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其實剛纔就是在說謊,所以接收起周密的道歉除了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沒有一點芥蒂,這一段就這麼掀過去了。
西門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的看着陸離良久,纔開口道:“有預知能力就是比別人少走很多彎路,但是也比別人少看了很多風景,有得必有失,年輕人還是要多些磨礪才行……周隊長,雖然李大力是被超能力體驗會的人注射了藥劑纔會變成越界者,但是你負責的案子其他的死者都不是死於這個原因,他們死前死後都是徹徹底底的人類,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職業信譽保證……接下來,就要等你選擇了,周隊長……”
“你是選擇繼續原本的案子,還是選擇結案調取儘可能多的警力追捕超能力體驗會的人?”西門繼續問道,不過他沒有看向周密,而是盯着陸離。
陸離剛想開口,就被一直盯着他的西門發現了,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周密皺着眉頭想了想,最終開口道:“我還是沒有辦法違揹我的本心……這個案子,我要繼續跟進直到找到真兇爲止!”
陸離聽到周密的答案心情好了不少,語氣也飛揚了起來:“周隊長,我完全贊同你的決定,我會努力加油的,這個案子咱們一定能辦的漂漂亮亮!”
西門嘴角彎起一個微笑,繼續說道:“接下來是你的選擇了,陸離……”
“我也要和周隊長一起辦這個案子。”陸離有限的幾次看到西門都沒有看到他的笑容,這一次看到了不知爲何覺得心裡毛毛的。
“抱歉。沒有這個選項……事實上,司徒墨申請參與這個案子……先不說過程怎麼樣,最後的結果是,司徒墨要代替你的位置作爲偵探協會特派員協助案件偵破。”西門無奈道,他和司徒墨是好友,本應該站在好友那一邊說話的,但是司徒墨這一次做的有點過了……明明知道違反了迴避原則,還是執意要參與案件。雖然可以理解他痛失妹妹的痛苦。但是帶有那麼強的感*彩去破案,應該會有很大的麻煩吧……還有就是,爲什麼要給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人那種選項?要參與那樣的案子,陸離的資歷完全不夠看……
讓失去妹妹已經喪失部分理智的司徒墨去調查司徒萍的死亡案件,然後,又讓資歷完全不夠格的新人蔘與那樣重大的案件。雖然決定權不是在陸離的手裡,但西門還是忍不住遷怒了。那個案子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現在只希望陸離能夠選擇另一個案子吧。
陸離被西門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不自在道:“西門醫生,怎麼了麼?”他其實更想問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你也有兩個選擇,那就是,超能力體驗會的案子和八年前的一箇舊案子。”西門淡淡道。
八年前的舊案子……陸離第一反應就是:“上官清淺的案子?我要參與!”
西門淡淡的看着陸離,嚴肅道:“那麼你明天就來報道吧,偵探協會的路我相信你也清楚。”
雖然西門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但是陸離能夠很清楚的看出對方的不滿。
“咳咳,陸離是陸文琛的兒子。”周密看着氣氛尷尬,爲陸離解圍道。
西門推了推眼鏡,淡淡道:“真不知道現如今偵探協會高層是怎麼想的,迴避制度都形同虛設了……陸離,不是我針對你,如果你想獲得同組人員的認可,那你就要拿出點成績來。”
“嗯,我會努力的。”陸離認真道。
西門點點頭,然後告辭道:“那我就先失陪了。還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完成。”
“西門醫生,我也跟你一起去……”陸離積極道。
“我是去解剖屍體……好吧,你跟着來吧……”西門想了想,同意了。
陸離嘴角抽了抽,但還是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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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贏了,但是我卻很不開心呢。”上官清淺低着頭,注視着墓碑照片上那個燦爛的笑臉。聲音充滿了苦澀。
陸離這時候就站在不遠處,說實話,他對於自己又突然間來到夢裡這件事十分的不情願。他剛纔可是在西門的解剖室……
突然睡過去,怕是被西門認爲是自己被嚇暈了……陸離滿臉黑線的想着。這實在是……說不定會看到西門變臉也不一定,畢竟,剛進解剖室就暈倒,這到底是多麼膽小的人才會出現的情況啊……
這一邊陸離正在哀悼自己的形象在西門的心裡完全沒有了,另一邊,上官清淺哀悼完上官霖,擡起了頭。
陸離細細的打量着上官清淺的臉,比起上一次夢中看到的消瘦了不少,臉頰完全凹陷了下去,眼睛佈滿血絲,嘴脣呈現青白色……看起來像鬼多過像人,已經完全沒有上次夢中英俊的樣子了。
“這個世界,沒有哥哥,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毀掉這個世界,我該怎麼辦呢?”上官清淺喃喃道,眼神全是迷茫。
陸離聽到上官清淺的話只覺得渾身發冷,上官霖的死不就是上官清淺促成的麼?現在裝成這個樣子有什麼意思?
