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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任逍遙不願,立即踏出一步,站在蕭一默身前,低吼道,“墨兄,難道你不要命了嗎?竟然答應他?”
他,指的自然是赤忱。
蕭一默沉默,沒有開口說話。在他雙眸內,跳動的焰火愈爲旺盛,似道出了他心中的答案,臉上有了堅定之色。
“他要做的事,哼,就你便能勸得了嗎?”王傑輕哼一聲,瞥了一眼蕭一默,對任逍遙淡淡道。
“墨大哥,你真的非要去接下赤忱府主的三招嗎?”蘇柔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她知道蕭一默既然說出了,便必定會去做。只是不知爲何,在她心中仍有那麼一絲希望,望蕭一默不要答應。
可回覆她的,卻是一個點頭。
“是!”蕭一默語氣堅定,不容任何人反對。
且在其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沒有二話,立刻向前踏出一步,與赤忱遙遙相對。
“好,有此一份膽識,也不枉你是古峰主的弟子!”赤忱神色雖然不屑,卻忍不住讚歎一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望赤忱府主手下留情。”念虛悠悠吟歎一聲,道出了他心中的牽掛。
“哼!死生有命,沒有實力,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赤忱看着蕭一默,眼中不屑之意愈濃。
蕭一默依然默不作聲。
仿似周身一切與他無關,腦海中一片澄清。靈臺空明,如陷入另一番天地。隨即,緩緩閉上雙眼,輕聲道。“赤忱府主,你發招吧!”
赤忱悶哼,見蕭一默閉目,如在輕視自己,心中當即一怒,便是伸出一手。掌中天地元氣匯聚,形成颶風,呼嘯着不停打轉。
可不等他出手。
“那是什麼?”
遠處。一名洛羽宗弟子打坐療傷,無意間擡頭望向漆黑的蒼穹,忽然眼瞳一縮,立即叫道。
只見在陽冕山另一端。一團火光徒然衝出,其間夾雜着獸物尖叫,風聲呼嘯中,便是朝陽冕山的此端急速掠來。且快如虹芒,一眨眼。就臨近了數十里。
“是火鳥!”
“太大了.....”
“看,那火鳥上居然還有人站着。”
其餘弟子紛紛睜開雙眼,仰起頭,同時朝一個方向望去。有些弟子目靈。第一時間看清了那團火光的真體,不由驚呼起來。更有幾個弟子。看到了在那巨大的火鳥上,正站着一道人影。
聽此動靜。張望、原野、赤忱等人心中一凜,不由多說,亦是擡起頭,看向前方黑暗虛空中突然掠來的一團火光!
“嗯?那人?”
蕭一默凝目,目光緊緊鎖在那頭巨大火鳥上的人影,神情卻是微微一愣。只因在這一刻,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且他看得分明,那道站在巨大火鳥上的人影,正是他許久未見的老道士,殺千刀!
“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蕭一默疑惑,皺眉自語,“不是去幫我尋找殺父仇人了麼?”
的確。
自那日在滄江之旁的傾延林一別,他已是有許多時日不曾見過那老道士。當然,身在雲痕宗,與外界接觸極少,自然也就無法見到那老道士。更何況,老道士行蹤飄忽不定,不說是他,便是在界內能看到他的人都極爲稀少。
因此,無法經常看到也屬正常。
只是讓蕭一默疑惑,老道士與他一別時,曾言下次見面便是帶他殺父仇人頭首而來。而今現身在此,是否爲了兌現承諾而來?
即是說,老道士已經幫忙找到了殺父仇人?
但,父親未死,又何來的殺父仇人?
“難不成,是有其他的目的?”蕭一默自語中猜出了一點。
便在這時。
“哈哈哈!四大正統修士雲集,倒是趕上時候了!”一道大笑聲滾滾傳出。
隨即——
刷!
虛空中,紅光一閃,一股熱潮頓時從空中席捲而來,撲向衆人。緊接着,一頭巨大的火鳥,羽毛浴火,狀如鳳凰,便是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那火鳥爲‘翼火獸’,飛行妖獸中一種。軀體堅硬,成年時可負載數百人。恐怖的是其那一身浴火羽毛,根根如利劍,蘊含着極爲龐大的火之力。若盡數射出,絕對能瞬間斬殺比之強上一籌的修士!
