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之後,展日月的臉色有些灰暗,蘇小窗看到他的樣子,對他說:“對不起。”
展日月搖搖頭說:“不用這麼說,對了,小窗,你爲什麼要派陳鋒來跟蹤我?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
“當然不是了。”蘇小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今天我跟陳鋒去警察局,我們從警局出來的時候,看到你和一個男人進了同性戀酒吧,所以阿鋒纔跟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你要怪的話,不要怪他,就怪我吧。”
“傻瓜。”展日月扳過她的臉,笑着說道:“我怎麼會怪你呢?我知道你是因爲關心我,纔會這麼做的。其實我今天真的是去同客戶談生意,沒有別的什麼,我的xing取向一向是很正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讓阿鋒進去跟着你,我應該阻止住他。”蘇小窗有些抱歉的對展日月說道。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因爲關心我,所以才這麼做的嘛,其實只要你肯信任我,就比什麼都好了。哎,我真的很累了,我想去洗個澡。”說完之後,他就去洗澡。
蘇小窗等到他去洗澡的時候,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外面,聽着房間裡傳來的水聲,她在想,有些話到底怎麼跟展日月開口,又不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她想了很久。
展日月洗完澡走出來,蘇小窗靠上去問道:“日月,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希望你能夠據實回答我。你別忘了,我們兩個可是夫妻。”
“好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吧。”
蘇小窗點頭說道:“其實我想問你的很簡單,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最近在公司裡遇到了很多事情,而自己又沒有辦法解決?”
展日月聽蘇小窗這麼問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黯淡下來,但是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說道:“你放心吧,公司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嗎?”
蘇小窗點頭:“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可是我同時也知道,同時的那羣老臣子們,並不是好伺候的。如果你現在還是少柏,他們一定會聽你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現在你完全換了另外一種身份去跟他們打交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爲難你。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一定不能一個人扛着,一定要跟我說,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小窗,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總之,公司的事情我一定會把它幹好的,我們還是說一說發生在卓家的那件事情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隋恕棠真的是兇手嗎?”
聽到他這麼問,蘇小窗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說道:“不錯,隋恕棠的確是兇手。”
“我真是沒有想到,隋恕棠一連殺了那麼多人,卓老太太、卓明、卓元凱、孫清雅,還有傻子,還有云妮。他一共殺了六個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蘇小窗卻鄭重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這麼認爲,我不認爲他一共殺了六個人。”
“他不是殺了六個人,難道殺了更多嗎?”展日月睜大了眼睛,問道。
“當然不是更多,是更少。我老覺得傻子並不是他殺的。”
“傻子不是替他辦事的嗎?爲什麼又不是他殺的?這點我就不理解了。”展日月睜大眼睛問道。
“不錯,傻子的確是爲他辦事,可是他臨死也不肯承認傻子的死跟他有關係
。我想,他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多承認殺一個人,和少承認殺一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如果傻子真的是他殺的,我相信他一定不會不承認的。可是事實上他真的不承認,他說別的人都是他殺的,但是傻子的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後,展日月倒也沒有很吃驚,他嘆口氣說:“這種人他已經殺人殺瘋了,他的思想自然不能和一般人的思想一樣了。小窗,你千萬不要被他所矇蔽纔是。”
蘇小窗笑了笑,轉過臉去,望着他道:“我倒覺得你挺淡定的。當我聽說這些事情之後,我覺得很意外,而我看你好像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隋恕棠是兇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怎麼?難道你以前也曾經懷疑過他嗎?”
“當然沒有了,是阿峰告訴說隋恕棠是兇手我才知道的。”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我真是沒有想到啊,其實隋恕棠也算是對我們有恩。上次我就是問了他南美叢林的事情,才知道原來你變成了一個跟少柏完全不一樣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到現在還傻乎乎的以爲少柏還沒有回來呢。”
展日月聽到蘇小窗這麼說,也嘆口氣道:“是啊,我們的確應該很感謝他,可是兩件事情一碼歸一碼,不管怎麼樣,他的確是殺了人了,殺人就是不對的,你說對嗎?小窗。”
蘇小窗點頭說道:“是啊,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的思想也近乎於完美,可是也正是因爲他實在太聰明瞭,所以才做出了這些事情來。”
兩個人一邊議論着,一邊準備休息,這個時候有人給展日月打電話,展日月接起來問道:“請問是哪位?”
