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邁出了這一步,或許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很沒有徵兆,突如其來,到了最後一刻,戊土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原本以爲只要看到這赤月的模樣,自己就能知道要怎麼做了,可實際上,即使是看到了赤月已經淪陷在了這個詭異的黃土塊裡,戊土也是無法控制自己,也是把目光落到了這個黃土塊上,最終,讓自己的靈魂也被禁錮進去了。
這或許就是宿命!
還是那個道理,當你要獲得什麼,你就要付出什麼!
戊土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換取所有人的生命,他如願以償了,只不過這代價,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似乎是很殘酷,很令人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但事實常常就是這樣,令人猝不及防!
這個沼澤,是他們用土元素的力量造就,但是隨着他們的力量的消失,他們的土元素的力量失去了支撐,沼澤才恢復了土地原本的面貌。
這個時候,地上的所有人,還在看着場中央,似乎是在等待他們的出現!等待那可能破土而出的一瞬間!
但是,一直沒有出現,一直等了很久,都沒有。
小黑最先說話:“哼哼!原來如此!”
說着,小黑兀自飛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
她冷眼看了看這原本是被變成了沼澤的地上,眼睛裡發出了一道道凌厲的黑光,即使是在這本來就陰暗的環境下,她眼睛裡射出的黑光還是格外的明顯,那種黑,黑的可怕,黑的如同是一道深淵。
這道黑光,擊中了之前的沼澤地。
但是,絲毫沒有變化。
小黑眉頭一皺,臉上寫着不相信。
然後她又用了同樣的方式,黑光閃過之後,還是紋絲不動,除了這激起來的塵土。
小黑這時候才感到一絲的不妙。
小黑剛纔還以爲是這兩人在地底下故弄玄虛,但是這一回,她忽然明白了。
小黑是看到過暗魂的那個慘狀的,她也是知道這自然禁咒吞噬之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小黑現在,還是不肯相信,她最得力的助手,已經被自然禁咒的吞噬之力,禁錮在了這泥土之下!
顯然這泥土已經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加持了,否則,以小黑的力量不要說是炸開一個小窟窿,炸開一個大坑也不足奇怪!
因此很快,小黑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她迅速飛回到自己的陣營裡。
小黑說:“老頭子!你還要比試嗎?我們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啊!據我所知,這戊土可是你光明精靈的頂樑柱!聽說你還準備把你長老的位子讓給他?真是不好意思,赤月已經帶着他去地府報道了!哈哈哈!”
令人不可思議的就是這個小黑竟然明知道這種結果了,還能笑得出來!
果然,光明精靈長老說:“你這毒婦!竟然讓手下做這種慘烈的事情!簡直是沒有了良心!你太可惡!”
“哈哈哈哈!說我沒有良心?哈哈哈!你還不是一樣!你不知道他們剛纔是做什麼嗎?你爲什麼不阻止?說我?你自己呢?哈哈哈哈!”小黑一陣狂笑,並指着長老說。
光明精靈族的衆人,立刻就將目光投向了長老。
光明精靈長老掃視了一圈大家的目光,嘆了一口氣,說:“哎!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就這樣,戊土就這樣離開我們了!”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就炸開了鍋!
首先來問的就是燦金。
燦金是第二,僅次於戊土,和戊土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最長的,感情也是最深厚的,雖然兩個人
的屬性沒有明顯的相生,但是相處起來,還是非常的融洽,尤其是有了這老三花木之後,更是如此。
此時,第一個走上來問長老的就是燦金:“長老!你們說的是什麼?”
長老看了看燦金的目光,心中無比惆悵,說道:“哎!你們應該也是看到過當年老四和暗黑精靈的暗魂的那場戰鬥吧?”
頓時,幾個人的心就懸到了嗓子眼,他們已經感覺到了這話的背後,一定是一個噩耗!
燦金哽咽着說:“長老,你是說大哥,大哥他,他··”
最小的是輕水,他和戊土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而且也沒經歷過他們說的老四和暗魂的那一戰。所以輕水似乎並不是很擔心,而是眼巴巴看着燦金,花木和離火的滿面愁容。
長老說:“是的,就在剛纔!是我的錯!我沒有阻止他!是我的錯!”
輕水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大哥怎麼了?”
一向來比較急躁的花木急衝衝地說:“大哥死了!大哥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大哥不見了!”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燦金和離火就忍不住抽泣了。
非常小聲,幾乎只有他們自己聽得到,只有眼淚劃過臉龐的時候,遠處的葉雨才發現,他們已經是哭泣的狀態了。
這種情義是非常微妙的,尤其是這種被大家給衆星拱月一般給推到一起的五個人,這種一起在戰場上廝殺,一起殺敵,一起亡命過的感情,纔是最珍貴的!
葉雨立刻飛了過去:“長老,這是?”
於是長老又大概說了一遍。
聽到這最後,葉雨都震驚了。
想不到的是在這一眨眼的功夫裡,兩個絕頂的精靈族高手,就從此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用的是自然之力嗎?爲什麼自然之力還會這樣兇殘?爲什麼自然之力還有這麼恐怖的一面?
