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華再三向展少柏解釋,剛纔只是在同他開玩笑而已。
展少柏心裡卻覺得很不舒服,他看了明若華一眼,低下頭去想了想,就對她說道:“現在有些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明若華見展少柏自從見過蘇小窗以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對她也不似從前那般的溫柔體貼,心裡不禁很是不滿。
她往蘇小窗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恨恨想:蘇小窗,難道又是你從中作梗?
她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好不容易展少柏纔回到自己的身邊,爲什麼蘇小窗現在又要跑出來搞破壞?不,她絕對不能夠讓蘇小窗陰謀得逞。
憑什麼她要跟展少柏在一起?論容貌,她遠遠不如自己;論聰明才幹,她只不過是一個小記者,而自己卻是一個資深的醫生。論家世,蘇小窗只是一個孤女而已,無依無靠來到香港,她明若華則擁有顯赫的家世,她爸爸是耀和醫院的院長,她從小到大都生長於上流社會,她和展少柏纔是天生一對,而蘇小窗她又算得了什麼?
明若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展少柏吵,也不想讓展少柏覺得自己是小氣之人,所以表面上她仍舊是笑逐顏開,靠到展少柏身邊,體貼的問道:“你累了嗎?如果很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展少柏點點頭說:“不錯,我的確是覺得有些累,要我先送你回去嗎?”
“你既然都說自己很累,我又於心何忍再麻煩你呢?你以爲我這麼不懂事嗎?”她一邊說着,邊向展少柏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
展少柏見到她笑得和顏悅色,有如春天裡盛開的春花一般爛漫,心裡不由自主的覺得舒服了很多,他輕輕把手撫到她的肩頭,對着她說道:“你不要亂想,我和蘇小窗真的沒有什麼,剛纔我們兩個只是在陽臺上忽然碰到了。你也知道,我很少出席像酒會這種場合,我很不喜歡這裡面的氛圍。”
明若華見他不停的向自己解釋,顯然是有些心虛,倘若他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又何必如此向自己解釋半日呢?
但是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跟他吵架的時候,現在自己倘若跟他鬧不和,那不是擺明了要把他往蘇小窗的身邊推嗎?自己好不容易纔把他搶過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讓他回到蘇小窗的身邊。
因此她柔聲說道:“好了,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難道連你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嗎?你一個人先回去吧,回去之後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還想在這宴會上多待一會,陪一陪我的叔伯們。他們都是和耀和醫院有生意來往的,我不希望怠慢和冷落了他們。”展少柏便點點頭,趁機走了出去。
走出酒會之後,他忽然覺得舒服多了,剛纔在酒會上不知道爲什麼,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且跟明若華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始終覺得怪怪的。
雖然跟蘇小窗在一起,他們兩個經常會發生爭執,也經常會吵得不說話,蘇小窗更是會跟他鬧彆扭,動不動的還惡言惡語的來威脅他一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蘇小窗,他就覺得心中充滿了甜蜜,而想到明若華,他心裡面滿是無可奈何
。
此時此刻,他更加清楚,一直以來自己喜歡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蘇小窗,對於明若華,只是因爲她當時幫自己擋了子彈,自己感激她,所以才答應跟她在一起。
其實潛意識裡,自己根本就沒有愛過她,如果不是蘇小窗等不了,按捺不住的話,說不定到現在他和蘇小窗早就雙宿雙棲了。
一想到這些,展少柏就覺得心灰意冷,事到如今,他有了明若華,而蘇小窗有了遲雲飛,兩個人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雙手cha在口袋中,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着。
就在這時候,他幾乎與一個人撞了滿懷,擡頭一看,卻發現剛纔撞他的人是蘇小窗。
蘇小窗正在踢着小石子在街上游蕩,他見是蘇小窗,頓時愣在那裡,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而是蘇小窗倒比他磊落大方一些,蘇小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剛纔不是在酒會上嗎?怎麼忽然又來了這裡?”
是啊,剛纔他是在酒會上,但是因爲不喜歡酒會上的氛圍他就離開走了出來,而蘇小窗呢,蘇小窗剛纔也明明陪着遲雲飛在酒會上,爲什麼沒過多久,他們兩個又在街上相遇?兩個人就像不約而同約好一般,相遇在這暗夜的大街之上。
蘇小窗微微一笑說道:“我原本打算回家的,正在想去找出租車,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你呢?”
