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族的狂歡

“我……的路西法。”江無憂已經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作爲一名資深宅女,雖然YY過自己冠蓋滿京華,演技壓羣芳,美男遍天下,可是,這樣的場面,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本也永遠不可能想到。

江無憂手就一直抖個不停,“咬我一口!快!”擬形爲手鐲的小綿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上江無憂帶有淡淡鱗片的手臂,又悄悄舔了舔,頓時,綠色的手鐲遍體通紅。不過江無憂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思再和小綿。

這樣的恢弘,這樣的闊大,這樣的無與倫比,江無憂已經無法夠想象到亞特蘭蒂斯昔日的繁榮,來自獵戶座的殖民者,繼承第三太陽紀,將第四太陽紀帶入光的文明!

黃金爲主體的大殿,是神的處所,處於所有同心圓的圓心,同時也在海底大陸的最高點。從大殿向外看居住地被整齊的規劃爲一個個同心圓,等級嚴明。各條道路組成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古老的氣息纏繞在每一幢建築上,海族們靜默的佇立在殿外,雙手合起置於胸前,向遠古的神明祈禱。

神殿外的斷壁殘垣,更給這場祈禱增添了悲涼的氣息。

此時,江無憂正站在大殿的中央,正對着,面前漸漸擴大的白色光芒。這是,海族的信仰。

江無憂按照預演的那樣,緩緩將手插入光芒之中,感受那股光芒中的溫柔的力量,在深海冰冷的海水中,這樣的溫柔顯得格外的溫暖,冷血的海族,永遠銘記的溫暖。

江無憂此時特難過,被老爸老媽打不難過,挨老師批也笑笑就好,被男朋友甩抽幾巴掌就算過。你說,這信仰怎麼就這麼讓人難過。江無憂一直就是個沒信仰的人,信仰算個毛線,從小老師就教育,不能封建迷信,到長大了,到是什麼也不信了。

現在,你聽聽海族的祈禱,看看那些單純種族的信仰,江無憂覺得自己算是白活了。

你說一個人單純地相信着一個東西時候的神情,怎麼就他媽的這麼讓人熱淚盈眶。

江無憂強忍着淚水,握緊了拳頭。

我偉大的自然之神啊

請賜予你的子民

一處安寧的棲息之地

一片自由的天空

潔淨的海水

純潔的空氣

……

我們感謝您的恩賜

我們絕不肆意索取

……

罪人受到懲罰與憐憫

好人得到恩賜與祝福

……

江無憂擡起頭,悲憫地向衆生賜福:“神,允”

短暫的靜默後,海族沸騰,狂歡自此開始。

各色的水母倏地奔向海面,然後打開,像是在放煙花;瑰麗的魚羣歡快的在魚們頭頂擺出各種造型;燭光魚盡忠盡職的在各家店鋪門口充當電燈泡;已經可以擬形的的魚們也紛紛化作人形以便逛街和購物,幼小的魚們嬉戲打鬧滿街瘋玩;許多魚類小販井井有條的佔據人魚守衛劃定的區域,有時也會和負責安全和引導人羣鯊魚警衛聊上幾句;廣場上正在演出最新的戲劇;海豚歌唱家深情的獻唱,場面熱鬧而不喧囂,魚們各取所需,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此時,江無憂正不可思議摸摸自己的衣服,彼時的一襲純白的希臘長裙,現在卻應景的變換成了火紅的抹胸中裙,露出小部分尾鰭。“真神奇,這是個奇蹟。”

小綿化爲人形美少年,一臉黑線的站在江無憂身側:“所有的鮫絹都可以變裝……”

“啊——!”

江無憂鬱悶了,還神器,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只有你的是能有成爲鎧甲的鮫紗,你的衣服可是自第三太陽紀流傳下來的,擁有絕對防禦的‘神的祝福’據說是靈魂女神的恩賜呢……”小綿白了江無憂一眼,不知好歹的傢伙。

江無憂聳聳肩,不可置否,

誰知道這個古董會不會突然失靈,都過了萬把多年了,保質期早過了吧。

“小綿……”江無憂一臉恐慌的拉住小綿的手,指着一家賣章魚小丸子的店鋪。

小綿的小心肝撲通折騰了幾下,停住腳,炯炯有神的順着江無憂指的方位看去。然後無語的偏過臉去……

“爲什麼……買章魚燒的店主……是章魚大叔?”這跟你看到有人在賣人肉小丸子有什麼區別?江無憂打了個寒顫。

“無憂……你沒吃過魚嗎……所有的海族中,能夠擁有意識的很少,機率大概是十萬分之一,而且,捕獲未開啓智靈的海族是合法的,不過數量是有限制的,不可以任意捕獲。”除了人魚族,但無憂,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好吧,江無憂懂了,這跟兔子成了千年妖精以後吃烤兔肉的概念是一樣的。

