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個豈丐

老乞丐獨自一人,在一旁呆呆地站着。見王寧宇年紀青青,武功雖然平凡。甚至於,他所使的一招一式,也不完整。但卻甘願如此捨己爲人。那份俠義之心,的的確確讓人欽佩。然而那套《彩虹劍法》一招一式,溫藏着人生的心酸與痛苦,更好似歷歷在目,讓人感到無比之揪心。此人正是江小吾。

三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江小吳其實並未走遠,《彩虹劍法》的創建,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卻並沒有往回走,只因害怕傷害到她。然而,江小吳沒想到給她代來的,卻是更大的傷害。

在過去的這些年裡,曾今,有過千百次,江小吳力需要力圖說服李紅梅回到自己的身旁。然而,無論他的起初的意志有多麼的堅定,太度有多麼的誠懇。只是,每次當他離李紅梅還差一步之遙的時候。所有的自信,勇氣,卻早已變得煙消雲散。

三十年來,江小吳有多少日日夜夜在捫心自問,如此所作所爲是否正確。他自卻不配擁有世間的一切,自願留落街頭過着無家可歸的日子。回到住處,他拿出一把小心增藏的劍傷心不已,劍體出鞘,金光閃爍。從劍斷的那一刻起,他便棄而不捨,整整耗時二十年,終於打造出一把好劍。

江小吳堅信,用畢生心血所著之劍永遠不會被折斷。然而,他卻始終也沒有勇氣將心愛之劍贈與心愛之人,再一次把它珍藏起來。

王寧宇一路走着,雖是初出江湖,卻是雄心狀志。他一心找出行刺陳老伯之人。陳琴鷹情不自盡地跟隨着,敬佩不已,不由得獨自暗戀。

“少俠行俠仗義,劍法不凡,他日必有作爲。”二人看時,已見那老乞丐坐在地上。“我們又見面了。”陳琴鷹道。

老乞丐見有人回話不由一陣驚喜,問道“老乞丐非常喜愛少俠劍法,不知何人所傳?”

“一位白髮婆婆。”王寧宇想到與風雲婆婆相處的那些日子,儘管,他自認對婆婆之爲人品甚爲了解。然而,他卻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

回想起當初,風雲婆婆曾今保證不再濫殺無辜,眼下好像言而無信,王寧宇的心頭,自是感到十分氣惱。這時的他甚至有些後悔,不該習練《彩虹劍法》。

老乞丐似乎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在查清事實之前,我們不可胡亂猜測,何況武功本身並無善惡之分。”

“說得好。”老乞丐點頭微笑道:“二位心想一處,畢此相配,他日必成大器”。

“說得對。”陳琴鷹道:“有好的武功,他日必有作爲,又何必管他何人所創!”

王寧宇突然感到有些悔意,想到自己曾今與風雲婆婆相處數月之久。婆婆不僅給與自己無微不致的關懷,傳給自己武功。更爲重要的是教會自己許多爲人之道。這時他心中感到好是愧疚。評斷一位武林前輩品行之優劣,又豈能當憑他人一面之詞?

陳琴鷹儘管與王寧宇相處的時然不久,但卻似乎早已對他那“英雄的氣概”敬畏不已。

聽得此言鼓勵,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勇氣。猛然一把拉着王寧與的手道“老伯說得好,寧宇哥哥,我一定回幫助你達成心願。”

然而這一切早被趙青花看在眼中,寧宇自幼與自己青梅足馬,生死與共。如今卻是再一次見到王寧宇與其他女子形影不離。自然無法接受。傷心之時,忽見遠處幾道黑影票過。

趙青花猛然意識到,當今天下正處於危難之中。多少無辜的生命,在那瞬刻之間,消失在亂劍之中,自己豈能爲私情而優傷。思索之間,一切心酸,盡全然拋之於腦後後。心情自然舒暢不少,轉眼之間只見幾民刀漢進人一家客棧。

飯莊的一個角落裡,幾名四十左右的男子,要了些酒菜圍坐一桌。爲首的是一名大刀漢子。話席之間語氣突然變得粗暴起來“金劍郎君斷我兄弟手臂,分明不把我天魔刀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話間一杯烈酒猛然下肚。“難道我蕭結升這把天魔刀會慢你半拍不成?”

聽到這裡,似乎,趙青花感到事態不妙。剛往回走,便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頭看見是王寧宇,只感到一股熱流頓時涌上她的心頭,臉色也在瞬刻間被脹得通紅。傷心地道:“有陳姑娘賠伴你,來這裡作什麼?”

王寧宇猛一揮手,似乎,他想要急於解釋什麼。只是趙青花,卻感到自已的眼眶早已溼潤,再也無法支撐下去,轉身迅速而離。

王寧宇這才意識到自已行爲已傷害到趙青花的感情,不由有些心焦。然而世事難料,沉思之時,陳琴鷹的頭已靠在他的肩上。“不必當心,世事必有解決的半法。”這肩膀進管有些稚嫩,但她卻感到十分踏實,此時她的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與期待,讓人看在眼中卻又不忍心打破。

灣曲的小路上,金劍郎君建步行走着。多年以來,他過着漂泊的日子,憑藉一把快劍管盡天下不平之事,是他的一貫作風,這時傳來一陣步伐身,己名漢子圍了上來,擋住去路。

“各位朋友,我們素不相識,何必攔人去路?”蕭一劍一眼望去,見幾位漢子排成一行,似乎是在故意給人一種“插翅難飛”之感覺。

“我今日來是想要回一隻手臂。”蕭結升似乎早已成竹在胸,只是見到這位“天下第一快劍”並不急於拔劍。好似感到幾分心急。終於,他大聲地說道。

這時蕭一劍纔想到數日前他曾割斷一人手臂,淡淡地道:“濫殺無辜之手,何必留着?”

此般言語,蕭結升顯然無法接受。加之早已怒火滿腹,不由大嚯了一聲。迫不及待得揮刀砍去,那刀速果然毫不遜色,極速而猛烈。不難看出,他在力圖通過這場較量,消除心頭所有的怨恨。

蕭一劍拔劍相迎,二人刀劍相迎百餘回合,不見高低。

刀劍聲乒乒直響,此時蕭一劍的劍速猛然加快,風聲呼呼直響,逐漸已佔據上風。其他一名看得蕭結升快要吃虧,暗地掏出幾根毒針向前拋去,只聽得“譁”的一聲直向蕭一劍飛去,眼見毒針直逼朗君,危急之時,忽見路旁飛出一根木棒,那木棒看似平凡,但卻又似神奇一般,不偏不倚地擊落了毒針。

如此發招之人,他的身手“老丐生平最恨暗算行爲。”

話音剛落,卻見有人從樹上一躍而下,“江小吾”未等那人身體立穩,卻早已有人認出。不由一驚。幾位漢子自然是心知肚明,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出招之間豪無先兆,能在不知不覺之間給人以致命打擊。就拿他方纔那一出手而論,那怕只是看似平凡的一招,可在江小吳之手中,卻盡然變得如此之神奇。與其交手必定吃虧。只得在他發怒之前離開。

“我就知道必有蹊蹺。”眼望衆人離去的背影,江小吾似乎很有把握,暗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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