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麼以德報怨,我覺得這四個字大可以歸類到所謂的心靈雞湯,用來麻痹自己、用來忽悠他人。我只明白一點,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纔是我的宗旨,我不惹事,但是膽敢招惹我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摘自肖克《我的奮鬥》感覺得到自己面對就像是一座山編織的天羅地網,肖克舉步維艱,體內的魔力都快要停滯下來接近無法運轉。他重重的一頓足,一口血直噴而出,魔力強行掙脫桎梏,雙手一動,先佈置下的點點火星轟的一下暴烈的燃燒起來,在面前鋪開了一道烈焰組成的火牆,攔住了陳琨的去路。
緊接着,他接二連三的重力術朝着陳琨前後左右丟了過去,這不是他準頭不好。僅僅是一剎那,他已經嚐到了陳琨的厲害,也知道重力術效果不大,直接扔到他頭上迎來的不過是更猛烈的反擊,還不如暫時拖延拖延他的腳步。
打法是正確的,他的策略奏效了,陳琨依然保持着微笑,但卻停下了腳步。對陳琨來說,打敗肖克不是他的目的,輕描淡寫的讓肖克大敗虧輸才能顯示出他金丹期的威風殺氣,但凡自己掉落一根頭髮那都是失了面子。
彈指之間,面前的重力術被直接淹沒在浩浩蕩蕩的真元力洗刷之下,對側面和後面涌過來的重力術,陳琨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身上閃過幾道光環,竟是硬生生的承受下來,絲毫無損,就連衣襟都沒有飄動一下。
陳琨繼續向前走,他腳步輕得聽不見聲音,激盪不起地面的一絲塵埃,但他每一步落地之時,卻必然是地面搖晃、房屋震動,就在他腳尖之前的地上,幾根粗大的裂縫蔓延開來,竟是不知深達幾許。
除了對戰的兩個人,其他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王志堅一揮手,一隊隊的戰士迅速的朝遠處撤離,雖然隊形還算整齊,但王志堅心裡感受到的卻是當初肖克和陳建兵在賓館大打出手那一次人羣棄甲曳兵的兵敗如山倒的慘狀。
對肖克出手的威力,王志堅已經是極度的震驚,但是今天,他終於明白了陳建兵爲什麼會那麼趾高氣揚。尼瑪,有這個一個堪比巡航導彈的父親,陳建兵其實已經很謙遜有禮了。他抽出對講機對幾個狙擊手下了一道指令,然後自己也退到安全地帶,拿着一個望遠鏡仔細的看着。
連續的出手沒有取得任何戰果,哪怕只想拖延拖延對方的腳步都是那麼艱難,肖克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他往後看了一眼,城市越野已經加足馬力衝出了基地大門,這下他心裡踏實了許多,他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試試自己全力爆發的極限。
雙手一拉一合,一條黑線在雙掌之間慢慢擴大,就好像一隻眼睛在慢慢張開,陳琨站在原地,他神色有點凝重,那條黑線給了他一種巨大的威脅感。這讓陳琨想笑,自從他到了金丹期之後,無論是深入南北極地還是突襲國外某些機構的秘密軍事基地,他都從來沒有感到過生命受到了危險,這還是第一次。
有些好奇的但也是小心翼翼的打出一道神識,陳琨戰鬥經驗的豐富無以倫比,他甚至不會因爲對手是普通人而得意忘形。無數多的慘痛教訓早就告誡了他,陰溝裡真的會翻船,還會永遠陷在那臭水溝裡再也爬不出來。
神識剛和漂浮在肖克身前的縫隙一接觸就被吞噬殆盡,陳琨臉上一陣潮紅閃過,這對他也算是一種輕傷了,畢竟,神識和精神力的修煉,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公認的最艱難的兩項能力。
神識試探失敗,陳琨也不再多考慮,直接碾壓就是,到時候人弄到手裡還怕有什麼問不出來的,這個一看就和空間有聯繫的玩意避開就是。他掐了一個訣,真元力一涌而出,肖克的頭頂驀地出現一隻巨大的手掌。
這隻手掌掌紋脈絡清晰可見,和人類的手掌看似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放大了幾十倍,手掌只微微一頓,對着下面就是狠狠的拍將下來,看那捲起的狂風和架勢,王志堅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再猶豫,冒出手機撥了一個號,低聲而快速的說着什麼。
但是這一次,肖克連頭沒有擡,依舊是保持着剛纔的姿勢,視線盯在陳琨身上。只是,他面前的黑色裂縫一閃,一個一模一樣的裂縫現身出來,就好似一個重影被吐了出來,一個模糊,出現在巨掌之下。然後,裂縫裡一聲巨吼,一股強大的無可抗拒吸力帶着漩渦把手掌直接拖了進去,眨眼間,巨掌無影無蹤,裂縫裡傳來的吼叫聲中有着濃濃的喜悅。
陳琨臉色變了,他謹慎的退了幾步,剛纔那裂縫裡的吼聲讓他心驚肉跳,尼瑪,這是啥玩意,怎麼可能直接吞噬自己的法術,那又不是真的手掌,法術嚴格說起來是無形無影的,怎麼會被吞噬。就好像大風吹來,你只能是躲在屋子裡不讓風把你吹走,你怎總不能說我張開嘴,把風吸進去,這是撐死都做不到的啊!
