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博物館
賽仰面躺在沙發上,凌亂的假髮遮擋着迷離的雙眼。悠的到來與離去就像空氣流動一樣自然,卻讓賽的心久久沉浮不定。
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爲了什麼,糟糕!賽又陷入了何去何從的漩渦裡,救諾恩也好,與萬物對抗也罷,總歸是掙脫一種束縛,換來一種所謂的自由。
但賽的心裡,這絕對不是最重要的。
她接下了這種本來可以不屬於她的活法,對抗布萊恩?呵!只是爲了幫助受壓迫的人。她在乎的一直是她的大哥,甚至那個所謂的大哥已然成爲了她的精神支柱,她追尋着他,他引誘着她淌入渾水,否則事情或許會有不同。
但里歐大哥徹底離開了,再也追溯不了他一絲絲身影,而玖德闌,這位生命裡本應最重要的角色卻讓賽痛苦萬分。
賽想要把情感重新寄宿在一個不會背叛的港灣裡磨合傷口,卻沒有任何可以值得依靠的對象。新的力量來自於師父,一個用心對他好的上古神靈,令她困惑,卻也分外感動。
他的逝世將賽的注意力全部轉移。
什麼都不爲,卻要替雲尊好好活着。
畢竟身體裡流動的是他的力量。
“賽,幻雲公爵你想什麼時候去見他?”諾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慢慢蹲下了身,坐在了地上,冰藍色的眼眸閃爍着期待。
“不着急。”賽聲音有種理性的冷淡,花開的季節早已過去,成熟的果實就要掉落,賽的內心奔向那寒冷的冰雪,青春迷茫的躁動氣息已經隨歲月消逝了。
“聽說有一場宴會,在藍玫瑰莊園。”諾恩有意無意的瞅了瞅她,“似乎有咱要找的東西。”
賽雙手枕在腦後,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放空着一切。
所有人都在找四年前的答案,都在疑惑上古神靈的隱匿,但最想弄清楚這些的卻是賽,她也想弄清楚,她不知道,卻成爲別人眼裡的當事者與關鍵源。
所以任何動靜或者能有所關聯的事情都是值得探究。
“什麼東西。”
“聽藍噬靈探得,應該是——”
藍玫瑰莊園
“呵!師父不走,沒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雲尊溫柔的笑着看着月,“不要想那麼多,什麼都沒有。”
“那師父,你有見到奇怪的東西在走廊上嗎?”月坐起身,一臉嚴肅的看着雲尊。
“你是說這個布偶嗎?”墨黎晃了晃手上的布偶。
月驚慌的抓緊被角。
“對不起,嚇着你了,我——”墨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沒事!”
“月······”雲尊摟緊月,“別害怕,只是一個醜娃娃而已·······”
(如果這不是夢,那麼——那個男人!)月一把推開雲尊,跳下了牀。
“月?”
“砰!”月衝了出去,門重重關上。
“月,你去哪!”迎面走來的奇亞回身問道。
“幾點了——”月頭也不回的喊道。
“額——3點零——哎!月——“
“奇亞,月呢?”雲尊和墨黎追了過來。
“啊?那邊!哎?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雲尊!”奇亞還沒說完,雲尊和墨
黎已消失在拐角,“我個天!”奇亞無奈的拍了下額頭。
月趴在欄杆上,俯身望去。
宴會已經開始了,大廳已經聚了不少人,月仔細的掃視着大廳,(那個男人一定在宴會裡——)月漸漸握緊了拳頭,瞳孔擴大,“呵!很好!希望最好不是你——”月抓緊欄杆,輕輕躍起,翻了過去。
月黑色亮澤長髮揚起,垂落的瞬間,以蹲踞式起跑的狀態穩當的降落在地上,衆人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好帥——”站在樓上的墨黎愣愣的看着,雲尊嘆了口氣,“唉——月這孩子!”
“前輩,月這是——墨黎疑惑的問道。
雲尊握緊欄杆向下看去。
只見月淡然站起身,擡起下巴,挑着眉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身着黑色的正裝,一頭紅色的長卷發亮麗迷人,俊朗的面容,有質感的輪廓,大理石般光滑的皮膚,無論見到多少次,都掩藏不住內心的悸動,尤其那雙清澈的碧眼,淺淺的綠於無息處沉淪,和諧,靜謐,給人以無限的舒心。
月恍然間不知該怎麼做了,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眉心一橫,緩緩地吞嚥了一下。
月此刻非常希望眼前這個男人露出昔日的輕浮姿態,自己就不會被他平靜紳士的一面所蠱惑,而猶豫着要不要給他一拳。
“焱少,怎麼有空來這裡?”月挑着眉,修長的手緩緩地向焱伸去,輕輕捏起焱的下巴。
焱擡起眼,嘴角勾起。
月皺緊眉頭,(就是這個表情!狐狸露出尾巴來了!)
