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相處,韓百航已經看出來了,趙三就是一個強烈的利己主義者,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無論什麼事情他都能做。
剛剛出門的時候,韓百航就在奇怪,爲什麼趙三讓他引走人之後,再回到剛剛那間小院之中。而且還不願當面說出來,是讓露蘭春三人放心,這樣才能一手成擒。
“老總,被開槍!我是來投降的!”趙三高舉雙手,拉了一下手裡捆着三人的繩子,慢慢地朝着士兵走去。
士兵拿起手電照了一下趙三幾人,高聲喝問道:“站在原地,舉起手!”
說完以後,士兵們慢慢地將幾人圍了起來,一個看上去像是頭領的士兵,看着露蘭春三人,興奮地舔着嘴脣。
要知道張仁奎爲了捉拿幾人,可是出了每人五十大洋的賞金,這一下可是大大地發了一筆。
頭領對着自己手下吩咐道:“給我帶到老太爺府上,領賞!”
說着士兵們歡呼起來,押着幾人準備扭送上車。韓百航急了,要是再耽擱下去,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想到這裡,韓百航按捺不住,想要出手一搏,把露蘭春三人給救下來。
但是他剛一動身子,從遠處投來一道目光,韓百航心中一驚,看見趙三正扶着自己的眼鏡,輕輕地對着他搖頭。
韓百航不明所以,就在這時,港口的另外一邊,突然傳來陣陣嘈雜聲,好像有人在爭鬥。
那小頭領看了一眼,對着身邊的士兵吩咐道:“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
說完以後,幾個士兵提着槍朝着碼頭那邊爬去。儘管走了五六個人,但是還有將近十個看押着露蘭春等人。
就在韓百航準備動手的時候,趙三突然走到那頭領身邊,輕輕地說道:“老總,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頭領愣了一下,喝罵道:“你tm是什麼東西!”
趙三出手如電,一下子將頭領腰間別着的槍卸了下來,槍口對着頭領的腦袋說道:“借你的命!”
一聲槍響,韓百航愣了一下,突然間想起趙三說的話,槍響爲號。當下不敢猶豫,從陰影中鑽了出來,舉槍便射,把身後趕來的士兵擊斃了兩人。
一時間整個碼頭變得混亂無比,趙三擊斃頭領以後,接連扣動扳機,把押住柳生美惠的兩個士兵擊倒。
柳生美惠雙手用力,虛捆在身上的繩子一下子散開,身子一矮,如同獵豹般朝着張若蘭身邊的兩人撲了過去。
手起刀落,兩條大好的生命就如此隕落掉,趙三也沒有閒着,救出柳生美惠以後,又是兩槍,準確地擊中了露蘭春身邊的兩個士兵。
一時間,原本看押幾人的士兵死傷大半,剩餘的三四個人反應過來,紛紛找到掩體,開始對着趙三等人射擊。
出其不意之下解決掉這麼多人,趙三快走兩步,拉着驚恐不安地露蘭春躲在一堆貨物後面,聽着外面不斷響起的槍聲。
而韓百航在一旁,攔下了準備過來支援的士兵。再擊倒兩人以後,士兵們也發現了韓百航的藏身地,紛紛舉槍射擊。
黑色的夜幕中,突然出現震天的槍響聲,還有不團噴出的火舌。韓百航躲在一堆麻袋後面,透過縫隙向外望去。
只見對面十來個士兵,連續不斷地對着他射擊,亂飛的子彈彈飛木屑,帶着濃厚的火藥味十分刺鼻。
韓百航貓着腰走到一旁,躲到了一個木箱後面,槍響聲還沒有斷。一輪齊射之後,慢慢地安靜下來。
幾個士兵在長官的催促下,小心翼翼地朝着韓百航走了過來。韓柏航靠在麻袋上,慢慢地調整呼吸,數着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間韓百航從麻袋後一躍而起,嚇了那兩個士兵一跳,韓百航一拳打在一人的面門,一槍正中另外一人的額頭。
在屍體要倒下去的一刻,韓百航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擋在自己的身前,把槍放在屍體的肩膀上,對着身後的十來個士兵射擊。
又是一陣雜亂無聲的槍響,韓百航手上的屍體已經被打得稀爛。韓百航身上被流彈擦出幾道傷口。
韓百航將屍體往前一扔,頓時將士兵的陣型打亂,隨後一個虎躍,跳進了旁邊堆砌好的貨物中間。
偷偷朝着趙三幾人地方看了一眼,只見趙三和柳生美惠兩人,已經將敵人解決得差不多,正在找船。
韓百航放下心來,碼頭的另一邊跟他這裡一樣,同樣是震天的槍響,一刻都沒有停止過。韓百航接着月色,從嘈雜的槍聲中,聽見了轟隆如雷的發動機的聲音。
敵人的援軍就要來了,韓百航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擡手將槍裡最後的兩發子彈射完以後。韓百航從貨物後面一躍而起,做了幾個規避子彈的戰術動作,接近了士兵的陣列。
看着跑過來的韓百航,士兵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爲見鬼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慢了兩拍。
就這麼遲疑的一瞬間,韓百航衝入人羣中,伸手抓住一人的槍桿,把人拉了一個踉蹌,擋在自己身前,躲過了兩把刺過來的鋼刀。
韓百航腰身一扭,一記鞭腿掃腿了身後正要襲來的敵人,身子驟然間一矮,把手裡已經死透了的人,朝着人羣裡面一扔,將兩個人撞翻在地。
剛站穩身形,韓百航就聽見身後傳來幾聲子彈上膛的聲音。往前一滾,韓百航順勢將落在地上的槍抄在手中,槍栓一拉便將一人給擊倒。
韓百航把槍往人羣一人,雙腳用力朝着一旁躍去,登時幾顆子彈打在他剛剛落腳的地方,冒出陣陣火星。
眨眼間韓百航就已經擊斃了六七人,一時間把衆人給驚住了,舉着槍不敢靠近。
韓百航趁着這個機會喘了口氣,耳邊突然想起一陣聲響,一條小船在水面劃出一道弧線,朝着夜幕中駛去。
與此同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着便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以及槍托敲打在身上的聲音。韓百航往外看了一眼,只見碼頭上已經站滿了一個連隊,張仁奎寒着臉站在衆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