只見聽筒中出現了一個怒氣衝衝的老頭子的聲音:“我是華伯,我告訴你啊,展日月,你不要以爲你是誰,公司的事情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想停止九龍城三期工程,把所有的錢都投資到拉斯維加斯買地開賭場,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幾個老頭子沒有一個人會贊同你這個想法,只要我們不贊同,你的計劃就沒有辦法實施下去。”他連珠炮似的說了半天,他的聲音很大,就連站在旁邊的蘇小窗也聽到了。
蘇小窗問道:“是怎麼回事?”
華伯似乎是聽到了蘇小窗的聲音,就對展日月說:“你把電話拿給蘇小姐,我要跟蘇小姐說話。”
展日月只好把電話拿給了蘇小窗。
蘇小窗問道:“華伯,出了什麼事?我剛纔聽你在電話裡似乎是很生氣一樣,是不是日月哪裡做得不好,惹您生氣了?”
“哼,當然是他做得不好了,豈止是不好,簡直是錯得離譜。我跟你說啊,小窗,你爲什麼會把公司交給這麼一個人打理?他竟然要停止我們的九龍城三期工程,要把所有的錢都拿到拉斯維加斯去買地建賭場。”
“什麼?”蘇小窗聽完之後,頓時也愣住了。
“九龍城二期、三期工程是我們好不容易纔投得的,而且我們的二期工程也很成功。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抽身而去,把錢都拿到拉斯維加斯去買什麼見不着鬼的賭場,這不是自毀城牆嗎?你說對不對?”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完之後,略一猶豫說道:“這樣吧,我再同日月聊一聊這件事情,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華伯,你不要生氣了,等我跟他溝通完後,再跟你打電話,好嗎?”
說完之後,蘇小窗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展日月有些緊張的盯着蘇小窗,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蘇小窗嘆了一口氣,拉着展日月到沙發上坐下來,對他說:“他的確是跟我說了關於生意上的事情,我要問問你了,日月。”
“好吧,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展日月淡定的望着蘇小窗,說道。
“我想知道爲什麼你要停止九龍城三期工程的建設,而把所有的錢都拿到拉斯維加斯買地開賭場?先不說賭場有多害人,有多造孽,單是說我們公司內部,我們的九龍城三期工程好不容易纔競投而得,一直都做得好好的。爲什麼你在這個時候改變主意,要把錢拿去做風險博弈呢?”
聽到蘇小窗說完後,展日月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他說:“其實,小窗,你應該最瞭解我,我也不想的。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辦法?爲什麼沒有辦法?”
“你可知道九龍城二期工程我們公司虧損了多少?”
“什麼?九龍城二期工程虧損了?這怎麼可能?我們的九龍城二期工程不是賺了錢嗎?”
“賺了錢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實際上我們的確是虧損了。不錯,把九龍城二期工程建成之後,我們的確是積壓了一大筆錢在這個工程上,可是這筆錢根本就沒有辦法取出來,是我們的不動產,而九龍城二期工程的商鋪也沒有這麼快可以賣出去。於是,我們公司便出現了週轉不靈的情況,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要硬碰硬的去接九龍城三期工程,還要積壓一大筆錢在工程建設上,對於我們公司的發展沒有任何好處。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長昇國際的香港分公司就會破產。”
“已經如此嚴重了嗎?”蘇小窗睜大眼睛,問道。
“不錯,真的已經如此嚴重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明天儘管可以去公司查一下帳目就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小窗搖了搖頭:“這本來就是你展家的產業,怎麼做自然是你來決定,我是問這些,你有沒有同爸爸商量過?”
“當然沒有了。”展日月搖了搖頭:“我覺得以爸爸那麼守舊的思想,他絕對不會同意我去這麼做的,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我們繼續投錢在九龍城三期工程上的話,無異於自取滅亡,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不僅僅是香港的分公司,就連大陸的公司也會收到波折。難道你忘了那個時候,我們公司也曾經遇到過困難,我還爲此而不得不娶了一個我不愛的人嗎?”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頓時沉默了,她記起了杜荔珊,不錯,當時展少柏爲了公司,在沒有辦法之下就娶了杜荔珊。
事實上他娶杜荔珊之後,雖然幫助公司渡過了危機,但事實上他們兩個人過得並不愉快,而且沒有多久他們兩個的婚姻就走向了盡頭。
蘇小窗知道展少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公司的利益着想,不管有什麼決定,都是以公司的利益爲先,所以她便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不要着急,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可是現在我們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要怎麼說服董事,對嗎?”
“不錯,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來說服董事,讓他們接受我們的這個想法。要不然的話,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公司就會陷入到極大的危機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