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軍和革命軍率先在江蘇點燃戰火……
北洋軍不愧是中國第一流的軍事集團,此次參戰的部隊雖然不是最爲精銳的北洋六鎮,而且還是最近剛剛編組訓練完成的新軍,但是他們在交火中所表現出來的猛烈的火力,強大戰鬥力和攻堅能力,卻依舊不是江蘇革命軍可以相抗衡滴!
無論是在兵員素質,還是武器彈藥裝備上,江蘇革命軍差北洋軍不是一點兩點,就算在軍心士氣上,因爲突然更換最高統帥的緣故,江蘇革命軍都有一定程度的衰落。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程德全的突然辭職肯定會影響他手下一大票心腹親信們的前程,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人心惶惶是避免不了的,有時候情緒也是能迅速傳染的。
於是,在各方面因素綜合之下,戰事開始的形勢對北洋軍十分有利。7月22日南下北洋軍主力勢如破竹拿下徐州,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太過強烈的抵抗。只有在佔領徐州之後,一個團的北洋軍在附近清剿殘敵時,遇到了一股強大武裝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最後在聞訊趕來的友軍支援下才逃過滅頂之災,可就算如此一個團的兵力能全身而退的不足一個營!
受此當頭棒喝,原本因爲進軍順利而有些驕狂起來的南下北洋軍清醒過來,行事也變得謹慎小心了許多。知道附近有一支實力強勁的武裝力量,他們不僅擴大了警戒搜索範圍,還收起了心中的輕敵心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帶隊的北洋軍將領不是沒有懷疑過光復軍,附近也只有光復軍有這個實力讓他們吃憋。可是當他將情況向上面反應了之後,卻只得到一個讓人喪氣的回覆:不要主動挑釁光復軍,南下主要以江蘇和江西兩省革命軍爲首要目標!
“老子這是給袁世凱一個小小的教訓,咱光復軍的實力可沒半點下降,反而還有所提升,讓他在打安徽主意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一下!”王進站在軍事地圖前冷笑連連。
南下北洋軍在徐州休整過後,立即沿着運河和津浦線同時南下,其勢兇猛如虎革命軍陣線猶如紙糊的一般被一一擊破。形勢急轉直下眼看着北洋軍氣勢洶洶殺到門前,南方那些持觀望態度的督軍們被嚇的不輕,急忙紛紛取消各省獨立向袁世凱示好。
而在江西戰場上,李烈鈞仗着安徽秘密提供的軍火物資,在一開始的時候趁北洋軍不備打了幾場小勝仗,確實鼓舞了革命軍戰士們的軍心士氣。可是面對根本就不在一個等量級上的北洋軍一波連一波的兇猛攻勢,江西革命軍那點實力越打越少眼看着難以爲繼。
更何況江西還有一幫子不想與袁世凱對抗,盡會瞎折騰拖後腿的玩意兒。他們秘密聯繫入贛北洋軍,爲了自家的前程或者錢途,毫不猶豫的便將江西督軍李烈均賣得乾淨。在戰事逐漸變得艱難和北洋軍白花花大洋收買的攻勢下,李烈鈞和他手下的革命軍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起來,不得不退出南昌向景德鎮方向邊打邊退!
“哈哈哈,老子還以爲國民黨那幫傢伙有多厲害呢,原來都是些銀樣蠟槍頭!”大總統府書房不時傳來袁世凱的開懷大笑。手裡拿着最新的報捷電報,老袁一臉的志得意滿,他怎麼也想不到北洋軍的推進速度會如此迅速!
最讓他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看似轟轟烈烈聲勢浩大的國民黨,手頭的軍事實力竟然弱到這麼一種地步,他心中高興之餘也忍不住搖頭感慨。想當初的革命聯軍是何等威風不可一世,沒想到才短短兩年時間不到就變得如此不堪一擊?真真是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哇!
“恭喜總統賀喜總統,統一中國指日可待!”立刻有謀士在旁邊拍着馬屁。
“大家要保持警惕,事情不會沒那麼容易!”袁世凱擺了擺手,嘴裡是這麼說沒錯,可他眼神裡流露出的絲絲得意,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可是大總統,安徽王進和光復軍還沒有出手呢?”楊度倒是不怕潑冷水,越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越要保持大腦的冷靜清醒,他指出了其中的隱患:“徐州城外突襲的肯定是光復軍,雖然咱們把消息封鎖得嚴密,但誰都不能保證不會有百密一疏的情況出現!”
“還有那幫取消獨立的督軍們,他們哪一個不是精明過頭的角色?現在是我北洋軍大展雄風暫時威懾住了他們,可難保他們不會在關鍵時刻突然反水或者在背後捅咱們一刀。這都是很難把握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換掉可是此時又沒有時間……”
袁世凱漸漸從興奮當中回過神來,楊度的一席話聽得他眉頭大皺,說心中沒有芥蒂那是在騙鬼,可是楊度說的又很有道理,他還沒到聽不進勸的地步。來回在花廳裡走了幾圈,沉吟片刻腦子飛速運轉起來,說來說去擺在北洋軍面前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安徽王進,如今的形勢一片大好北洋軍又是氣勢如虹,不如趁機……
狠一咬牙猛然轉頭,掃視了眼大氣都不敢出的手下們,揮舞着拳頭命令道:“電令河南和江蘇方面,讓他們揪準時機攻入安徽境內。老子真就不相信了,安徽還真的就這麼難啃?你們不用多說,安徽這塊硬骨頭我是一定要啃一啃滴!”
楊度嘴脣一動就打算說些什麼,可是看到袁世凱堅決的態度,心中一動又將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來,心中自有另一番思量。
北洋軍在江蘇前線迅速推進,攻破革命軍佈置下的一道又一道防線,沿着津浦線向南氣勢洶洶殺來。坐鎮南京城的國民黨大佬們頓時慌了手腳,人心惶惶不知所措,他們心中的劇本可不是這個摸樣啊!
再加上原先宣佈獨立反袁的南方几省蛇鼠兩端,竟然看到形勢不利取消了獨立,這讓南京城裡的國民黨大佬們更加驚慌失措,沒法之下他們把最後的希望都押到了安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