極爲驚人!!
但,讓張望、赤忱、傾晴等人驚異,是那一道站在翼火獸頭顱上的身影!
“怎麼會是他?”
“道聖門打不死的老祖宗?”
衆人萬分驚詫。
任誰也想不到,界內傳說中的人物,竟然會在這時出現。
對於那道人影的來歷,只要是在界內闖蕩數年的修士,沒有誰不知道。甚至,可以說或是極爲清楚與瞭解!
道聖門活了三千年的老祖宗!
也是永遠都死不掉的老怪物!
但憑這兩個名號,足以道出那道人影的可怕。
更在老道士出現的一瞬。
“弟子傅伊拜見老祖!”傅伊子立即彎腰下拜,臉色恭敬道。
他雖已年老,可在一個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面前,不外乎若一個孩童,實在還是年幼。因而,見了老道士,他不得不拜。
“品生(鬆德)見過老祖!”品生子與鬆德子亦是彎腰拜倒,朗聲道。
隨着這三人行禮,道聖門餘下的五十名弟子,皆是面露激動之色,繼而朝老道士的方向遙遙下拜,嘴裡大聲喊道。
一時間,聲波如潮。震駭四野。
“都起來罷!”翼火獸上,老道士大袖一甩,無數股力道剎那衝出,一一托起朝他下拜的諸多弟子。
下一刻。
忽見老道士身形一閃。烈風呼嘯,待停歇下來時,便是來到蕭一默身旁,一雙賊眼正放在後者的身上,滴溜溜轉了起來。
“嘿嘿,小哥,想不到你我還真是有緣,居然在這裡也能遇到。”老道士眯起雙眼。一副好友相逢的喜悅模樣。
可在蕭一默聽來,那聲音實在不亞於刺骨寒風,鑽入耳中,令身子登時一顫。不由深吸口氣,苦澀一笑道,“的確有緣,晚輩也想不到還能在此與前輩遇上。”
“你是想送血給我嗎?”老道士不着邊際道。
“送血?”蕭一默一愣,緊接着似明白什麼。露出無奈神色,隨即臉色一變,微微一笑道,“若前輩願意。不妨再來幾顆‘靈清丹’也可!”
“哈哈,小哥幾日不見。風趣許多。”老道士頓時朗聲大笑。
“哪裡,若無前輩指導。何來風趣?”蕭一默隨之一笑。
而張望、赤忱等人此刻已是一臉錯愕地看着蕭一默與老道士,臉上露出的驚訝神情,顯然是疑惑爲何那老道士誰都不找,偏偏找上了蕭一默。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與蕭一默談笑風生,旁若無人。
若傳了出去,必定是一件極爲轟動之事!
而衆人對於老道士與蕭一默的談話,更是不明所以。
確實。
老道士與蕭一默之間的談話,在場已無一人知道其中蘊意。若是那妖族虎王或夢語心在此,些許能明白。只因他們兩人的對話,正是初次相遇到分離後所發生的事情。
如今三言兩語談起,其餘人不曾經歷,又豈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老祖,你認識他?”傅伊子年長,愕然之際問出心中的疑惑。
“認識,怎麼不認識?他身上的血最爲大補,可不能錯過了。”老道士悠悠說道。
一語驚人!
令衆人一時無語。
“墨刑,先接過我三招!”一聲叱喝忽然響起。
赤忱負手站立,遙看着蕭一默,神色流露出不屑。
可不等蕭一默迴應,老道士豁然轉過身,眯起的雙眼猛然睜開,射出兩道神光,緊緊盯住了赤忱,“三招?什麼三招?”
“稟老祖,原野峰主道,此子精神力強悍,可率領我等進入鬼宗深淵據點,併合力滅殺幽冥池。適才赤忱府主不信,要出手一試,因此定下此子若能抵擋住他三招,便可率領我等進去。”傅伊子看了一眼蕭一默,繼而朝老道士躬身應道。
“放屁!”
