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快樂的原因有很多,歸根結底可以總結爲一句話:你無法忍受目前的狀態,又沒能力改變眼前的這一切;你雖可以像只豬一樣懶,卻無法像只豬一樣懶得心安理得,
,,摘自肖克《我的奮鬥》
裡面大吼大叫得像菜市場,外面得保鏢自然是急吼吼的衝了進來,只是剛進門就被左朝媛趕了出去,肖克越是這樣說,他反而鎮靜下來,嘴角帶笑的看着這個口氣大得驚人的小夥子,問道,
“按理說,你這種話最後都應該有個但是、有個轉折點,對吧,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後面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下場一般都不是好看的,”
貨輪的失蹤左援朝做夢也不會聯想到肖克身上,白天所謂的小鎮出現神仙他也聽下面人彙報了,對這個,左援朝是嗤之以鼻的,尼瑪,小地方的 人見識就是少,說不定是個滑翔機或者高空跳傘之類的,往科學層面說也許是海市蜃樓那多平常,
對於肖克,他沒有什麼認識,僅僅只是從自己的寶貝女兒嘴裡聽到過很多次,對左娟,他從小就讓她與自己的現實生活隔絕開來,哪怕他再壞,他也還是一個父親,他不會希望女兒知道並且瞭解自己在暗地裡做過的那些事,他想讓左娟生活在他構建的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裡,
所以,肖克的猜測也算準確,左娟是真的被矇在鼓裡,在學校讀書那會兒,凡是接近左娟的意圖不明的,都被左朝媛安排人恐嚇走了,剩下的追求者,左娟自己又看不上眼,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不得不說左援朝的問話很有水平,肖克不禁語塞,這讓他下面準備好的一通言語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愣了半餉,對其他醫生沒停過的訓斥他是沒當回事,左娟罵他倒是讓他有點委屈,
轉頭看向左娟,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打了個手勢,讓她稍安勿躁,既然左朝媛都估計到一些事情了,他也不怕直說,
“我可以給你治療,徹底治療好,但是我有條件,”
“要不,我們私下交換一下意見,左先生,”
頓了頓,肖克還是覺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以治病作爲要挾,他沒法開口,靦腆的笑了笑,他補充了最後這句話,然後是滿懷期待的盯着左援朝,
這也是肖克這方面經驗缺乏,左援朝在心裡只能苦笑,絲毫沒有佔據到談判主動權的開心感,道理顯而易見,這不比商業談判,談崩了我換一家再來;或者說就不可能談崩,雙方都有利益,大不了一個退讓一步總能達成皆大歡喜的協議,
現在卻不一樣,左援朝心裡非常清楚,如果肖克真的可以治好自己的絕症,那麼,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其實自己都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所謂談談,其實也就肖克提要求,自己點頭罷了,
難不成自己還斤斤計較,,你也不用全部治好我,給我把腿治好就行了,左上半身不能動就不能動,我會習慣的,麻痹的,這種話只有腦子灌了十斤水的人才說得出口吧,
苦笑着揮揮手,何仁的絮絮叨叨戛然而止,既然主人讓出去就出去吧,反正他們每個專家只是出診費就是二十萬,還是現金裝好的,最後的光陰你喜歡浪費在騙子身上那是你的自由,醫生們可是什麼絕活都出盡了,
“爸,我不會出去的,打死我我也不走,”
丁抗美儘管沒說,那從母女倆緊緊拉在一起的手和那堅毅的眼神,左援朝沒法了,只能是露出哀求的神色看着肖克,這都是一家人,應該沒事吧,
“行吧,你們不出去就不出去,不過我說話的時候希望你們不要打斷我,”
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有點緊張的肖克搓了搓手,從一直被宰身上的挎包裡摸出一罐啤酒,說真的,他剛拿出來的時候左援朝一家三口都以爲是什麼秘方、仙丹,一個個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等到看清是啤酒,他們都還抱着一線希望,也許這裡面裝的是靈藥,誰知道呢,萬一肖克有這個怪癖,喜歡用啤酒罐裝靈藥呢,
然後,
嫺熟的拉開拉環,咕嘟咕嘟連灌幾口,打了個酒嗝,淡淡的啤酒花的苦澀充斥在口腔裡,肖克平靜了下來,
啥都沒說,擡手一點,一道白光從指間射出落在左援朝的左臉上,光線就像蜈蚣,滿臉遊走,不一刻,白光收回,丁抗美和左娟的驚訝還沒有喊出口,忽然看到左援朝的左臉從猙獰的扭曲恢復了正常,
