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龍山。
山巔的平臺上，冷月與石宸依然是緊閉着雙眼，沒有睜開。
可在蕭一默伸出一手，變掌爲指，狠狠抓向山體的黑石時，整座碑龍山立即輕微震動了一下。
當然，這般震動非常輕微，就連攀爬在碑龍山上的蕭一默也絲毫察覺不出來。
但冷月與石宸兩人靈識何等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接着似心有靈犀，竟同時緩緩睜開雙眼，朝對方望去。四目相觸，兩人臉龐上立即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山巔上的平靜，也隨着石宸的開口而被打破，“試練開始了。”
“嗯。”
冷月點點頭，右手隨之擡起，旋即朝身子右邊的虛空猛地一劃。
嘩啦啦~~~
驀然，一陣如同流水般的聲音緩緩傳出。更是在冷月身子右側的虛空中，赫然是閃現出一塊明亮照人的鏡子！
令人奇異，在那鏡子裡面，一座通體漆黑的山峰巍峨屹立，顯得有些陰森與神秘。
而在那面鏡子出現的剎那，冷月與石宸兩人沒有過多話語，便是擡起雙眸，一齊朝鏡子內那一座黑色的山峰看去，最後目光落在山峰底下一道穿着藍色衣袍的身影！
那道身影，赫然就是...蕭一默！
如此情景，彷彿是將整座碑龍山的景象都挪移到鏡子之內，使得冷月與石宸不需要向下望去，就可以看到那道攀爬中的藍色身影的一舉一動！
可這般情形過了半晌，見那道藍色人影依舊是停留在最初的位置，沒有絲毫動靜，冷月與石宸兩人不由收回目光，再次相視一眼，而後沉默了下來。
山巔四周，冷風呼嘯，卻再一次陷入沉寂。
只是這般沉寂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是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那聲音蘊含些不解，緩緩迴盪在四周，“冷兄，說吧，你爲何要讓他經歷這‘幻影神陣’？”
石宸眼眸璀璨，盯着冷月，隨即道出心中的疑惑。
讓蕭一默攀爬碑龍山，經歷幻影神陣，這一切都是冷月暗中操控，即使是身爲大帝的石宸，對此間隱秘也絲毫不知，更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而讓石宸更爲疑惑，是昨日所發生的一幕！
他出手阻攔冷月，一擊之下，雖沒有什麼效果，可後者也就此清醒過來。然後一言不發地來到這座碑龍山的山巔，盤腿坐下。
這一坐，就是一日。
石宸緊隨其後，也是與冷月一齊坐下。
且在這一日的時間，兩人竟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今日時分，石宸聽到冷月的心神傳音，方纔是讓蕭一默來此，接着便發生了之前的一幕。
可這其中的緣由到底是爲何，到了現在，石宸依然迷惑不解，也終是忍不住開口道，要去弄清楚對方爲何要讓蕭一默去攀爬碑龍山，更令其去經歷那幻影神陣？
冷月目光再一次落在身旁的那面鏡子上，若有所思，沉吟道，“石宸兄，你從上古紀元存活至今，想必是知道一種非常奇特的體質。這種體質誕生的要求也非常逆天，可一旦出世，無疑是這整個修真界一場巨大的風暴，足以橫掃諸多強者無敵手，壓制一切體質！”
“奇特的體質？”
石宸沉思起來，而後目中精光一閃，開口道，“冷兄，你是說那神武之軀嗎？”
上古紀元，是各路天才人傑璀璨耀眼的一世，也是各種體質爭霸的時代。
其中最爲恐怖的，就是那神武之軀！
其後，則是仙胎聖體！
石宸逆天歸來，活出第二世，也不再屬於上古時代，可他見識非凡，更何況在上古紀元中就曾見過神武之軀的擁有者，因此能在第一時間說出這神武之軀，也不是沒有些依據。
但讓他驚訝，在那神武之軀四字落下時，冷月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否定道，“不是這等體質。”
“不是？那就是仙胎聖體嗎？”
石宸皺眉道，“可仙胎聖體相傳只有體內流淌着域外仙人的血液方纔具備，一旦出世，也未必就能在這界內捲起一場大風暴。可除了這神武之軀與仙胎聖體，還有什麼體質是如你所說的那般恐怖？”
的確，他身爲上古一名大帝時，見證過神武之軀的出世，也遇到過仙胎聖體，更曾看見許多特殊的體質。但要符合冷月所說條件的體質，倒還真是想不出來。
亦或者，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
連大帝都未曾見過的體質，定然是隻有那種存在於傳說中的體質！
“傳說中的體質.......”