老道士驀地厲喝,一股極爲強勢的氣息竟瞬間從其體內爆發,席捲而出,頓時令在場之人心口一陣窒息。
如到了死亡的邊緣,可怕無比!
“有我在,誰敢動他一根汗毛,就是跟我殺千刀過不去!”老道士大吼,目光如電,一掃四周,但凡被他看中的修士,紛紛低頭,不敢正視。
更是被那一股凌厲的氣勢所震懾住!
太恐怖了。
僅僅是那釋放出來的氣息,就壓得他們心口窒息,感覺要暈死過去,便連動一下身子,都顯得萬分困難。
四周療傷的弟子,修爲稍弱的更是感覺頭重腳輕,彷彿有一股大力死死抓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老祖,這...”傅伊子遲疑,眉頭微皺。
按他本意,也是想讓赤忱出手試探一下那墨刑,看原野所說是否屬實。可沒想到,百年不曾一見的老祖竟然會在此刻出現,且放出了這般話語。讓他一時怔住,倒是忘了本身的立場。
“哼!我要出手,誰敢阻攔?你一個前輩,莫非就敢對我下手?”赤忱輕哼,不信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會向自己下手。
“你敢向小哥動手,我就是把你滅了都敢!”老道士吐出一口唾沫,狠狠道,“老子活了三千多年,還沒有誰敢這麼威脅我,你算哪根蔥?”
“滅了我,就是兩宗開戰之日!”赤忱心有怒氣,不管老道士身份,立即悶哼道。
且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均是臉色一變。
怎麼也沒有想到,那赤忱此刻竟敢和活了三千多年的老道士叫囂,那不是找死嗎?還是說,赤忱底氣十足。對強勢的老道士絲毫不懼?
不過,在下一刻衆人就是知道了答案。
老道士臉色陰沉,強悍氣場爆發,席捲四方,竟帶動周身天地元氣呼嘯打旋,直衝入天。更是不等赤忱對蕭一默下手,已先行伸出一手,穿破虛空。一把抓向赤忱。
“什麼!”衆人大驚。
無法相信,老道士竟敢先行出手轟向赤忱,且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出手!
也是讓赤忱心中登時一涼,臉上驚愕神色濃郁。
“不!!”赤忱怒吼。
他實在不願相信眼前一切。那老道士竟這般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二話不合,就是向他出手了。
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
可他忘了一點。
殘酷冷血的修真界,終究是實力至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硬道理。便是這麼一個道理,在界內早就化作了法則存在,亙古流傳。
身爲一府之主的赤忱,按理說不可能不知道。
可在此刻。他的確是不知道。或者說,他在老道士出手轟擊的那一瞬。就忘記了界內還有這麼一條鐵則!
幾乎在他張口呼叫的瞬間。
“轟!”
大手狠狠拍下,氣流肆虐狂卷。竟令衆人紛紛倒退一步。
再睜眼看去時。
“嘶”
衆人震撼。
只見老道士伸出一手,剎那變作一隻巨大手掌,灰色氣流縈繞,竟死死地壓住了赤忱,令後者絲毫無還手之力!
轟!轟!轟!
隨即大手擡起,空間炸響,赤忱的身子亦隨之上升到半空中,但見他嘴角鮮血殘留,臉上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無法相信,一府之主的赤忱,僅在一招之下便落敗至此,實是陰涼至斯。
也讓衆人看向老道士的目光,在尊敬中漸漸多出了一種畏懼!
來自心底深處的畏懼!
“前輩,有、有話好說......”
赤忱被那一手抓住,只覺全身無力,體內元力被徹底封印,施展不出分毫。喉嚨滾動間,方纔是聲音嘶啞地艱難道出幾字。
“有話好說?哼!你逼迫小哥時,怎麼不好好說話?”老道士目光凜冽,盯着赤忱,冷哼一聲。
“那,那是被情勢所迫......”
“那你現在也可當做是情勢所迫!”老道士沒有二話,徒手一甩。
頓時,赤忱的身子便在那一甩之下,化作一道流光,朝遠處疾馳而去。
轟!
