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林辰對這位有作爲的陳高陽司令還是挺有好感的。
相比於後來陸續看到的其他基地，安都基地已經算是相當好了。所以，聽到他申明的並不代表滬海基地的立場，林辰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跟錢旭交代一聲讓他不用擔心後，林辰跟着陳高陽往公路旁的荒草從中走了一段距離。幾個陳高陽的衛兵似乎是不放心，想要拿槍跟過來，但被陳高陽嚴厲制止了。只是，在林辰看來陳高陽並非是對林辰有足夠的信任，反倒是對那幾個衛兵有些放心不下。
拉開了莫約百米的距離後，兩人先後停了下來。
這裡足夠空曠，是個不錯的聊天地。
“那幾個士兵是？”
林辰朝那些不時往這邊探望的軍人努了努嘴，顯然對他們的神色和行爲產生了懷疑。
“哦，你說那幾個啊。”陳高陽回頭看了一眼，輕描淡寫的道：“還不是有人放心不下我，沒事總要盯着。名義上當然是保護，實際上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把柄可以抓。”
林辰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不過，進入末世磨練了那麼久，林辰也沒剛開始那樣喜怒形於顏色了，變得沉穩許多。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驚訝，問出了心裡最奇怪的問題：“我記得鬆平基地被迫放棄的時候，你不是帶隊去了天南省的柳州基地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滬海了？”
陳高陽想了想，回答道：“我去柳州，只是因爲有個老朋友在那裡。雖然他對不起我，但也是被逼無奈。當時的情況，有些內幕不方便跟你說。總而言之，我只是過去把跟隨我的部隊、倖存者和物資什麼的帶到柳州，然後就啓程前往了中央基地。因爲基地失守，肯定有政見不同的人想找我麻煩。大家各自博弈、交換了一番，最後妥協的結果就是我被連降三級，剝奪了幾乎所有的權力。基本上，除了十多個貼身的衛兵外，我就成了個地道的光桿司令。”
聽到陳高陽用輕鬆口吻簡略說出的內幕，林辰隱約能感覺到背後的激烈鬥爭和某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帶着好奇和八卦之心，他不由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陳高陽沉吟了一下，說：“後來，中央基地籌備良久，終於準備出了一個大計劃，想要跟滬海基地的人聯手動南北大戰，一舉收復京滬線鐵路。”
到這裡，他看了看林辰，確認他已經知道這件事後，才繼續道：“不過，因爲通訊已經中斷，中央基地不得不派出一個高規格的聯絡小組，去跟滬海基地的高層協商出兵事宜。只是，這場大計劃需要地位很高的人才能做主，但外出的話可能遭遇大量三階喪屍，未免太過危險。其他的高層沒有誰願意接這個任務，所以最後就把我派來了……”
之前地位夠高，一省軍區的司令，但現在恰好又沒了兵，恰好是負責在兩大基地間奔走的最佳對象！
林辰點了點頭，道：“據我獲得的消息，那場戰鬥最後好像是失敗了，聽說其中冒出了一隻四階掌控者？”
“哦？這是中央基地內部對四階喪屍的稱呼，只在寥寥幾個大基地內流傳，你居然知道？”陳高陽有些驚訝，他現林辰知道的比他想的要多。不過，他很快就面不改色的繼續道：“的確是失敗了，從那之後，我就一直留在滬海基地沒回去。因爲中央基地的少數人還抱着再試一次的念頭，需要我繼續幫他們溝通。不過，在我看來，這個計劃已經不太可能成功了！”
對於勝敗，林辰當然有自己的看法，不過還是問道：“爲什麼？兩大基地加起來，全力一搏的話還是可以動用過五十萬軍隊的！”
陳高陽搖了搖頭，有點失望、又有點黯然的說：“早在三階喪屍出現之前，中央基地就該全力出手的。可惜的是，他們始終限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和理由沒動。等他們最終感受到喪屍的威脅時，三階喪屍的勢力已經成型。而等到京滬線戰鬥的時候，更是拖到了四階喪屍已經出現，我們錯過了最佳的機會！”
“不錯！”林辰也是這麼認爲的。
在他看來，在末日爆的兩三週之後，中央基地就已經從最初的無措中恢復了部分元氣。當時衛星和通訊都還在，只要中央痛下決心，未嘗就沒可能趕在三階喪屍出現前一舉奠定局面。可惜的是，他們最終沒有做出那樣的決定。
與之相仿的是，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也大多如此——拖延和內鬥並不只是天朝的專利！