展少柏便對着她有些無奈的說:“你也知道,我一直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有些應酬能夠避免就避免。所以我就先回來了,想一個人回家去,剛剛正準備去取車。”
“哦,原來這樣。”蘇小窗有些尷尬的說。
現在跟展少柏見了,他們兩個人終於可以平心靜氣的說話,再也不像當初那樣吵鬧個不停,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同雙方,對方的距離遠了,要不是這樣,他們又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疏離而又客氣呢?
兩個人不禁都有些懷念起當初那些日子來,其實剛纔蘇小窗陪同着遲雲飛在宴會之中,她覺得很悶,就到陽臺去透氣。
等她從陽臺上回來之後,發現遲雲飛正在跟那些富豪們聊天,他對那些富豪們卑躬屈膝,說了很多奉承的話,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希望富豪們可以給他生意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蘇小窗見到這種情形之後,心裡一下子變得很不舒服,雖然她也很理解遲雲飛這麼做完全是爲自己的生意考慮,更是爲自己將來可以有能力建立更大的保安公司,可以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妻子、兒女,纔會去做這麼一系列的事情。
然而陶淵明曾經有一句話叫做不爲五斗米折腰,蘇小窗始終不能夠理解,爲什麼遲雲飛要這麼做,人生一世,的確是需要錢,可錢這東西多了也沒有用,太少了有時候有可能會用到,但是它對自己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蘇小窗這麼想着,展少柏已然轉過臉去望着她問道:“小窗,你這個時間是很難截計程車的。不如這樣吧,你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去取車,然後就送你回去。”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連忙擺了擺手
,臉上帶着一絲尷尬說:“不用了,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展少柏看蘇小窗堅決不肯答應,便勸說她道:“你是不是怕遲雲飛看到不高興吧?你放心吧,雖然我跟遲先生不熟,我知道他一定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來吧,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蘇小窗卻鄭重的搖頭,很認真的說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總之無論如何還是感謝你。”說完之後,蘇小窗便轉身離開,大踏步的離開了酒店。
展少柏看到蘇小窗決絕的背影,一時之間心中萬般感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其實他是一心一意愛着蘇小窗的,然而事到如今,兩個人卻落到這種地步,到底是誰對誰錯。
他正在這麼想着,忽然聽到蘇小窗尖叫一聲說:“你們想幹什麼?我馬上報警。”
展少柏擡起頭來,只見有幾個小混混正圍着蘇小窗,蘇小窗非常地惱怒,想用力推開那幾個小混混,誰知道他們卻得寸進尺,走上前來對蘇小窗毛手毛腳的。
其中有一個淫笑着說道:“小妞,你半夜三更穿成這樣跑出來,想來也不是個什麼正經貨色嘛,多少錢告訴我一聲,我一定讓你滿意就是。”
另外一個則在那裡說:“可不是嗎,你穿什麼穿,當自己是聖女啊。”
幾個人越說越離譜,蘇小窗惱怒的無可奈何,她想了想,拿出手機來想報警,誰知道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有的人上線去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就摔在地上。
“你——。”蘇小窗剛要說什麼,那個人已經上前來拉扯蘇小窗的胳膊,一時之間蘇小窗被氣得不行。
展少柏看到這種情形,知道蘇小窗遇到流氓了,於是他就趕緊上前去指着那幾個人對他們說:“你們想做什麼。”
那幾個人看到展少柏只是孤身一人,並不像是很能打的,絲毫不放他在心裡,對他說:“我們想怎麼樣你管得着嗎?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想多管閒事?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展少柏冷冷的望着他們說:“我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喊,酒店裡的保安就立刻會出來,一定會把你們送到警局去。”他邊說邊指着自己胸前的VIP貴賓卡:“我想你們再笨也應該認得這貴賓卡是屬於這家酒店的。”
幾個小混混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眼睛一橫說:“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們就會怕你啊,是不是想打架,想打架就說一聲,我們幾個還打不過你?”其中一個人棲身上前,站在展少柏和蘇小窗前面。
展少柏見到這種情形,連忙把蘇小窗推了一把,扯到自己身後,然後他纔對着那個人冷冷地說:“不錯,我就是想打架怎麼樣?”
那個人想也不想,伸出手來就給了展少柏一拳,展少柏沒有來得及防備,那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額頭之上,展少柏微微一楞。
蘇小窗已然叫了一聲說:“你小心點,都要流血了,來人啊,有人打人了。”蘇小窗大聲喊着,果然她的喊聲驚動了酒店裡的保安,酒店的保安走出來看到眼前這種情形,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