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建在郊區,周圍還有兩個不大不小的村莊,村莊雖然不算太大,但這村莊裡還生活着很多外來務工的人員,所以人數也不少,一個村莊至少也有上千口人。
此時已是傍晚,天色漸暗,四周一點光亮都沒有,不止沒有光亮,隱約還能聽到喪屍的嘶吼聲。
果真蔓延到這裡來了!
陶琳心頭一沉,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媽媽,我們這是去哪啊?”顧來來趴在顧辰的肩頭,小聲的問。
“噓,不要說話,如果引來了喪屍就糟了。”顧辰慌忙提醒。
“去看看你姐姐的老家。”杜琴不無諷刺的說:“明知道結果,還不肯死心,真是軸!”
陶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是並沒有理會,轉過前面的轉角就是孤兒院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跑過轉角,卻是腳步一頓,一下停了下來。
孤兒院的大門近在眼前,門口的兩側依舊種着綠意蔥蘢的冬青,但是孤兒院內的景象卻讓陶琳頭皮發麻,大門歪歪斜斜的掛在門框上,銀色的鐵欄杆門上到處是紅的發黑的血跡,上面還有一個個小小的掌印。
血腥惡臭迎面撲來,陶琳的心臟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她不由自主的捂着胸口,大口喘氣。
不會的,他們不會出事的!
裡面一定有幸存者,一定有!
小常雅在她背後,不安分的扯着她的頭髮,可她已經顧不上疼了,她快速的衝進院子,卻見熟悉的小院已經面目全非,花草被人盡數拔出,隨意的丟在地上,院子裡到處是染血的牀單被罩,水泥地上也滿是殘肢和血跡。
那熟悉的宿舍樓也已經坍塌,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怎麼會這樣?陶琳不知所措,她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又該怎麼去找。
“劉媽媽,依依……”陶琳喃喃的喚着熟悉的名字,卻沒有人迴應。
“吼——”喪屍的聲音在牆外響起,嚎的人心裡發寒。
“小桃子,冷靜,驚動了喪屍就糟了。”於洋低聲提醒。
冷靜?她還不夠冷靜嗎!如果她真的不夠冷靜,她就應該把這裡翻個底朝天,可她卻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她的腳下生了根,眼前是小夥伴們在這裡追逐打鬧的場景,是劉媽媽含笑和她揮手再見,又一再囑咐她照顧好自己的場景。
殘垣斷壁上,還能看到殘缺的壁畫,還有他們隨意的塗鴉……
一切的一切彷彿昨日一般歷歷在目,可她的朋友和親人,卻已經不見了……
“果然是這樣的,我就說你們不要來吧,這裡肯定沒人了!”杜琴不滿的嘟噥着:“你還不信,偏偏要自己來看看,你來看看又怎麼樣,還不是……”
“你幹什麼。”杜琴不滿的推了顧辰一把:“一直捅我幹什麼!”
“別說了!”顧辰壓低了聲音提醒。
“說說怎麼了?你心疼還是怎麼了,我又沒有說錯,這裡就是個孤兒院,誰會管他們的死活……”
陶琳回頭瞪了她一眼。
杜琴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不滿的嘟噥:“你瞪我幹什麼,你瞪我他們就能活過來嗎?”
陶琳沒言語,她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她慌忙用手背去擦,但是臉上的水澤那麼的多,她竟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對不起劉媽媽,我答應過你不會哭的,但是我忍不住……”
彷彿歷經了一個世紀,她方纔腳步沉重的走到廢墟旁,顫抖着去摸那地上的磚瓦,興許是經過了太陽暴曬的緣故,磚瓦着尚且殘留着餘溫。
陶琳不敢置信,這一定是個夢,肯定不是真的,外面那麼多人都活着呢,連害人的人都能活着,劉媽媽這麼善良,爲什麼不能活下去……
“你先別哭了,這裡有問題。”於洋忽然沉聲道。
陶琳猛然擡起了頭,茫然的看着他,顫抖着問:“什麼問題,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活着嗎?”
“活着不活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於洋拿出了手槍,觀察着四周,指了指地上一截斷木:“這裡是剛剛被人爲損毀的。”
“什麼意思?”杜琴一臉不解。
陶琳卻瞬間反應了過來,透明的結界一下張開了,將幾個人罩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個火球忽然飛了過來,砰的一聲砸在了結界上,火星飛濺,濺的滿地都是。
“怎麼了?”杜琴嚇的跳了起來,驚恐的看着四周,卻什麼都沒發現。
此時,太陽已經落了山,天已經漸漸的黑了,周圍的景色已經被夜色籠罩,幾不可見。
顧辰忙拽着杜琴移動到陶琳身後,經過這一下午的歷險,他已經看出來了,兩個人中主要的戰鬥力還是於洋,而這一路走來,於洋只是護着陶琳,至於他們,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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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確定,如果他們和陶琳同時遇到危險,於洋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陶琳,犧牲他們,所以,這種時候待在陶琳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嗖嗖嗖……
又是幾個火球飛來,砰砰砰的全都打在了結界上,結界上波光盪漾。
那人對她的結界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只顧着丟火球,飛濺的火星濺到了斷木上,斷木轟然燃燒了起來,瞬間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他們的身影顯現出來,那個人丟火球的速度就更快了。
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熾熱的溫度,透過結界撲在他們身上,高溫炙烤着皮肉,身上的汗毛都捲曲了起來,好像隨時要燒着了。
這種熱度……
“媽媽,好燙,來來要燒着了……”顧來來帶着哭腔喊道。
“陶琳,跟我來!”於洋拽住陶琳的胳膊就跑。
“等等我們!”顧辰抱着顧來來,拽着杜琴緊跟着於洋跑到坍塌了一半的牆壁之後,躲了起來。
火球不斷的追擊着他們,一個又一個砸在地上,落在廢墟里,熾熱的溫度將地表砸出了坑,將殘垣斷壁燃燒成了岩漿,其中一個火球砸在了牆壁上,將牆壁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是譚炎!”陶琳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