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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們退守到一個二層樓裡，身邊就剩下十來個人。王強的肩膀和臉上都有子彈的灼傷，我們每一個人的頭上和脖子裡都流滿了汗。王強蹭了蹭他的大光頭道：“黃哥，看來這次兄弟不能再和你並肩戰鬥了。”
我笑道：“死光頭，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這次一定能衝出去。”
王強對着窗戶外面開了幾槍道：“別傻了，趁着後窗戶沒人包抄上來，趕緊走。”
我道：“別胡說了，我走了你怎麼辦？”
王強笑道：“你要活着，記得替我報仇，別回山寨也別去武城，直接趕到太平縣鄭磊那裡。他比我強，你們一定能打回來的。”我還想再說什麼，王強一把推開後窗戶，就把我提溜起來，半扔半推的放到了樓下。然後再也沒有看我一眼，大喊道：“兄弟們！保護黃哥，黃哥受傷了！”
我滿含着眼淚,頭也不回的向城外跑去,從這裡去太平縣有許多條路,而我選擇的是汽車最難追上我的一條。身後還在打槍,只要有槍聲,就說明王強還活着。我一直跑,沒命的跑,我的命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要替王強活着。向西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附近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我翻牆進了一個農戶的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找到,又連續的進了好幾家。除了殺死了幾個老鄉喪屍以外,能吃的東西少的可憐。只翻到幾小包山寨蘇打餅乾和名不副實的糖塊。不過我還是發現了一輛摩托車,萬幸裡面還有點兒油。在一戶人家的廚房裡用刀割下一節煤氣管子,好在路邊抽油。
推着摩托又回到了大路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我咬着牙發動了摩托車,然後向西疾馳而去。很快就上了高速,沿着一排一排汽車的縫隙,緩慢前行,搜索着好車。終於在一輛奔馳的油箱裡抽出了一股珍貴的汽油,連嘴裡的這一口也吐進了摩托車的油箱裡。再另一輛車的後備箱裡我翻出了半桶機油,給摩托車換了新機油,然後就把剩下的機油和奔馳車裡的汽油混着兌到了一起。掛好油壺,我又前行了一段路。從呂南下了高速以後,我不敢再向太平縣走,前面的高速公路被清理過了,萬一被發現根本跑不了。
我沿着老山路騎着摩托在山裡繞到了天黑,也沒有趕到太平縣。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將摩托車騎進了一個小山村。清理出一座小院之後,我將摩托推了進去。鎖好大門,裹着被子嚼着餅乾捱到了天矇矇亮。中間只迷糊了一小會兒。等到天已經大亮的時候,我趕到了太平縣,摩托車也沒油了。等出了縣城,越離高速口越近,越能聽到槍炮聲。我加快了腳步,能打起來,說明我還有機會。
臨近隧道基地的時候,我摸上了附近的山頭,遠遠看去,鄭磊的人和不知道是誰的人在山下的一條河谷裡打的難分難解。對方的火力有明顯的優勢,在壓制住鄭磊他們火力的同時,一支小分隊開始從我這一側繞了過來,想打鄭磊的側翼。我這半年的槍法是白練的?等他們走近了,我一口氣打完了九二里全部的十五發子彈。然後鄭磊他們就開始朝我這邊開槍,將迂迴上來的這夥人逼了下去。我爬到那幾具屍體附近,收集三個基數的子彈,開始向對面的陣地掃射。鄭磊早看見來了幫手,也開始嘗試壓制對方的火力。利用這個間隙,我成功了跳進了鄭磊的陣地。
我掃了一圈,小一千,一天一夜就剩下身邊的幾十個人了。好在謝勇,潘剛也在。我用槍指着潘剛道:“你不跟着吳安,爲什麼跑到這裡?”
潘剛道:“吳安說對講機可能出了問題,讓我帶隊來通知鄭磊,說是你的命令讓我們在巨木縣集中。誰知我半路就遇到了埋伏,手下半數是新兵和吳安的老兵,一股腦都投降了,我只帶了十幾個跑到了這裡。”
鄭磊道:“陳自成個王八蛋,吃裡扒外,說是要用武城城主的位置讓我效忠他和吳安,我和謝勇假意答應,不想他根本就是要尋機會對我倆下手,昨天夜裡就要抽我的兵去換防。兩下先是爭執,然後就響了槍。最後就在這裡火併了。黃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道:“吳安把我引到了巨木縣城,直接就對我下手了,如果不是王強我現在已經是槍下鬼了。”
鄭磊道:“黃哥,怎麼不見強哥人呢?”
我端起槍朝對面的陣地掃射道:“爲了救我,多半是死了。”
此前的武城,劉元亮接到了吳安的對講機呼叫,說黃超在富水失去了聯繫,他離的最近,也只有他走的開。亮子二話不說就出了城,根本不顧同守城池女兵的反對。也沒有發現夏曉萌和侯曉媛早就不在城中。一出城亮子警衛連的四十幾號弟兄就被人打散了,劉元亮腹部中彈,倒在了血泊裡。被手下救起,向南逃了。
同時,在仙女洞山寨。
肖成棟向肖成芳和沈夢瑤也說了黃超在富水無線電失去聯繫的事情,肖成芳帶着夢瑤就下了山。沒過多久,吳安氣急敗壞的回了山寨。對肖成棟道:“沒想到王強這麼厲害,愣是一個人擋住了我一百多人的進攻,要不是耗光了他的子彈,我都差點兒沒回來。”
肖成棟道:“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害了黃超和王強的命,你怎麼還是動了槍?”
吳安道:“他們活着,你在這裡能心安嗎?你妹妹能不惦記着黃超嗎?我告訴你肖成棟,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肖成棟道:“如此,你讓我怎麼和我妹妹解釋?”
吳安道:“解釋什麼?她難道還能因爲一個男人就和自己的親哥哥開槍不成?你大可放寬心。”
說着,吳安的手下來報,說武城也盡數被他們佔領。蔡統領正在安撫城裡的人。吳安撇下肖成棟不管,直接帶着夏曉萌和侯曉媛進了沈家別院。吳安對寧語坤道:“黃盟主,生死未卜,還需要有人來主持大局,請寧夫人到會議室,我們好商量一下新盟主的人選。
寧語坤道:“我丈夫黃超,我一日不見他的屍體,我是不會同意另選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