焱握住月的手,“小姐這熟悉的稱呼我,想必你我應該相見過,只不過,我的記性向來不好,不知你是——”焱探着身貼近月的耳朵,“哪個和我相擁入睡的佳人呢?”
月猛然擡頭,正對上那雙貪婪,充滿着挑釁意味的犀利雙眼,邪魅的笑容,瞬間激起心中的怒火。月一把抓住焱的衣襟,眯起眼睛,“鏡月焱!”焱抿着嘴哼笑着,擡眼瞧着月,戲謔的貼近月的臉,卻被這好似在哪見過的臉有絲絲的吃驚。
“月!”墨黎吃了一驚。雲尊一個翻身跳下,快速的走過去。
“我——到現在都很懷念你身上的味道呢!”
“啪——”
“少爺!”站在焱身後的A吃驚的捂住了嘴。
在月身邊的雲尊怔住。
焱的臉上出現紅紅的巴掌印,焱先是一愣,慢慢的嘴角勾起哼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月抓住焱的衣襟,“鏡月焱!我告訴你,我月——唔——”一隻有力的大手瞬間捂住月的嘴。
“抱歉,失陪了!”雲尊攬着月的腰轉過身快速離去,月一直扭動着,“師父!”
“閉嘴!”雲尊抱起月徑直走上樓梯。墨黎慌忙迎了上去。
焱歪着頭,擡眼瞧着上方,不解得看着他們,“什麼·····情況?”
人羣鬆散開來。
“少爺?”A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
“那個——您沒事吧?臉——”
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左臉隱隱的火辣辣般的疼,“哼!這個女孩!”焱撫摸着臉頰。
“少爺,您是不是——”A探着頭。
“嗯?
”
A吞嚥了一下,“您是不是——最近——哎呦!“焱彈了一下A的鼻子,“想什麼呢!我最近哪有時間應付女人!”焱不屑的一甩手。
“那我就不明白了,焱少,爲什麼月小姐會給你一個耳光呢?”這淡淡的語氣,平和的聲音——焱快速轉過身,“黑哥?”
黑哥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焱,“見到我用那麼驚訝嗎?”
“呵!也不是,只是很奇怪,一向安靜的黑哥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焱碧色的雙眼閃過一道犀利的光。
“受一個故友相邀,你呢?”黑哥明澈的雙眼永遠那樣憂傷卻有着淡淡的冰冷,使人想靠近卻又難以逾越。
“沒事轉轉罷了。”
“心情不好?”
焱一愣,想到先前和昂的不歡而散,皺緊了眉頭。“也不是。”
“那我倒想知道你怎麼進來的,這個是私人宴會,只有受——”
“呵!沒有我進不來的地方。”
“怎麼,焱少想在這個宴會獵取些什麼嗎?”
“呵!”焱哼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黑哥疑惑的一蹙眉看着焱。
“今兒沒那個心情。”
“那怎麼會惹到月小姐?”
“呵,那我怎麼知道——等等!你說月?”
“剛開始見到她我也很吃驚——”黑哥疑惑的低下頭。
“我還以爲終於有女人能讓黑哥感興趣了呢!因爲黑哥愣了半天呢!”站在黑哥身後的光頭男抹着腦袋說道。
黑哥犀利的餘光掃了過去,光頭男立刻咧着嘴,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了。
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麼說來還真是可惜——”
“少逗我!說正經的。”
“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模樣有點像了——雖然妝容,髮色,服裝——不一樣,但——還是很像的,而且話語,姿態,神情——”焱託着下巴思考着。
“她和蓮雅小姐真的很像。”黑哥擡眼瞧了一眼焱。
“這麼說來,倒真是這樣呢······”焱皺緊眉頭,“不過,這位很暴躁呢!”
黑哥看着焱。
“看我幹嗎?我又沒惹她!”
“真的嗎?’黑哥的眼睛充滿着懷疑。
雲尊抱着月朝走廊最裡面的金色門走去,墨黎跑去打開門,月被雲尊輕放到沙發上,月坐起,皺緊眉頭,“師父!”
“月,你差點就惹了不該惹的人了,以後不許這樣了。”雲尊嘆了口氣。
“雲尊,怎麼了?”奇亞走進來。
“納尼!出什麼事了嗎?”颶鷹往屋裡探着頭,“哎?!”跟在其身後的火斯和金黎聽見後慌忙走進來。
“真是的!用得着都擠進來嗎?”雲尊無奈的抓着頭髮。
“憑啥只許你和小月親近,不許我們和小月說話啊!死老頭!”颶鷹修長的黑紅色長髮順着臉頰垂落,黑色的眼影妖魅無比,一臉不屑。
雲尊無奈的拍了下額頭,“隨你們!”
“師父!”月跳下沙發,“我——”
“怎麼了?”雲尊看着月。
“我——”月握緊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