肖克的臉色越來越白,就像在停屍間冰櫃裡放了好幾天的屍體的臉色那麼難看,他現在可以釋放一個空間裂縫,但是想要長時間支撐還很困難,魔力消耗太多。到現在,從空間裂縫出現也就短短几秒,他已經感到體內的魔力快要被抽空了。
吸了一口氣,不敢再拖延下去,一看陳琨氣定神閒的樣子,肖克知道,他也許根本就談不上消耗,雙方差距太大,得立刻全力一搏,否則拖下去他想以死相拼都沒有機會了。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一次,肖克把體內所剩無幾的魔力全部灌注到飄在面前的那個空間裂縫上,裂縫光芒一閃,徐徐拉開,一個腦袋抵近了在縫隙處,它的嘴裡還在咀嚼着一隻手掌,陳琨連退幾步,雙手掐訣,身體微蹲,竟是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子來。無他,因爲這個腦袋嘴裡津津有味嚼着的就是剛纔他施展出來的那個術法形成的巨掌,但是現在在這張嘴裡卻被具象化,他甚至看到被咬下來的手掌邊緣還在淌着血。
那腦袋一邊啃着手掌,一邊用頭頂不停的撞擊着裂縫,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只是裂縫看着稀薄卻異常堅固,任憑它怎麼撞擊都紋絲不動,造不成任何的破壞。腦袋退開一些,眼睛轉向肖克,這時,陳琨纔看清楚,這尼瑪就是一條狗嘛。
狗,我靠,打死陳琨都不會相信,有那一條狗可以咬住金丹期修真者放出的法術吃得不亦樂乎的,說得難聽一點,送到你嘴邊你都啃不動。他一擡手,紅色光影驀然出現在他身邊,一掐決,這光影開始繞着他急速飛行,速度還在不斷增加,很快就帶出無數的殘影,漸漸的,殘影把陳琨整個人都包在了中間。
一聲長嘯,紅色光影一閃,陳琨一下閃現到肖克面前,紅色光影也化作一柄火劍迎頭砍下,那聲勢駭人聽聞,凡是火劍經過的地方,就連空氣都在不停的燃燒扭曲,雖然是面對面,肖克竟看不到陳琨人在何處。
比擔着一座山還要艱難,肖克嘴角流着血,吃力的擡起手,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柄他無法躲得開的火劍,裂縫裡的那隻狗欣喜的叫了一聲,黑色裂縫又是一耳光模糊,出現在火劍的位置,然後,火劍消失了。
陳琨身形一凝,出現在肖克十多步遠,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和法術之間失去了聯繫,他本可以瞬移再次展開攻擊,但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等他定睛看去,果然,裂縫裡的那隻狗的嘴裡,劍柄已經被它吞下了肚,它的身體也更加的清晰,這一次,狗毛在微風下的輕輕飄拂都可以看得清楚,而且,裂縫好像也擴大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那隻狗如果出來會怎麼樣,一下想到這一點,陳琨終於忍不住了,哪怕是他國安的無敵高手。狠狠的瞪着肖克,陳琨有一種預感,無論如何不能讓那隻狗出來。
“看看你的樣子,肖克,你還可以支撐多久,三招?五招?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點動作對我來說連平時的訓練強度都比不上。”
“你束手就擒,我答應你,不針對剛纔跑掉那幾個人,怎麼,你真的以爲他們跑得掉,我告訴你,軍區的支援早就把方圓幾公里全部封鎖了,他們插翅都逃不掉的。”
擡一下眼皮都是那麼困難,肖克搖搖入墜,魔力已經耗光了,如果不是那股心念在支撐着,他早就倒在地上。陳琨說的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反手抽出一把匕首,這是肖克給自己準備的,也是每一個上戰場的魔法師的必備用品,防止被惡魔抓住時同歸於盡的必殺之器。
抵在心窩處,儘管肖克還沒有用力,那鋒利的刀尖卻已刺破衣服刺進肉裡。心臟是敏感的,那絲絲的刺痛讓肖克精神一振,裂縫裡的那隻狗也開始狂躁不安的暴怒不已,它一次次的拼死撞在裂縫處,哪怕頭頂鮮血淋漓,只有撞破那一層無形的空間隔膜,它才能夠出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