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無比的口氣，我看着三尾，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男人怎麼變得越來越精緻了？
鬼魅的精緻，令人恐慌。
“楚池和你是敵人，我和你算不上朋友卻也不是敵人吧？”
三尾低頭，挑眉看着我，“對啊，不算朋友。”
認可前面一段話卻不說後面的話，這算什麼意思？
我整個人都忍不住往後縮，眼神瞟過，落在不遠處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北冥蕪澤身上，心裡的慌亂更加的巨大。
如果一直以來三尾都是在僞裝的，那麼這幾天照顧北冥蕪澤……
“現在知道害怕了？”三尾終於笑出來，饒有興趣，“放心，你的親親夫君沒有死。我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你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憤怒的瞪着眼睛。
“彆着急，現在我有時間，給你說一段往事，你大概會很感興趣。”三尾卻自顧自的打斷我的話。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大概就是九百五十三年前。冥界出現了邪祟之氣，你知道邪祟之氣嗎？我想你應該不會忘的吧？那個時候冥王隕落，邪祟四起。冥界混亂，天界的人想要插手，這個時候冥界出現了唯一的一位神仙。因爲神仙有掌管一方的能力，所以冥界的混亂也就有了管理的人。”
我的心跟着一動，這一段歷史和杌赦和我說的驚人的相似。
到底是三人成虎還是這就是事實呢？內心的不安不斷地擴大。
“混亂的地方就需要一方爲王。那個時候，有三方勢力不相上下，分別是鬼王，收割者和狐妖。鬼王和收割者勢力龐大，狐妖不過就是白手起家的一方勢力，憑藉自己的實力在冥界慢慢壯大。三足鼎立，需要什麼？”三尾的目光掃射，漆黑的瞳仁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是要看到我的心裡面。
“什麼？”我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
“就是結盟。”三尾含笑，似乎說的是什麼雲淡風輕的事情，“你猜他們是怎麼結盟的？嗯？”
答案很清晰，可是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來。
“鬼王找到了狐妖，兩個人結盟打擊收割者。”三尾繼續往下說，一點都不在意我煞白的臉色，“爲什麼收割者這麼令人討厭？因爲鬼王曾經被收割者的父親陷害，被封印在閻魔山裡。這僅僅只是因爲有一個陰陽師和他說，這位鬼王有可能是下一代的冥王大人。你說可笑嗎？就算是冥王也會陷入這樣的愚昧之中。”
我的心猛烈的收縮，陰陽師？
難道，當初的事情，蘇家的人也參與在其中嗎？
“閻魔山是什麼地方？”三尾勾起脣反問我，其實他是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的。
“閻魔山下惡鬼生，閻魔山裡寂靜魂。”我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呢喃，跟着他的節奏。
“對。這座山可以對靈魂造成致命的傷害。鬼王的靈魂就是從那裡開始變得不完整了。”
三尾似乎很可惜的樣子，搖了搖頭，“鬼王在裡面受盡折磨，出來之後自然是不甘心，於是和這個狐妖結盟將收割者打敗。可是冥王的位置只有一個，狐妖也不是一個很好的盟友。於是鬼王找了一個機會故意讓收割者和狐妖狹路相逢，兩個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最後狐妖的靈魂被收割者剝離出來。鬼王就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封印了狐妖的身體，平定這一場混亂。”
這些聽上去平淡的語句裡面有着我無法想象的血腥。
三個王者在混沌的世代裡相互爭鬥，到底會發生什麼？聽上去這一段歷史根本沒有誰對誰錯，時勢造英雄，那個時代下誰不想要成王？
只不過，北冥蕪澤剛剛好就成爲了最後勝利的那個人。
原來，在我面前溫柔的北冥蕪澤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一段歷史，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開始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
“這段往事，可還精彩。”三尾微微一笑。
我做夢都想不到，他們三個人曾經有過這般血腥的過往，可，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牽扯？奇怪的是，我明明不在其中，卻又像是深陷在其中。
“這僅僅只是剛剛開始。”三尾察覺出我的困惑，笑容更加妖豔了，我直接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纔是有關於我，真正的重點。
“鬼王成了冥王，但是他是一個合格的冥王，因爲閻魔山的緣故，他的靈魂並不完整。你猜，他後來用了什麼辦法，來穩定自己的地位？”
三尾泛着笑意的眸眼驀地攥住了我的視線，彷彿透過了瞳仁遏制了我的靈魂，我平穩卻艱難的喘着氣，只感覺胸口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給壓住了。
“冥王看中了陰陽師家裡的靈泉。”
靈泉！長明燈！
“是呀，長明燈，靈泉，鬼王，冥界，這一切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根本就是息息相關的。”三尾眨了眨眼睛，“靈泉裡充沛的靈力對靈魂受損的冥王是滋補的聖品，冥王很乾脆地將陰陽世家所有的靈根都吸收走了……”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上傳來尖銳的劇痛，我卻毫無知覺，眼眶乾澀的要命。
拳頭死死的握緊。
“你知道爲什麼，你一直在追根溯源，調查蘇家沒落的真相卻毫無所獲嗎？因爲真正想要阻撓你得知真相的人一直在你身邊。”
靈根？靈根！
原來！原來，這就是蘇家突然間沒有陰陽師的原因？這就是蘇家沒落的原因！靈泉枯竭，靈根不見，這樣的家族怎麼還會出現陰陽師呢？
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北冥蕪澤，你一直在我身邊，陪我調查，陪我取證，是有信心我什麼都調查不到嗎？
三尾的語氣忽然變得惋惜，“可惜，靈泉裡的靈力遠遠不夠，修補冥王受損的靈魂，冥王的靈魂還是不完整。”三尾嘆了一口氣，似乎很難過，但是眸子裡面的喜悅暴露了此時他的心情，似乎我越痛苦，他就越開心，“冥王的死敵會是誰？狐妖？還是收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