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若沒了這儲君之位,你焉有命在!朕遲遲沒有爲你發喪,便是知道你定能活着回來!朕遲遲沒有對阿武動手,看的也不過是你的面子!你們兄弟即使多麼仇視對方,終不會向對方痛下殺手。阿文,你也該玩夠了!”黑衣男子到最後的語氣已是嚴厲異常。
“求父皇成全!”李鬱文依舊是固執地朝坑窪的地面扣去,額頭已是絲絲見血。
“你這個傻孩子啊!”黑衣男子終是被他堅定的態度軟了心腸,上前將之扶起,嘆道:“朕已是累了,只盼着把這位子交到你手裡。衆多的孩子裡,就你最得朕心,朕……”
“雖然三弟的性子暴躁,但是從小跟在我身邊,我會的,他自是懂,或許已經做得比我都好了。父皇可立他做儲君。”李鬱文建議道,態度誠懇。
“阿文你…阿武那般待你,你居然舉薦他?”黑衣男子難以置信,細瞧李鬱文臉上的神情,卻不見有絲毫作假。
“若是曾經的我,三弟他這般待我,我定是要千百倍地問他討要回了。可是,與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現在兒臣只想守着心愛的人度過此生!他不適合爾虞我詐的朝堂,他也無法住進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而我也是捨不得他再吃苦了。”這般說着的時候,李鬱文臉上盡是柔情。
頓了頓,他又道:“待我退下儲君之位後,也就只有三弟不會對我痛下殺手了吧。這個結果,於誰都是最好了。”
“幾個孩子中,也就只有你最貼心了。你若是這麼一走,皇宮中,朕就更寂寞了。”
“兒臣有空,自會前去探望父皇!”言之鑿鑿後,李鬱文再次懇求道,“請父皇成全!”
黑衣男子見實在無法勸動自己的兒子,忽地一掌將他劈至地上,居高臨下,冷酷地一字一句道:“既是如此。那麼,就讓大唐二皇子李鬱文在這世上消失吧!”
李鬱文扶住胸口,望着自己威嚴的父皇片刻後,直起身子,跪謝:“兒臣多謝父皇成全!”
漫說山谷,該是山清水秀,花海遍野,可是這藥谷卻是異類,不論是何時節皆是陰氣森森,霧氣環繞。
將琉璃送至藥谷中的一處已然佈置好的石洞裡,隨行在側的醫師便着手爲琉璃拔毒。
而暈厥了的三夫人則是被丟在了浸滿各種毒物的桶中,不消一會兒這三夫人生生被桶中的毒物給咬醒,然而,這時的她已經失聲,無法言語,只得睜着眼怨憤地注視着面前這愛極恨極的男子。
蘇印行仿若未見,一直守在琉璃身邊。
一個時辰過後,那醫師暫時放下手中的活計,恭敬地向蘇印行稟告:“主上,公子他中的是名叫‘牽心’的蠱毒,除了施蠱者的解藥外,還需一樣東西……”說到此處,這醫師卻有了疑慮,不敢再往下說去。
“是什麼東西?你但說無妨。”蘇印行瞧他神色便知定是難辦之事,但救人心切,他還是催促道。
“沒了那樣東西,中蠱之人生命倒不會有危險,但是,往後卻只能呆呆傻傻地過活,且每逢十五月圓便會狂性大發痛苦不堪。若是用了那樣東西,被他拿走的那人雖不至於往後呆傻,卻也會於十五月圓發狂痛苦。這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受。況且,取出那樣東西,也是存着危險,說不定那人便會死去……”醫師娓娓道來,且擔憂地望着自己的主上。
瞧出醫師眼中的擔憂,蘇印行心中也有個準了,只坦然問道:“說吧。即使用我的心,我也願雙手送給他。”說罷,側身溫柔地望着牀上還未醒來的琉璃。
“深愛中蠱之人的一瓣心。”
“好。你即刻動手吧!”蘇印行毫不猶豫地說道,同時將手緊緊地握住琉璃那雙傷痕累累的手腕,深情地望着他。
我可憐的琉璃,都是因爲我,你才吃了這麼多的苦。
這便當是我還了你的吧!
我不奢求你能再次愛上我,只盼你往後裡平安無虞,能夠原諒我對你曾經犯下的過錯。
像是感應到蘇印行心中的悲傷般,琉璃的眼角溢出一滴晶瑩的淚來。
醫師瞧着自己的主上這般悽然的神情,心中大爲不忍,鄭重地對蘇印行道:“主上,請放心地把您的生命交給屬下!屬下絕不會讓您有絲毫閃失!等拔除了公子身上的毒後,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尋出剋制您心疾的法子來!”
“嗯。一切拜託你了。”
此時,被棄在毒物桶中的三夫人已是生生被毒物給折磨死了。
那醫師趁着這女人才嚥氣的當口,開始用她的屍身製成解藥——
下一話《精誠所至金石開》已經向3P大膽地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