他們最有可能布在什麼方位。不管他們如何,我們只有兩個方法應對,是分散還是集中。”唐欽說道。
“集中就是賭,而分散對我們不利,這兩個選擇都不太好啊。”張壯嘆道。
“誰叫我們是被動呢,你是主帥,這個選擇就由你來選。”唐欽笑着說道,他對自己的炮營有信心,不管哪一個選擇,他都有信心擊敗大清的炮營。
“阿峰跟我們說過,不是生死關頭,絕不能賭。現在也不算是什麼生死關頭,不能賭,所以,集中這條路不能選,只能選分散。”張壯下了決定。
“既然你選的是分散,那就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都布一百門炮。我們讓對方一個先手,等大清炮營開炮之後,左右方向的另兩百門炮迅速向正確方向移動,這樣可以做到以三百對三百。在同樣數量的炮火下,我們火炮的威力比對方大兩成以上,準確度也比對方高。”唐欽將自己的佈置說了出來。
“行,就按你的辦,這一次,我們發給孔有德這個漢奸一個狠狠的打擊。”張壯猛揮了一下手,彷彿要將大清炮營一把掃除。
城裡城外,兩方都在忙於佈置炮陣。
大清仍有不少的內應在關城之內,唐家炮營的一舉一動,都被這些內應們看得一清二楚,唐家炮營在四個城門都布了炮陣,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城外豪格的帥帳中。
豪格雖然知道唐家炮營分散在四個方向,可每一個方向到底有多少門炮,這個數字是無法知道的,這樣的消息,對豪格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這只是驗證豪格與孔有德所想,唐家只有將炮營分散這一條路可走。
城內的張壯與唐欽也看不出大清的炮營到底在哪個方位,因爲四個方位現在都被大清圍了起來,營帳的後邊到底在做什麼,張壯與唐欽是看不到的。
宏興二年九月八日,大清與唐家第一次大規模的炮戰,正式拉開大募。
清晨,天剛亮,小草葉子上的露珠還沒有幹去,城外大清的火炮,就在南門響起。
“轟轟轟轟轟。”
第一輪是試射,只有五門炮在測距。
孔有德站在指揮台上,手持望遠鏡,親自指揮。
看到五發炮彈的落點之後,孔有德迅速下令調整,大清炮營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然後進行第一輪集體發射。
“轟轟轟。”
三百門火炮集中發射,山海關的軍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與聽到。那聲音如驚雷,遠遠看去,還可以看到大清炮陣中揚起的硝煙。
第一輪炮響之後,山海關的南大門就已經碎了。豪格並沒有馬上下令大清鐵騎攻城,而是讓孔有德繼續炮擊。
第一輪試射之後,大清炮營就暴露了它的位置。唐家炮營沒有馬上回擊,而是讓東西兩門的兩百門炮迅速調到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