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廠位於郊外,是原先的一個機械廠改建而來,規模並不大,只有三間廠房,1棟的辦公樓。凌晨2點,廠房雖然沒有繼續生產但仍然是一片燈火通明,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持槍的守衛站崗,一崗雙人,場內一隊20人的武裝巡邏小隊正在四處巡邏。
1公里外的一條偏僻小路上,停着幾輛汽車,其中一輛白色的廂式貨車經過了明顯的改裝。車廂車門都裝上了鋼板,連前擋玻璃都被卸下換上了一塊鋼板只留下一塊不大的觀察窗。車廂內整整齊齊地裝滿了一箱箱的汽油,足有兩噸重。
駕駛位上臉色蒼白的阿斌正顫抖地抽着一根菸。副駕駛座位上的豬油渣也叼了根菸,他拍了拍阿斌的肩膀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抽完這根菸準備上路”。
阿斌轉頭看着豬油渣,顫抖地說道:“渣,渣哥,能不能再給個機會,我一定把錢還清。”
豬油渣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霧,面色陰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阿斌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你個爛仔就把你宰了拉出去賣器官也湊不出200萬。”
“渣哥我求你,我有老婆有孩子”阿斌哀求道。
“現在知道有老婆有孩子,你特麼去賭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有老婆有孩子。”豬油渣不屑的說道。
“渣哥你知道,我那娃有白血病,我是實在湊不到醫藥費纔去賭的”阿斌紅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行了行了,別特麼跟個娘們似的,下午跟你說好的人死賬消,你這一去,欠的一屁股爛賬自然不用還了,而且你女兒的病我們幫你治。”豬油渣說道。
“我想最後看看老婆孩子”阿斌說道。
豬油渣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機接通了一個視頻說道:“給阿斌看看他的老婆和孩子。”
幾分鐘後視頻接通了,屏幕裡出現了一個面色蠟黃神情憔悴的女人和一個三歲左右面色蒼白剃着光頭的小女孩。
“阿斌你在哪?”那個女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事,幫裡有任務出趟遠門。準備出發了,想看看你們,妞妞的病怎麼樣了?”阿斌強顏歡笑道。
“阿斌,你們幫裡今天來人了,把我們娘倆接到了醫院辦了住院手續。剛纔有個醫生過來說已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等幾天時間妞妞的身體調養好了,就可以接受手術了。”說道這那個女人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神采。
“爸爸,爸爸,你看大布熊我好喜歡哦,今天是一個胖叔叔送給我的”妞妞揮舞着手中的泰迪熊說道。
“阿斌你這是什麼任務啊?危險嗎?你千萬要小心點,妞妞的病有希望了,你別賭了,回來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那個女人輕聲的說道。
“好好,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就這樣吧,時間到了我該上路了。”阿斌低着頭,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水,最後看了一眼老婆孩子後關上了視頻。
豬油渣陰惻惻的說道:“答應你的要求,老子都做到了,到了這個時候,你tmd要是給老子掉鏈子,那就別怪渣哥我心狠手辣。我一槍爆了你的頭,再回去好好招待她們娘倆一番,再送她們上路,不過黃泉路上你還能不能認出她們我就不保證了。”
聽到這話,阿斌打了個哆嗦,他可是親眼見過豬油渣活剝了一個刺頭的皮,那個人足足哀嚎了一天才死。他不敢想象自己的老婆孩子落在他的手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他連忙說道:“別,別,渣哥我去我現在就去。”
豬油渣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了一支藍天堂說道:“打一針壯壯膽。”
阿斌接過藍天堂用顫抖的手一針紮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藍色的藥劑緩緩地注入體內,阿斌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十幾秒之後,阿斌的雙眼已佈滿了血絲,眼中再沒有一絲的懦弱與恐懼,只剩下了嗜血的瘋狂。
豬油渣下了車,把一個炸藥包塞在了他的懷裡喝道:“去把,炸死他們。”
阿斌喘着粗氣,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兩眼死死的瞪着前方,嘴裡喃喃的重複道:“炸死他們,炸死他們”。然後一臉瘋狂的猛踩油門駕駛着卡車向前方的兵工廠衝去。
病房之內,阿斌的老婆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她緊緊抱着懷裡的妞妞,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妞妞感覺到了媽媽冰涼的淚水,連忙舉起小手給媽媽擦乾眼淚,說道:“媽媽別哭了,妞妞一定乖,聽醫生的話,打針吃藥都不哭的。”
“乖,妞妞真乖”
“媽媽,爸爸去哪了呢”
“你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還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別怕還有媽媽在,媽媽一定會守在你身邊。”阿斌的老婆摸着妞妞的腦袋哽咽的說道:“你要記着你爸爸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
“嗯”,妞妞看着媽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廠房正門口警衛崗上,兩鬢有些斑白,一臉鬍子渣的張隊長打了個哈欠。他身邊一個後生仔見狀立刻給他敬上一包煙說道:“張叔來根菸提提神。”
張隊長點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了個菸圈,眯着眼睛說道:“你小子挺會來事的啊。”
那後生仔笑着說道:“哪有啊,張叔平常這麼照顧我,一包煙算什麼呀。”
“聽說下個月結婚啊”張隊長笑道。
那個後生仔撓撓腦袋說道:“是啊,到時候叔一定要來喝杯喜酒”。
張隊長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一定來,到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這時一輛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向兵工廠的方向開來。那後生仔被汽車的遠光燈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他眯着眼睛說道:“這時候怎麼會有車過來?”
張隊長看了一會兒,卻突然臉色一變,立刻抄起了手中的槍,怒吼:“我操,汽車沒減速,他準備衝卡,拉警報!”話音剛落,手中的自動步槍直接開火。
“噠噠噠噠噠”十幾顆子彈掃射了出去,只在那輛貨車上濺起的一些火花。
“砰”的一聲巨響,那輛貨車直接撞開了路障就向兵工廠的內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