一聲沉悶的聲音立即傳出。
衆人眉頭一皺。
以他們精神力足可感知,被封印了元力的赤忱,就如同凡人一樣,被老道士這般甩出,撞在地上,恐怕不死也會落個殘廢了。
“前輩,你這般折磨府主,居心何在?”浮雲夜畢竟血性方剛,見赤忱被老道士如此狠壓,當下壓住心中怒意,咬牙道。
“居心?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你這小娃兒也想試上一試?”老道士轉身,看向浮雲夜,枯老臉龐上浮現一抹驚心的笑意。
浮雲夜心中一驚,手掌滲汗,只覺此刻全身如被大山壓住,心口更欲窒息,難以喘過氣來。不由緊緊握住了雙拳,噼啪作響。
他不甘啊!
赤忱爲一府之主,卻在衆人面前被老道士這般折磨,相當於狠狠扇了他們洛羽宗一巴掌!
而他身洛羽宗弟子,尤其是掌府大弟子,豈能沒有一點怒氣?
那怒,如欲滔天!
可怒歸怒,他卻是不敢出聲反駁,更沒力去反駁。
只因就在他剛張開嘴時,老道士似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股氣場爆發,壓了過來,當即令他張開的嘴又猛然合上,無法說話。
更何況,若真是可以反駁,恐怕接下來他的結果與那赤忱,好不了哪裡去。
“前輩爲貴宗老祖,如今來欺負我等宗人,莫非你便不怕兩宗來日開戰嗎?”浮雲夜聲音高昂起來,臉色變爲陰沉。
“你家宗主還未出聲,你一個小娃兒能起多大的風浪?”老道士不屑一笑,眉須抖動起來,宛如孩童,隨即眼皮一擡,目光一掃四周,聲音低沉起來,“你們虧爲正統修士,如今與鬼宗開戰,已損失如此多弟子,不但不商討戰事,反而在這相互起鬨,哼!不如都給我死去!”
“咚!”
最後一字落下,衆人心神一震,只覺有一記鐘聲在腦海轟鳴迴盪,有些清醒過來。
“前輩你不先前不在,怎知我等沒有在商議戰事?且,我們本是有決策要進行,偏生你一進來,就擾亂了我等的計劃。”傾晴飄身前來,在他身後,是一臉陰沉的赤忱。
顯然,剛纔正是她前去救出了他。
“什麼計劃?”
“要他開路,進入深淵,然後合力滅殺幽冥池。”傾晴柔手一指,指向蕭一默,眼波流轉。
“放屁!”老道士再次厲喝,“你們修爲不知比小哥高出多少,怎麼這般無恥讓他先行開路進去深淵?分明就是想讓他去送死!”
“可深淵之內,唯有精神力強悍之輩才能闖入最深處。”傾晴當即駁道。
“放屁!此話是誰告訴你們的?”
“是赤忱府主。”任逍遙忽然開口道。
他先前從張望口中得知了一切,因此自然也知道那話是由赤忱所說。
“不錯,就是他!”蘇柔亦是伸出一指,指着傾晴身後的赤忱,恨聲道。
隨後,蕭一默、念虛、品生子諸人俱是把頭一點,同時看向正站在傾晴身後的赤忱。
眼中之意,自然是直指赤忱無疑!
“哈哈,好,好一個重天府第一府主,赤忱,你可隱藏得夠深!”老道士忽然仰首大笑起來,笑聲傳蕩,轟散四周。
落入衆人耳中,皆是不明,繼而露出茫然之色看着老道士,不明白後者爲何要說出如此一句話。
而在這般疑惑間,老道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衆人心神巨震,臉色紛紛一變,“嘿嘿,你來此中原潛伏數十年,這份心機當真是可怕。可惜了,無量你個天尊,終究還是忍不住。老道我剛從深淵出來,那裡面何需精神力之輩開路?我看,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在挑唆,真正目的怕是想讓他們全部葬身深淵吧?!嘿嘿,你說是嗎?鬼宗第三大將,風梵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