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瞧着醒轉過來的王曉雨,大喜過望。他急忙招呼着李小慧,迅速走到王曉雨的牀前,關切地問道:“你可終於醒過來了。怎麼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曉雨愣愣地瞧着魏繚,半晌纔開口問道:“你是誰?”
這個問題,頓時讓魏繚和李小慧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們愕然地相互望了一眼,疑惑地瞧着王曉雨。魏繚急切地說道:“我是誰不要緊,你還記不記得你父親,雪狼身上的特殊印記是什麼?”
王曉雨茫然地瞧着魏繚,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特殊的印記?”
魏繚頓時有些發矇。他的腦子一陣恍惚。王曉雨竟然失憶了。這讓他感到十分的難以接受。他和李小慧忙碌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等着這個姑娘醒過來,告訴他們一些重要的消息。
但現在看來,這個女子竟然什麼都記不得了。這讓魏繚有種很是無力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魏繚不解地瞧着李小慧,問道。
李小慧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王曉雨的情況,半晌纔開口說道:“選擇性遺忘。她很有可能是無意中進行了這樣的選擇。這下可是糟了。”
“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魏繚很是不甘心地追問道。
李小慧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每個人的記憶都是無法強求的。她自己選擇了遺忘,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能讓她再想起來。除非發生了某些對她來說,刺激性很大的事件,或許能讓她再記起來。否則的話,很難。幾乎是不可能。”
魏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個結果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太糟糕了。等待了那麼久,結果等來的是這麼一種情況,這讓魏繚有種造化弄人的感覺。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咱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記起以前的事情來吧。”魏繚無奈地建議道。
失去記憶的王曉雨,對一切都十分小心謹慎。她很少說話,也很不願意和人交流。魏繚二人沒有辦法和她直接溝通,只好每天繼續和她講話。他們希望藉助這樣的方式,能讓她早一點打開心扉。
在這個過程中,魏繚常常會有一種危機來臨的感覺。他讓李小慧加派了人手,嚴密地保護着王曉雨。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眼看着王曉雨的情況漸漸開始好轉了起來。魏繚二人也漸漸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這一天,當魏繚做完例行檢查,隨着李小慧去往王曉雨病房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極度的不安。他心中一驚,拉起李小慧就朝着王曉雨的病房猛跑了過去。
一路上,原本滿是守衛的走廊,此時卻是空空蕩蕩。魏繚心中暗自着急。他迅速帶着李小慧,急速趕到了王曉雨的病房。
病房的大門微微敞開了一條縫隙。透過門縫,魏繚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好,出事了。”魏繚低呼了一聲,迅速打開了病房的大門。
病房內的情況,簡直無法用糟糕二字來形容。到處是密集的彈孔,遍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卻找不到任何一具守衛的屍體。這讓魏繚感到十分的奇怪。
“奇怪,怎麼一個守衛都沒有?”魏繚納悶地說道。
不過,在衆多屍體當中,魏繚並未看到王曉雨的。這也就意味着,那個女子或許並未喪生。
魏繚迅速查看了一下房內的情況,對李小慧說道:“通知李明宇,讓他立刻來支援。我去救人。”
“她還活着?”李小慧問道。
魏繚點了點頭,一邊指着地上的一行血跡,一邊說道:“她應該是受傷了,但沒有被抓到。你留在這,我去救她。”
魏繚說着,撿起一把匕首,迅速循着地上的痕跡,快速追蹤了過去。而李小慧則留在了事發地,等待着支援。過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李明宇就帶隊急急地趕了過來。
這一切,都在魏繚的預計當中。他知道將李小慧放在事發地,並不會有危險,所以他纔敢如此行事。在經過了對地面上遺留痕跡的細緻查看之後,魏繚確定了王曉雨離開的方向。
他根據王曉雨逃離所留下的周邊痕跡判斷,至少有三個以上的敵人,在追蹤王曉雨。而事發時間顯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時間對魏繚來說,顯得尤爲緊迫。他必須要保證那個女子的安全,否則,這唯一的一條重要線索,也將就此中斷了。
“砰、砰”幾聲槍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魏繚凝神一聽,迅速判斷出了槍聲傳來的方向,邁步就飛奔了過去。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未完全好轉,但對付幾個刺客,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魏繚握着匕首,快速接近了槍聲的源頭處。他才一走近,就聽到了王曉雨的聲音。
“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來殺我?”王曉雨不甘地問道。
“只能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有人緩聲對王曉雨說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到底爲什麼要來殺我?”王曉雨大聲問道。
“頭。她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盯着她。沒聽她和那些人說什麼。”有人開口替王曉雨求情道,“要不,咱們就放了她吧。”
魏繚循着他們說話的聲音探頭一望,看到了王曉雨和圍着她的三名黑衣人。王曉雨的身上滿是血跡,肩膀和腿上似乎都中了槍。她坐倒在地上,絕望地瞧着那名替她求情的人。
“怎麼?心軟了?”三人中的頭領,冷冷地說道,“別忘了。她腦子裡可是裝着我們身上的秘密的,就算她現在不知道,你能保證她以後都不知道嗎?”
