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死】

隆崎飛奔進了別墅,卻發現別墅裡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氣,有一點陰森的感覺。到了一樓樓梯口的時候,他發現有那裡向下的樓梯。下面很暗,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但是,扶手上沒有塵土,證明這條樓梯平時是有用的。隆崎扶着扶手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向下走到樓梯盡頭隆崎看到的是一道好像醫院手術室的門,門是打開着的。於是隆崎決定走進去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麼。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十分專業的醫學實驗室,所有的儀器都擺放得井然有序。並且部分儀器有使用過的痕跡。

“哥!你怎麼在這裡?”雖然隆崎知道隆極肯定在這裡,但沒想到遇到得這麼突然。隆極就站在實驗室的一個角落裡,他的雙脣含着一根未點燃的香菸,好像在等着誰來,又好像在守着什麼東西。

“阿崎啊?沒想到你居然比警察先到。就算是四年前的你也是這麼敏銳啊。”

“難道你……”隆崎邊問着邊向隆極走去。

因爲實驗室中間有一排試驗檯,所以隆崎不能看到試驗檯後面的情況。

“嗯,看來我們擔心的事情是一樣的,劉燕不是一個簡單的醫生,不過,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啊……過來看一下吧,已經報警了。”隆極一邊點燃了香菸一邊對隆崎說。

隆崎走到試驗檯的後面一看,場面讓隆崎突然心跳加速。這時雪莉追到了實驗室。

“阿崎,你怎麼要跑那麼快呀?我都追不上了!”氣喘吁吁的雪莉一邊說着一邊往隆崎這邊走來。她看到實驗臺後面的情景時,差點暈倒,她猛地轉過身去,忍住了嘔吐的感覺,差點哭了出來。

試驗檯後面的地板上,滿是鮮血,一個穿着白色實驗袍的年輕女性側躺在血泊中。女性的雙眼被挖去,而且血跡一直從眼眶延伸到地上的血泊。死者的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上也有血跡……

“阿崎……“雪莉已經說不出話來,上半身靠在實驗臺上。

“嗯,是劉燕沒錯。”隆崎很平靜的向雪莉說。

“我本來是想來見見這位神秘的醫生的,問問看她到底想對我的弟弟做什麼。剛到的時候別墅的大門是鎖着的。但是還是覺得很不安,所以我就深入進來了。實驗室本來是鎖着的。而且是在裡面反鎖的。但是整棟別墅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她,所以我用自己的方法打開了門,看到情況後就報警了,之後你就來了……”隆極呼出了一口香菸。

雪莉的情緒已經稍微恢復了,她問了一下隆極“你有別墅的鑰匙嗎?你是怎麼開門的呢?”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吧?”隆極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這時警察已經找到了這裡。有一批人在實驗室裡蒐集着現場的資料,還有另一批人在整棟別墅搜索着其他線索。

帶頭的警官叫秋景,他向隆極這邊走了過來。“兄弟,這次又有什麼發現啊……”

“警官稱隆極兄弟?”雪莉在心裡問着自己。

“哼,沒想到又是在這種場合相遇。”隆極拿起一包香菸,彈出了一根,遞給了秋景警官。

“死亡時間是凌晨四點左右,現場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而且所有的東西上面只有這個女人的指紋。”秋景一邊接過香菸一邊說着。

“我剛來的時候這個實驗室的門是在裡面反鎖的。”隆崎說得十分輕鬆。

“那麼,是密室嗎?”秋景的臉沉了下來。“現在宣佈本案已結!死者因爲看到不可思議的東西,無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事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刺破了自己的雙眼,失血過多而死。她右手手指上的血痕就是證據。通知屍體組吧。”秋景點燃了香菸,“是這樣吧,隆極。”

“嗯,也只有這樣判斷了……”隆極還是十分鎮定。

“不對!這不是自殺!”蹲在屍體旁邊的隆崎突然轉過頭來,對着警官大喊。

“哦?那麼,你有什麼解釋呢?少年!”秋景這樣反問了隆崎。

隆極連忙插進一句:“他是我弟弟隆崎。”

“哦!是阿崎啊,差點沒認出你來。真的好久沒見到你了。”秋景對隆崎說過這句,又對隆極說,“那麼,我去看看別墅的其他情況……”接着又對着隆崎,“有什麼情況先跟隆極說吧。”之後就走出了實驗室。

“雪莉!你也出去!”隆崎用命令的口吻對雪莉說。

雪莉覺得這時的隆崎有點可怕,於是很快走出了實驗室。

“你爲什麼能那麼冷靜?”隆崎十分憤怒地盯着隆極,“你明明知道這不是自殺,爲什麼不對警官說?”

“哼,你的證據呢?不是自殺的證據!”隆極十分嚴肅的問着隆崎。

這時隆崎把自己左手的食指整支伸進了死者的眼眶,之後抽了出來,但是手指上沒有沾到一點血跡。“這就是證據!這個傷口的直徑至少也有大試管那麼大,並且深度與死者手指上沾到的血跡明顯不符吧!你不可能沒發現,警察也不可能都沒有發現!”

隆崎一直在大聲的叫喊,這時實驗室裡的警察都退出了門外。

“那麼,兇手怎麼進入實驗室的呢?”隆極又對隆極問。

“是通風櫥!因爲做實驗的時候產生的廢氣需要由通風櫥排放,這個實驗室的通風管道可以容下一個成年人。兇手就是通過從通風管道進入室內,接着將劉燕完全壓制,用大試管之類的東西捅破了雙眼,之後製造了自殺的假象。”

“那麼,動機呢?”

隆崎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因爲死者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或者企圖知道什麼東西,所以……”

“哼!不愧是阿崎啊!我的弟弟,頭腦的運轉還是四年前那麼快。但是,你知道嗎?”

“你想說什麼?”

“這類案件在兩年半里發生了三起,加上這宗就是四起了。”

“什麼?”隆崎不知道要說什麼。

“四起案件都有幾個共同點,死者都是被謀殺的,但兇手都製造成是死者自殺。而且,死者不是醫生就是化學實驗師。但由於警方都無法找到兇手,所以都以自殺結案。這次也會是如此吧。”

“怎麼會?那麼你呢?你爲什麼沒有協助警方,連你也找不到兇手嗎?”

“你還不明白嗎?阿崎!不。隆崎!”隆極突然大聲地喊了出來,口氣像是哥哥在教訓弟弟一樣。

隆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是這樣嗎?你知道兇手是誰嗎?這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嗎?”隆崎把頭低了下來。

“剩下的事情交給警方吧,我們可以走了……”隆極丟掉了未熄滅的菸頭,走出了實驗室。

隆崎站了起來,剛想要離開的時候,手碰到了實驗臺上的機器。他一看,是一臺血液分析儀。他又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劉燕,也看了一下週圍。

突然,隆崎表情變了。他看到地板是用淺黃色的瓷磚鋪成的,他立即想到了那個夢——裝着血的小試管掉落在淺黃色的瓷磚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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