“至於五十萬的部隊，兩大基地的確能夠湊出來。”陳高陽冷笑了一聲，道：“但是，那樣做的話，兩大基地將陷入徹底空虛的狀態，再也抽不出人手防禦基地。他們會冒那種風險傾巢出動嗎？若是有那個魄力的話，喪屍恐怕早就被消滅了。而現在，依靠常規的力量，我們幾乎已經沒辦法勝過喪屍。並且，越往後拖的話，希望就會越除非喪屍們能夠停止進化，而這看上去是不太可能的！”
“的確如此，四階喪屍都已經出現了，雖然狩獵者和破壞者是什麼樣子我還沒見過，但四階掌控者的能力確實見到了。能夠控制幾十萬幾百萬的喪屍，真是恐怖的存在。然而，很難說喪屍就不會再次進化，萬一再有五階喪屍，甚至是更高的存在，那簡直難以想象！”林辰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見過四階掌控者？”
陳高陽的心裡越驚訝了，畢竟，按照喪屍們自然進化的度，四階喪屍現在還不可能出現。已經出現的個例，幾乎都是靠那種神奇隕石裡的能量催化出來的。可以說，整個世界上也沒有太多，能親眼看到一例無疑是需要極好運氣、或者說極壞運氣的！
“見過，就在渝市附近，一隻渾身血紅色的怪物。”林辰想了想，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道：“還順手設計把它幹掉了！”
這一句話，無疑是一道驚雷！
縱然是經歷過多年軍旅生涯、看到無數大風大浪、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陳高陽，在得知這個小時後也是被狠狠震撼了一把。他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眼光仔細看了林辰半天，最後才鄭重的問道：“那麼，之前消息說你一個人能擊殺數十隻三階喪屍，都是真的了？”
因爲半天都是對方在問，而且沒有提到爲什麼找他的正題，林辰不由有點不耐煩。不過，看到陳高陽這麼鄭重其事，他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實力不知過普通人多少倍的高級控植師來說，單挑幾十只三階喪屍並不是太難的問題。只要陽光異能沒有枯竭，就算再來幾十只也未嘗不可。除非喪屍的實力能出現質的進化，也就是說四階喪屍，否則現在的喪屍已經逐漸威脅不到他了！
“那麼，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看到林辰點頭，陳高陽審視的看了他一會，眼裡的光芒逐漸亮了起來，甚至讓林辰都有點心裡毛：“這個問題有些唐突，可能會引起你的誤會，所以你可以不回答。”
“哦？你說。”
林辰點了點頭，有點好奇他的最後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異能的來歷！”陳高陽盯着林辰慢慢說道。
這個問題，其實隱蔽的包含着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種異能是否可以大規模的利用和傳播。一旦知道來歷，第二個問題多半就能知道相應答案了。林辰並不笨，很快明白了陳高陽話裡的未盡之意。
這算是刨根問底，還是想跟那幫生化人一樣打他異能的主意？
林辰有點謹慎，擡頭看了一眼陳高陽，不過卻只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坦然和期待：“我說過，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
“是嗎？”
林辰猶豫了一下，最後覺得有些東西說出來也沒什麼，於是便道：“我的異能，是機緣巧合獲得的，並非是像喪屍那樣進化出來。而且，就我知道的，獲得這種異能的人只有我一個，而且我也不覺得以人類現有的科技能夠破解！”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而且還是比較婉轉，但足以讓陳高陽從中明白不少東西了。
這個曾經地位顯赫的男子思索着林辰的回答，有那麼一會後，他黯然道：“或許，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太多我們未知的東西。就好比那些造成四階喪屍提前出現的罪魁禍神秘的隕石碎片，哪怕我們明知裡面含有神奇的能量，但最頂尖的科研人員卻始終無法將那種能量提取並加以利用。隕石裡的能量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身體裡的異能？”
聽到陳高陽提到隕石碎片，林辰不由有些關注。
他想了想，道：“老實說起來，隕石碎片裡的能量跟我的異能能量很像呢，說是出自同源也不過分。我曾經獲得過兩次碎片，那些碎片裡的能量都讓我的異能大進——甚至我的手下也因此受益。”
“你的手下？”
陳高陽敏銳的注意到林辰的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