“呵呵,這不是我們的無憂將軍麼。”江無憂轉過頭,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人魚少女,黃金一般的頭髮上錯落有致的裝扮着昂貴的寶石首飾,奢侈的黃金飾品隨意的掛在胸前,村托出潔白的肌膚,耳朵上是希臘女神款的黃金耳飾,隨着身體的移動,精巧的穗兒飄飄欲飛。一身火紅的鮫絹勾勒出曲線畢露的惹火身材。

江無憂丟人的看得目瞪口呆,這一身,得值多少錢吶,都是黃金啊……

“呵呵,將軍大人不認識姐姐我了?”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晃了江無憂的眼。

小綿恨恨的在後面暗地裡踹了江無憂一腳,真沒出息!你衣服的指甲蓋大小碎片都可以買十幾套她的全身裝扮,別給老子丟這個人!!

“姐姐……?”江無憂被踹醒了,趕忙擡頭看着面前的人魚少女。

“呵呵,果真失憶了呢,麥格殿下果然不會騙我了呢。”少女笑得明晃晃地動人“你可是從不肯喊我一聲‘姐姐’”少女的美目不經意的掃了江無憂同樣火紅的衣裙,眼裡閃過一絲嫉恨。“多日不見妹妹,還以爲你還跪在沙灘呢……聽說,日曬雨淋呀對人魚傷害最大了,看看你憔悴的小臉,都有皺紋了,唉,姐姐,也爲你心疼嘛。”

少女一臉憐惜的看向江無憂,神情分明不像作假,滿滿都是姐姐對妹妹的關心。

江無憂的嘴角抽了抽,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尼瑪的皺紋!!你全家都長皺紋你看過魚長皺紋啊!鱗片吃白飯的啊!!!

小綿恭敬的低下頭,眼裡卻是散不開的敵意。大公主,想殺無憂。小綿握緊了衣服下的拳頭,自己擁有的龐大知識庫根本,在這種時候,幫不上忙,保護不了無憂,那個時候,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那時候,他躲在礁石後面強忍住淚水,死死的盯住無憂,卻任由她被人拖走。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傷痕卻又很快癒合。海綿強大再生技能,卻只是讓他安然無恙的看着無憂遍體鱗傷。

江無憂再擡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招牌式的微笑:“姐姐果然操勞的緊,那美麗的金髮,倒是白了不少呢。”跟宅女宅鬥?想想都可笑,比起深宮大院的女人們,人魚們純潔的跟小白紙片兒似的。

人魚少女有些氣極,人魚的壽命是神的恩賜,相當漫長,老去時面容不變,頭髮的顏色卻變爲雪白。白髮,是老去的開始。深吸一口氣,笑笑:“我可是羨慕妹妹的黑髮好久了,可惜母皇和父後都是金髮,就連弟弟妹妹們也都是金髮呢……”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無憂散落着的漆黑長髮。當年母后帶着她從深海之淵回來,稱是自己的孩子,就引起了皇子皇女的強烈不滿,小時候被教訓地乖乖巧巧,唯唯諾諾,軟弱無比,現在尾鰭硬了,倒是不聽話了。

“哪裡哪裡,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神選者嘛,總是有些與一般人魚不同,神啊,就好這一口,黑色的頭髮啊配上白色的皮膚,那效果,可真贊。”江無憂一臉你知道的欠抽表情。

“呵呵,妹妹還是一如以往的油嘴滑舌呢,姐姐可忙了,哪像你呀,清閒得真叫人羨慕。”還以爲是變了性子,原來還是那樣,如此對神不敬,就等着神遣吧!

“姐姐走好,不送。”江無憂狀似關切的揮了揮手。轉頭看向小綿,一臉驕傲。“怎樣,姐姐強吧!”

垂頭許久的少年卻是一頭衝無憂懷裡,緊緊抱住。

“喂!死小子,佔姐姐便宜呢。”一手拍上小綿的頭。

“怎麼啦!姐姐沒死!你哭什麼!”江無憂真切的感受到了胸前的溫熱,以及少年難掩的哀傷。

“喂,我這不是沒事嘛,你不要哭啦。”

“喂……”

……

無憂,那是你也是這樣啊……

你滿身傷痕的擱淺在沙灘,艱難的睜開青腫的眼睛,笑着看我,腫的不像樣子的手撫上我的頭“死小子,佔姐姐便宜呢。”“我還沒有死呢,你看我不是沒事麼。”“不要哭了呀,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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