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真的是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不救下來那個顧橫波?你的心難道是鐵石心腸嗎?見到那些官員這麼欺負一個弱質女流,難道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惻隱之心?”丹朱看着妖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真的是白白喜歡這個負心漢這麼多年了!眼前這個人簡直就不是個人,而是個妖魔!是鬼怪!
不過相對於丹朱的怒氣十足,妖孽就顯得過於淡定了一些,淡定的好像,一點兒也不把丹朱的指責放在心上一樣。
見妖孽沒有半點兒反應,丹朱簡直快要氣炸肺了,越想越生氣,不由得對着車伕喊了一聲:“停車,我要下車!”
“叫她下去吧。”沒想到,妖孽不但沒攔着她,反而輕扯了一下脣角,笑得很是淡然的樣子。
“是。”車伕很恭敬的停下了馬車,掀開了車簾,丹朱從裡面跳了下來,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暗巷裡,四周都是高牆,十分冷寂的樣子。
“這是,哪裡?”丹朱環視了一下四周,忽然發現前方有一處高樓,現在她們顯然正在高樓的後面那條街上,所以前面雖然很是熱鬧,這裡卻很冷寂,只有一兩隻在垃圾堆裡找食的野貓,在黑夜中閃動着綠油油的光芒。
妖孽跟破浪也下了車來,看到這一幕,笑了笑:“丹朱,你這麼聰明,難道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是……”丹朱蹙眉,覺得眼熟,稍微一思索便辨認出來了,“這是,這是醉花樓的后街?”
“聰明,你是怎麼知道這是醉花樓的后街的。”妖孽讚許的輕輕點了點頭,笑笑問。
“很簡單,第一,前面這歌舞昇平的,除了醉花樓,還有哪個地方能在夜晚如此的熱鬧喧譁?第二,就是這裡的垃圾堆裡,全都是剩下的好雞好魚好鴨子,除了酒樓,其他地方也不會有這麼多好吃的剩菜。第三就是,這裡的垃圾裡還有不少的殘餘的脂粉還有一些女人傢俬密的東西,根據這三點我推斷,這應該是醉花樓的后街。只是不知道,城主爲什麼忽然帶我們來到這裡。”丹朱掃了一眼眼前的景物,不解的看向妖孽。
妖孽淡然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忽然輕盈的飛了上去,丹朱一驚,破浪也已經將她抱了上去。
他們三個人輕輕地落在了外面的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上,梧桐葉子十分濃密,足以遮擋住他們的身影。而且,屋子裡的人,顯然也沒有料到剛剛倉促而出的三個人,現在居然偷偷的藏身在屋子外面的枝椏上。
“這是……”丹朱看到那一幕幕的粉紅色的珠簾,有些瞭然,卻不由得還是想問,卻被破浪給用手指輕輕地堵住了嘴巴,“噓,你先看看再說。”
“嗯。”丹朱點了點頭,依偎在破浪溫暖的懷抱中,跟着他看向了剛纔離開的屋子裡,也就是顧橫波的屋子。
奇怪的是,剛纔還對顧橫波要打要殺的幾個大人們,此刻卻全都衣冠楚楚的坐在了裡屋的小圓桌旁,而旁邊,則是站着顧橫波跟張媽媽。
現在他們幾個人的氣氛有些凝重,說要讓顧橫波伺候的幾位大臣們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而且臉色凝重的根本不像是要辦事的樣子。
丹朱立刻明白了過來:“好啊,原來他們幾個是一夥的,早就串通好了,剛纔做那個樣子出來,無非是想試探試探咱們的底細。”
“嗯,所以我跟主子剛纔才一直沒有出手,不但沒有出手,連話都很少說。就是怕被他們幾個認出來,產生懷疑,打草驚蛇。”破浪低聲說。
丹朱羞得臉都燒紅了,忍不住輕輕地捶了破浪一下:“好啊,你們主僕二人倒好,把我當成是筏子推出去叫人笑話!其實你們自己卻躲在我的身後,靜觀其變呀,我說你們今天晚上見到那麼多的美女怎麼那麼鎮定啊。我還真的以爲你們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呢!原來,哼!”
“冤枉啊,有你一個就夠了,再多女人不是更多的麻煩,你一個我都搞不定了。”破浪這孩子就是喜歡說實話。
丹朱撇了撇嘴,沒說什麼,決定還是先仔細觀察一下屋子的情形。
卻見屋子裡,顧橫波沒有了剛纔那個小心翼翼楚楚可憐的勁兒,反而顯得很是大姐大的範兒:“剛纔的那三個年輕的公子,你們幾個當真沒見過?也沒有任何印象?”
“確實沒見過,不過按理說,生人進出慈悲城,我們都應該知道纔是,畢竟慈悲城也不是那麼好進的,而且最近也根本沒有什麼太多的新人來啊。這幾個公子出手這麼闊綽,按理說我們都應該注意到纔是啊。”剛纔那個囂張的郭淮春,此刻卻一臉的惶恐的樣子。
“哼,真是沒用!”顧橫波一下子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了地上,美眸兇狠,“用得着你們的時候,你們就跟廢物飯桶沒什麼兩樣!如果這樣下去,我看你們那什麼跟主子交差!”
“橫波,您老人家可大人有大量,千萬多擔待這麼一次,千萬別告訴主子。看在咱們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千萬別告訴他老人家啊。”黃金桂慫不拉吉的說,一臉的求爺爺告奶奶的神情。
“哼,你們這些日子闖的禍難道還少嗎?主子本就對你們不滿意到了極點,今天晚上鬧出了這樣大的一件事,他老人家怎麼會不知道?”顧橫波的範兒很足的樣子,那幾個大人看起來無比懼怕的樣子,居然都跪在了她的腳下。
“橫波,你就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放過我們一馬吧,再說了,剛纔那麼試探那幾個人,他們也沒什麼異常啊,或許就真的只是三個過路客也說不定啊。”幾個大臣們哆哆嗦嗦的說。
顧橫波點了點頭,強壓下了一口氣的樣子:“行了,今兒這事兒我就先壓了下來,在主子的面前,我也只說不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