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
斯通·沃克站出來，並不僅僅是做口舌之爭。
他的幾名學員，用自身修行成績，側證了他的理論。
看着四名學員們身上吞吐不休的深青色的光華，人羣中傳出了陣陣議論和竊竊私語。
“四階鬥氣散華，是白色，五階鬥氣，是深青色……”
“是了，這就是真正的五階！鬥氣蓮華特有的顏色！”
“……真的假的？這不會是什麼魔術伎倆吧？我之前參觀一個馬戲團，那裡面就有一名小丑，可以藉助道具，模擬出高層次鬥氣光華的色彩。”
“這不是藉助道具做出的障眼法！那股氣勢，的的確確是鬥氣散華，沒錯了！”
“按照我的正常修行速度，大概要到五六十歲，才能修煉到這個境界吧？”
“現在究竟是什麼時代啊！怎麼感覺，隨便丟一塊石頭，都能咂出一個天才？”
“我們學院裡的導師，好多都纔是三階、四階的層次……”
“已經很好了吧！別不知足啊！三階的導師，在我們學院裡，已經是很優秀的了！”
斯通·沃克享受着人們的議論，戲謔地看着顏安青：“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鈍器打擊！”
他的聲音忽然洪亮起來：“割裂傷！”
“不眠修煉！”
“溺水！”
“臟器挫裂！”
“骨髓穿刺！”
斯通·沃克的聲音，凌冽中，潛藏着些許戾氣，聲如金鐵，鏗鏘有力，聽的衆人感覺心頭髮寒。
“痛苦，纔是讓鬥氣境界快速提升的真諦和秘籍！”
顏安青嘆了口氣，道：“梅麗，特倫。”
少女梅麗和少年特倫站了出來。
深青色的鬥氣蓮華，從他們體表瀰漫出來。
鋒銳、強悍、穩定。
強悍的氣勢場，驟然瀰漫開來。
五階！
又是兩名五階鬥氣修煉者！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梅麗和特倫的鬥氣之中，還摻雜着星星點點的淡藍光芒。
那是鬥氣天華即將孕育而出的徵兆！
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的積累罷了。
“看到了？”
顏安青的視線落在斯通·沃克身上，語氣淡然地說道：“既然你要用事實說話，我的學生是不是能夠證明，我的理論要優於你的理論？”
斯通·沃克面色一陣青一陣紫，旋即冷哼一聲：“溫室裡成長起來的花朵，中看不中用，經歷了無數痛苦折磨的騎士，才能稱之爲真正的騎士！”
“我的學生，意志力更加強悍，戰鬥力也更強！”
這就是死鴨子嘴硬了。
顏安青撇了撇嘴，給了對方致命一擊：“說實話，你這四名學生，雖然戰鬥力在同階中的確算是不錯的，但他們體內的暗傷，積累了太多太多，恐怕這輩子的極限，就是六階鬥氣天華的層次了。”
“想要讓他們更進一步，需要消耗的資源，已經完全可以培育出數倍乃至十數倍的同階強者了。”
聽到這裡，斯通·沃克瞳孔微微收縮，似乎還想要爭辯，顏安青卻懶得再跟他糾纏。
“說起來，你的這一套痛苦理論，讓我想起來九百年前那位被洛克帝國皇家學院開除的導師。”
“因爲種種非人道實驗，親手虐殺了十七名學生的‘敗類導師’……”
“沒記錯的話，那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做普蘭·賈爾斯？”
“我也聽過你的講座，感覺上，你的知識，大多來自於八百年前到一千年前，這很奇怪啊……”
“難道你得到了那個敗類導師的傳承？”
顏安青輕飄飄的幾句話，說的斯通·沃克立刻閉嘴，緘默不語。
他還能說什麼？
雖然對外宣稱是斯通·沃克，自己也這麼認爲，可普蘭·賈爾斯，正是他曾經的名字！
“哼……看你能得意多久！”
斯通·沃克冷哼一聲，帶着他的四名學生們灰溜溜地離開了。
到現在，他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當初自己對顏安青下黑手，卻毫無成效——人家一個弟子都快到鬥氣天華層次了，自己還會畏懼那些陰私齷齪的小手段嗎？
原本對他的理論有些感興趣的學員們，看到這個結果，立刻就放棄了剛剛生出的一點小心思。
愛、期待、責任、希望這些東西，給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疼痛明顯是要具體一些的。
可惜，痛苦修煉法，有副作用。
而且在歷史中，已經被淘汰。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體能並不會隨着年齡增長而衰弱，除了極少數重病纏身的，否則大部分都是越老越強，不存在所謂的壯年顛峰和老年實力減退。
所以……
修煉的慢點，就慢一點，但凡是認爲自己有點天賦的，都不願意用前途去賭。
來自奧聯城邦各地學院的狂蜂浪蝶們，都紛紛湊了過來，在顏安青身邊，嘰嘰喳喳，想要套近乎，成爲他的學員。
這讓許多男性學員們感到非常吃味，卻也無可奈何。
顏安青的外貌，着實太過年輕。
從外表上看，甚至比斯通沃克還要小，如果不是他的名氣逐漸傳揚出去，被當成學生都是有可能的。
“這羣壞女人！”
梅麗鼓着嘴，氣呼呼地說道。
“少女總是親睞英雄。”
站在她旁邊的特倫，笑眯眯地開口道：“從生理學角度上來講，這是爲了選擇更好的配偶，傳承更加優秀的基因，創造出更加強悍的血脈。”
“你不也是一樣嗎？不要告訴我，你對導師沒有想法。”
《生理學》、《人體解剖學》、《基礎化學》這些東西，是顏安青給四名弟子額外添加的課程。
他們的交流，其他人聽來，都覺得滿頭霧水，不明就裡。
“基因，血脈……”
這次打了醬油的史蒂芬·威爾遜，鉑金碎髮隨風搖曳，眼神之中，幽光閃爍：“導師這樣優秀的人，一定也是來自純血家族吧？”
“不，和純血無關。”
如同精悍獵豹的少年瓦奧萊特撇了撇嘴：“什麼樣的血脈，可以鑄就導師這樣人？不要拿自己的無知當有趣！”
鉑金大少氣的牙癢癢，掌心之中，幽蘭鬥氣吞吐不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混賬！這次大賽上，不要讓我遇到你！”
理論上講，如果運氣足夠差，同一導師麾下的學員，在這次賽事中，也是有相互對上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