“哥哥,我贏了,但是卻沒有你一個失敗者過得輕鬆呢,我怎麼能甘心……你怎麼能一個人在天堂愉快的過日子呢?”上官清淺突然狠狠道,眼睛通紅的像是發了狂的猛獸,“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會復活你!讓你嚐遍我經歷的所有黑暗,然後再親手殺死你!”
'上官霖都死了,居然還要復活他再殺死,上官清淺已經瘋了吧?'陸離皺起眉頭,看着上官清淺。
上官清淺到底瘋沒瘋只有他自己知道,陸離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另一個事物上,那就是曾經在上官霖病房裡出現的那個小盒子——命匣。上官清淺兩眼通紅的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命匣,然後放在了墓碑的供桌上。
“這個命匣放在這裡,會幫助哥哥從天堂回到人間喲……”上官清淺恢復到平時風度翩翩的樣子,但是他憔悴的臉和消瘦的身材一點也不讓人感到風度,反而覺得十分違合,“這個命匣會吸引和哥哥磁場相近的靈魂力量,然後讓哥哥完完整整的復活。”
不知道爲什麼,在命匣放在供桌上的那一刻,陸離覺得渾身發冷,恨不得馬上把那個東西給扔掉……
“這樣就可以了……”上官清淺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再次變換,“即使我再怎麼逞強,也無法抹殺自己的真實想法啊……我是真的不想讓哥哥死,能夠復活哥哥真是太好了……至於代價,就用我的靈魂吧,我會在這裡等待哥哥從墳墓裡出來,然後,希望有機會可以懺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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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陸離猛地彈了起來,然後迷茫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
西門端着水杯走了進來,在看到陸離醒來後,淡淡道:“其實,你完全可以告訴我你有這方面的遺傳病,不用逞強跟我來解剖室。”
“遺傳病?我沒有啊……剛纔,呃,只是睡着了,嗯,睡着了而已。”陸離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
西門挑挑眉,露出淺淺的微笑道:“啊,曾經前輩也這麼說……不過我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是會家族遺傳。有這種遺傳病當偵探很不容易吧?從以前我就想問,爲什麼要當偵探呢?”
“機緣巧合吧。”陸離知道西門不是在問自己這個問題,而是想問他的爸爸。不管怎麼說西門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因爲他在解剖室暈倒而變得不好,反而融洽了很多。可是,爲什麼他並不因此覺得鬆了一口氣呢?
“你還要不要先休息一段時間?”西門善意道。
“嗯,沒關係。”陸離搖搖腦袋,把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給拋諸腦後,他幹嘛要在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明明以前完全不會產生這種想法……陸文澤可總是一副看着‘陸文琛兒子’的眼神看着他呢,當時他就沒有任何不滿,只是有點黑線而已,如今怎麼……
“那麼就來看看最新掌握的證據吧……雖然你是陸文琛的兒子,但是我也不會因此對你另眼相看,你的主要定位是預言師,認準你的位置,這樣才能更好的配合同組人員的工作。”西門談起公事來一如既往的嚴肅認真,“等明天我會給你介紹這一次參與案件的同組其他人員,到時候大家認識一下,也好以後互相配合。”
“有沒有我認識的人呢?”陸離好奇道。應該有陸文澤吧?可是如果有陸文澤,爲什麼不是陸文澤來傳達這個消息,而是西門呢?僅僅是因爲正好去周隊長那裡說李大力解剖的新發現所以順便?
“你認識的人?我想想看……封瑞你應該認識,就是那個電視臺節目主持人,其他人估計你大概不太認識……”西門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