那人說着,緩緩地朝着王曉雨舉起了槍,繼續說道:“要是她哪天想起來了,你、我,我們所有人的前途就全部都沒有了。任何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不能活着。這是爲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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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着,就要扣下扳機。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在空中一閃而逝。那人慘叫了一聲,捂着舉槍的手,倒地痛呼。
“什麼人?”餘下的兩人大驚失色,迅速舉起了手中的槍。
但不等他們開槍,一個身影迅速閃過了他們身側。“咔嚓”幾聲脆響,那兩人也慘叫着,握着手臂倒地痛呼不已。直到這時,魏繚的身影才緩緩地顯露了出來。
他瞬間解決了那三人的手段,看得王曉雨好一陣發呆。“你沒事吧。”魏繚俯身查看了一下王曉雨的傷,見並未傷及要害,這才急忙要攙扶起她。
王曉雨揮了揮手,阻止了魏繚。她指了指倒地哀嚎的三人,對魏繚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現在有他們在,你應該能得到你想要的了。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麼多了。以後,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
魏繚一怔,問道:“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王曉雨點了點頭,說道:“是。我雖然有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但我並不傻。我知道一定有人會爲了我知道的一些事情,不惜代價地要來殺我,所以,我就主動引出了他們。”
她說着,捂着傷口,緩緩地站了起來,蹣跚着走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那正是剛纔替她求情的那人。但不等王曉雨走進,三人中的那名頭領,突然舉起了槍,對準了王曉雨。
魏繚一驚,邁步正要衝上。但他距離王曉雨還有段距離,以他如今的身手,完全做不到瞬間出現在王曉雨的身邊。
眼看着那名頭領就要開槍射擊的時候,那名一開始替王曉雨求情的黑衣人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王曉雨,用他的身體牢牢地護住了懷裡的女孩。
“砰、砰”幾聲槍響,瞬間響起。子彈直直地射入到了王曉雨身前那人的體內,濺出了殷紅的血花。鮮血噴灑得王曉雨滿臉都是。她愕然地抱着那人,呆立在了原地。
魏繚一個箭步衝到那頭領跟前,一腳踢斷了那人的手臂。他惱怒地卸掉了這人另一條手臂之後,才急忙跑去查看王曉雨的情況。
王曉雨愣愣地抱着那名黑衣人,顫抖着揭下了那人的面罩。她只看了一眼,就驚呼了出來。魏繚此時恰好走到了王曉雨身邊,他一見到那黑衣人的面容,也是一驚。
這人竟然就是始終保護在王曉雨身邊的那名守衛。那名自從王曉雨受傷之後,就一直被派遣在王曉雨身邊進行全面保護的守衛。
“怎麼是你?”魏繚和王曉雨幾乎同時問出了聲。
那人緩緩地擡眼瞧了王曉雨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帶着溫和的笑容,斷斷續續地對王曉雨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好好的活着…就當是替我活着…”
他說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鮮血。王曉雨急忙捂住了他的傷口,但殷紅的鮮血透過她的指縫,依舊還在不斷地往外流着。
“我們受到了脅迫…我沒有辦法…請…請你們原諒…”他說着,頭一歪,就沒有了任何氣息。
王曉雨悲傷地抱着那人,抽泣着。魏繚很是難過地瞧着這一幕,心中有種極爲壓抑的感覺。他心中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更加地仇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