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抿了一口葡萄酒,那辛辣香醇的酒味便在我的舌蕾上化開......
在緩慢清揚的音樂伴奏聲中,舞池有着跳舞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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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思伊瑈上次帶我去的酒吧的舞池不同的是,暗月夜總會播送的音樂要優雅大氣的多,而跳舞的也少有年輕人,一般都是中年男人和她的妻子,或者是和夜總會的小姐。
畢竟在暗月夜總會消費是極其高的,入場即需要五百元,而且傳喚服務生服務,讓小姐陪伴都需要給小費,這裡面的食物大多是免費的,不過名貴的酒都是要花錢購買的。
——“各位先生女士們注意了,馬上今晚的表演就要開始了,首先,我們邀請的是亞洲著名舞蹈團隊【NYX】來給大家表演他們獨創的機械舞。”
突然,夜總會舞池的音樂暫停了,舞臺那邊的音響裡響起一個美麗的女聲,我的目光便向着舞臺移了過去。
一個穿着藍色長裙的美女站在舞臺上,拿着話筒。
“這是暗月商會給大家帶來的獨創節目哦,一會兒還有更多的節目。”
她在場上微微一笑地說道,那頗具魅力的聲音和相貌吸引了場內的不少人。
舞池的人也停下了舞蹈,或憑或立地,打算等待觀看舞蹈,而看臺上的大廳一樓座位上的大多數人,也飲着酒,一臉笑意的望着舞臺,等待着接下來的表演。
很快的,舞臺上倏然響起了動感的節拍聲,節拍聲越來越明顯,金屬聲忽高忽低,在這樣有些異樣的節拍中,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一隊穿着黑色性感制服的女人邁着機械的舞步走上臺了。
隨着音樂,她們機械般的扭動着曼妙的身軀,應着金屬接拍的調子,仰首,低頭,手掌翻轉,側身,擺出一個個機械,古怪而有趣的動作。
我放下了酒杯,就這麼看着臺上的舞蹈,舞臺的燈光照亮了她們年輕美麗的面龐.......
——“感覺好有趣啊,王總你覺得如何?”
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響在我旁邊的沙發上。
一邊觀賞着舞臺上的表演,我一邊留神着周圍。
一個嫵媚的抹着淡妝,穿着無袖白裙的女人,依靠在一個胖老頭的身邊,一邊諂媚的笑着,一邊給他不斷添酒。
“哈哈,我覺得不錯,不愧是暗月商會,請的跳舞的都是專業的。”
胖老頭已經鬚髮半白,看起來五十多歲了,卻仍不忘風流,聽了陪酒小姐的問話後,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很噁心的笑着,飲了一口酒。
他那肥胖油膩的手指,也一直遊走在陪酒小姐的腰部附近,老臉微紅,呈現幾絲醉意。
這,應該就是陪酒小姐和她的客人了吧。
其實我對陪酒小姐一直沒有好感,因爲我知道,相當一部分的夜總會爲了盈利,陪酒小姐可不光是用來陪酒的。
只要你權位高,只要你肯出錢,你就能將她從這裡帶走,然後她也願意爲了錢財出賣自己的身體。
現在,侍奉這麼個長相醜陋,滿臉對肉的胖男人喝酒,是因爲錢。
這種行爲也證明着,她早已放棄了一定的底線。
既然因爲一定的權利她可以放棄這些底線,那麼爲什麼不會因爲更大的權利放棄更多的底線呢?
所以,根據我的推論和聽聞,我是這麼認爲的——這些陪酒小姐,大部分跟古時候的青’樓的花月女子區別不大。
懷着這樣的心情看着節目,不時的留神隔壁沙發的動向,不時的抿一口葡萄酒。
“樂宴,我想先去下洗手間。”
就這樣過了三十多分鐘,我有些想去廁所,也想去衝把臉清醒一下,便對着尹樂宴如此說道。
尹樂宴的注意力也被我從節目上吸引了過來。
“嗯,神,你去吧。”
她點了點頭。
“哦....對了,神,等一下。”
正當我,想走的時候,尹樂宴叫住了我。
“嗯?”
我擡起眼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等會兒就別到了這裡了,節目快結束了,等會到包房【夭月宮】吧,我們談談明天任務的事。”
她微微一笑地囑咐道,我點了點頭,便去找洗手間了。
去包房嗎?.....談明天任務的事?
好吧,夭月宮的話,之前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暗月宮旁邊一個小包房吧。
這麼想着,我邁步走下了樓梯,四處尋找着洗手間。
......
夜總會的洗手間挺難找的。
除了大廳,繞過長廊走到盡頭才找到了洗手間。
我方便完後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開始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洗臉。
“媽,聽得到嗎?”
一出門,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穿着白色連衣裙,抹着淡妝的美女,也是剛纔給那個很胖的老男人陪酒的小姐。
她好像在打着電話。
這裡離大廳很遠,不會被大廳的喧囂聲吵到,所以她纔會選擇在這裡打電話吧。
她在與她的母親打電話嗎?
“嘩嘩譁.....”
我放着水洗着手,聽到她在那邊打電話的聲音。
“我在新的工作崗位工作已經有一個月了,嗯....挺穩定的,有時候要規劃一些文件啊,替老闆出去跑腿辦事,也會有些麻煩......今天也得加班。”
她對電話笑着說道。
我微微一愣,聽她對話的內容,好像她騙了她的母親。
好像裝作得到了一份穩定而正常的工作,說的好像是在公司辦公一樣。
但實際上,她是夜總會的陪酒小姐吧,每晚要應付那些好色的男人,其中不乏長相堪比獸人的噁心之輩,她都要笑臉相迎,投懷送抱....甚至會出賣自己的肉體來獲取利益。
果然,這些黑木耳最擅長的就是欺騙了吧,居然連自己的母親都騙,爲了自己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就不肯拉下臉來實話實說,坦白麪對父母嗎?
反正......這種人賺錢就是因爲自私和懶惰吧。
“切.....”
不想再聽她的通話,我有些鄙夷的將臉埋在了水裡,嘩嘩的水聲掩蓋了她的聲音。
“嘩嘩譁.....”
水聲瀰漫在我的耳旁,我衝了一把臉,用紙巾擦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那個陪酒女還在打電話。
“媽,這個週末我就能回來。”
她在洗手間前的窗戶旁說道,我走出了衛生間,轉過彎。
——“等我哦,就這個週末,我就能帶很多錢回來了,給您買禮物。”
正當我背對着她打算離去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話,模模糊糊的響在我的身後。
給母親買禮物嗎.......
我愣住了,微微回過頭去看着她。
——“對了,弟弟的學費也要交吧?這次回來,就可以交了呢.....嗯嗯,您注意身體。”
“.......”
我淡淡的望着她,她的脣角勾起了一絲淺笑。
展現這一瞬的笑容時,她像個依偎在母親身旁的孩子一般,身上的污垢彷彿都被沖刷殆盡。
——那是很美的微笑,比剛纔陪酒時勾起的虛僞的微笑要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