“你這樣說話我習慣一點,兩邊臉兩種表情,看着彆扭,”
繼續小口喝着啤酒,肖克倒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他的確是看着左援朝的臉感覺滑稽,所以順手給他弄好了,接下來談判不還得盯着對方嘛,苟哥可是說過,根據他在網上查到的談判經驗,在談判桌上一定要緊緊的盯着對手的面部、眼睛最好,
兩個女人幾乎是撲到左援朝的身上,他自己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知道左娟忍不住在他左臉捏了幾把,捏得他痛得呲牙咧嘴的才突然反應過來,讓丁抗美拿過來鏡子,看到自己恢復正常的面頰,他禁不住老淚縱橫,
之前從昏迷中醒來,他就知道自己左半身包括臉上都沒法動彈,那會兒心也枯死了一大半,爲了掌握情況,他也讓人拿來鏡子看了看,那好似惡魔般恐怖的半個面容讓他自己看着都想嘔吐,
現在,肖克僅僅是擡了擡手,發了一道光……等等,手指發了一道光,左援朝不知是喜還是愁,肖克露的這一手明顯不是普通人,武術他不懂,但是他有錢、非常有錢,所以他手下不缺少武林高手,那些人也就跳得高點、跑得快點,可沒聽說誰手指上安裝了一個電筒可以發光的,
想到這裡,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肖克那根食指,和普通人的手指沒有區別,也沒有微型手電,笑了笑,他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古老的預言故事,想着想着就入了迷,竟是不覺開口問道,
“我想要那根手指,”
肖克挑了挑眉,左援朝的居然是這個要求,那就好,這個簡單,從挎包裡摸出一個水果刀,這是很早以前扔在裡面都沒有用過的,他伸出食指平放在茶几上,左娟被嚇蒙了,一把衝過去抱住他,
“肖克,你要幹什麼,快把刀放下,我爸和你開玩笑的,”
左援朝也被女兒這一嗓子驚醒過來,他趕緊是擺着手,急忙解釋道,
“那個,肖醫生,你誤會了、誤會了,對不起,我是想到一個故事,說錯話了,你不要介意啊,”
原來是說錯話了,肖克嘆了口氣,很是遺憾,尼瑪,早知道自己動作快點吧手指切下來給他,他不就沒有理由推脫了,他臉上的遺憾讓左援朝很是惶恐,莫非剛纔肖克打算切手指是來真的,
“肖醫生,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只要我左援朝能夠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脫,”
不敢遲疑了,他最擔心的是肖克忽然改變主意站起來就走了,剛纔治好自己的臉就已經是最大的證明他的實力,虧得自己有個好女兒,左援朝看了一眼左娟,很是欣慰,養一個好女兒勝過幾百萬、幾千萬的財產吶,
“我要坐你的船去美國,不是我,我們三個人,也不是三個人,是我和苟哥還有二狗,”
這團亂麻般的關係聽得左援朝和丁抗美頭大,他們都沒有來得及去琢磨肖克琢磨知道他們有船,而是狐疑的看着左娟,苟哥、二狗是誰女兒總該有個解釋,她不應該不知道啊,
“爸、媽,苟哥就是苟哥,肖克的好朋友,二狗是一條狗,也是肖克的好朋友,不過,肖克,你去美國做什麼,是不是覺得學校給你待遇低了,我明天就給你漲工資,哦,房子你們是租的,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要一套房子,鎮上或者市裡,只要你開口,我馬上讓人去給你買下來、裝修好,保證你滿意,”
最焦慮的當然是左娟了,好端端的看着情投意合的一個男人,自己也滿意得不得了,怎麼就要去美國,都顧不上關心自己父親的病情了,左娟一.屁.股.挨着肖克坐下來,也顧不得什麼女生要矜持,直接拉着他的手,那種悲憤、憂傷絕不是裝得出來的,
丁抗美看了看老公,兩人相視苦笑,得,自己來吧,他們都想當然的認爲肖克肯定是對國內的某些物質條件不滿足,所以想要去國外掙錢,這也是很多肖克的同齡人的想法,不足爲奇,
“肖克,你是左娟的朋友,算起來你也該叫我阿姨了,這些年我跑過很多地方、去過很多國家,有些你們這個年齡不瞭解的情況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去國外,其實不是一個好的打算,”
接下來,丁抗美仔細給他分析了國外的特別是美國的種種種族歧視以及華人找工作的艱難困苦……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缺錢,我們左家有的是,治好了左援朝,甚至都不說治好了左援朝的事,馬上丁抗美就可以給他在國內幾個大城市各自購買一套別墅,只要他不走,只要左娟不傷心哭泣,錢,那就是紙……不,比紙還不如,就是一個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