葉雨搖了搖頭,看着正在傷心的幾個人,一時之間也是沒了法子。
忽然,小黑說:“看你們這些人!難道接下來的比試不要繼續了嗎?”
葉雨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這小黑一眼。
小黑也發現了葉雨的眼神,但是立刻就將目光移開了,非常不屑一顧地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看這邊。
過了一小會,忽然,離火說:“長老!讓我去會一會這暗黑精靈的傢伙!”
“不行!讓我去!”燦金攔住了離火,不讓他走出去,緊接着燦金自己就往場中走了過去。
“二哥!我去!你回來!”離火還是不死心,追了上去,拉着燦金。
燦金看了一眼離火,笑了笑說:“放心吧!二哥可以的!待會你再上!你是我們的王牌!肯定要到最後才用!”
“二哥!”
“聽話!四弟!回去!如果···如果我···不論怎麼樣!你都要努力!你要記住!千萬不能用自然禁咒!”燦金一臉嚴肅地對離火說。
然後燦金看了一眼花木,看了一眼還年紀尚輕的輕水,在看了一眼長老,便轉過身去,走到了場中央。
這時候葉雨也已經回到了場中央。
葉雨說:“暗黑精靈的派誰來?”
話剛落音,又是一個黑影閃過,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就出現在了燦金的對面。“哼哼!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光明精靈之自然之力!”
燦金冷笑一聲,說:“哼!是你!鐵刀!”
這個被燦金稱作鐵刀的,就是這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他聽到燦金稱呼他鐵刀,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好久沒有人叫我鐵刀了!
哈哈哈!現在他們都叫我前輩!哈哈哈!”
燦金嘴角一斜,也沒笑出聲,只是好像,對眼前這個人,也是認識的,聽到這些話,既熟悉,又陌生的一種感覺,浮現在了燦金的心頭。
燦金說:“鐵刀,這就是宿命!”
鐵刀忽然就收起了笑:“宿命?我不相信什麼宿命!我只相信我手裡的這把刀!”
說着,鐵刀的右手擡了起來,露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刀。
葉雨頓時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把生鏽了的鐵刀,若是放在了外面,估計一般人連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沒有必要,但是這個鐵刀,竟然說自己只相信這把鐵刀?!
不過葉雨也知道,許多厲害的人,往往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果然,鐵刀說:“好久沒用了!都生鏽了!等我一下!”
說着,只見鐵刀很滑稽地蹲了下來。
燦金正要說什麼,忽然,就看到這鐵刀從自己的身後一抓,不知道從哪裡就抓來一個磨刀石。
真的就是一個磨刀石!一個看起來就是用了很久的磨刀石!
着實是個怪人!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鐵刀慢慢地打磨着自己手中的生了鏽的刀。
驚奇的是,沒過多久,那把很不起眼,滿是鐵鏽,看起來連草都削不斷的鐵刀,竟然是煥然一新了!
仔細一看,刀身透着寒光,白光裡透着一些青色,是非常精細打磨纔有的鐵的顏色,刀刃的地方,有着明顯的一個顏色的變化,竟然是金黃色,看來這刀刃用的材料和刀身是不一樣的,刀柄就顯得比較簡單了,就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木材所雕刻的獅頭刀柄。
燦金說:“你還是老樣子沒變啊!每次都是臨陣磨刀!”
鐵刀傻笑着說:“是啊!這刀着實讓我心煩!一天不磨就不行了!嗯,好了!來吧!好久沒活動活動過了!”
正說着,燦金也緩緩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與其說是佩刀,倒不如說是匕首。
因爲精靈族的體形比正常的人都小,所以他們的兵器也比一般的要小上幾個號,這鐵刀就自不必說,如同一把模型。
而燦金的刀,在葉雨看來,也就是一把匕首而已。
不過這匕首也是有非常值得說道的地方。
燦金的匕首出鞘的一瞬間,就有點像當年雷家小姐用的那柄短刀,有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一般。
短刀的刀柄是一個金絲纏繞的普通的刀柄,形狀很普通。刀背上有一排鋸齒,看得出很鋒利。刀刃上則是和鐵刀一樣,用了和刀身不一樣的材料。
鐵刀看到燦金抽出佩刀,眼睛頓時放精光,嘴角上揚,笑開了花:“唔!好刀!這流光刀就是不一樣!比我這破鐵刀好多了!”
燦金笑了笑說:“若是你改投我光明精靈,我把這柄刀送給你!”
鐵刀頓時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地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燦金說:“我幾時說過假話?”說着,燦金就將刀柄翻過去,自己握着刀刃,將刀柄伸向鐵刀。“不信,你現在就可以來拿!只要你從此就投入光明精靈一族!”
鐵刀看了看燦金,又看了看這柄短刀,嘴裡就差沒有流口水出來了。
他緩緩向前挪動,一邊說:“流光刀!流光刀!這就是流光刀!”
忽然,就在這鐵刀要接近燦金的一瞬間,鐵刀忽然一個衝鋒,手中鐵刀直刺燦金的腹部!
燦金大喝一聲,只聽“哐當”一聲,緊接着就是布料撕裂的聲音,和一聲慘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