石宸想到這裡，眉頭緊皺，苦苦思索起來，可在片刻後，只見他眸光璀璨，險些就是動容而起，也在心中掀起一股滔天驚浪，看着冷月，不可思議道，“冷兄，你的意思是指那....古來第一體？！”
古來第一體！
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一種逆天體質！
似這等體質，不說如今紀元，就是在上古紀元那等各種體質爭霸而璀璨耀眼的一世，也不曾出現過！
沒有出現，石宸自然是沒有一點的印象。但他卻是知道，在這界內一直存在着一種極爲逆天的體質。
那就是，古來第一體！
但沒人見過這等逆天非凡的體質，因此古來第一體究竟如何，沒有誰能清楚知曉。
唯一知道，一旦古來第一體出世，絕不會像冷月所說的那般簡單，僅僅是在這修真界內掀起一股風暴，恐怕連極爲神秘的‘域外星空之地’，也會遭殃！
這無疑是非常駭人的事情。
石宸當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也在那古來第一體話語傳出時，心中立即就是一驚，但已來不及收回，只能看着冷月，等待着一個答案。
“石宸兄果然知道。”
冷月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一語道出真相，也讓石宸心中一凜，但接下來的話語，卻讓石宸感到一陣疑惑，“既是如此，那石宸兄你可知道，這古來第一體的另一個稱呼又是什麼？”
“這等逆天體質還有另一個稱呼？”石宸訝然。
說實話，他能知曉古來第一體的存在，完全是在上古紀元曾與其他大帝探討過這天地間一些奇特的體質，這才得以知道一丁半點。
但要說那古來第一體還有另一個稱呼，卻是他所不知道了。
即便是大帝，擁有貫古通今的手段與能力，也不可能完全通曉世間一切未知。
因此石宸不知道，也屬正常。
“這個倒是不曾聽說。”
石宸看着冷月，微微一笑，坦言道，“在我等時代，更不曾見過有古來第一體。因此這等體質的另一個稱呼，卻是完全不知道。冷兄如此問，莫非你是知道這等逆天體質？”
“知道。”
冷月直接出聲道，沒有絲毫掩飾，盯着身旁鏡子的雙眸中，赫然是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隨即語出驚人，道出另一個事實，“而且我知道，這等體質不久的將來，就要重現世間。”
“什麼？”
石宸立即動容，臉色第一次變化起來，陰晴不定。饒他身爲大帝，修爲精湛，聽到此等真相時，心中也是忍不住驚駭一番。
古來第一體即將出世了，這該是何等驚世駭俗的消息！
足可預知，當古來第一體出現在這界內，所捲起的風暴必將是極爲驚駭，令整個修真界震上一震都是完全有可能。
不爲其他，只爲那五個字實在是太過震駭！
而且，那等體質可是完全凌駕於神武之軀與仙胎聖體之上，一旦出世，也足以壓制一切體質，非常恐怖。
如何讓人不感到震驚？
石宸念頭一轉，卻是安靜下來，眉頭微皺，看着冷月道，“冷兄，那這古來第一體的另一個稱呼，卻又是什麼？”
冷月緩緩轉頭，目光從那鏡子上移開，與石宸對視。良久，輕嘆一聲，迴盪在山巔四周，立即捲起一陣冷風呼嘯。
“古來第一體，也叫作——仙魔體！”
“仙魔體！”
石宸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臉色豁然一變，雙眸更是突然爆射出兩道神光，緊緊盯住冷月，一字一音頓道，“冷兄，那仙魔體可是傳聞中，只有仙胎與魔胎結合方能誕生出來的怪異體質？”
“不錯，仙胎與魔胎的結合，就是那仙魔體，想不到石宸兄你也有聽說。”冷月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石宸恍然。
古來第一體就是仙魔體！
而所謂的仙魔體，石宸卻不陌生，在界內早有盛傳，仙胎與魔胎結合，就可誕生出來！
也是屬於一種極爲逆天的體質。
“嘖嘖，想不到那古來第一體就是這仙魔體。”
明白這一切，石宸不由連聲驚歎道，隨即看向冷月道，“可是，冷兄你對於此等體質爲何是如此熟悉？而且在方纔又爲何如此斷定這仙魔體不久的將來就要出世？莫非冷兄你...見過古來第一體？”
若說冷月只憑猜測就可知道古來第一體要出世了，那麼石宸絕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畢竟，在上古紀元都不曾出現過的逆天體質，其中的隱秘與未知誰也不清楚，而冷月又是如何知曉的？
因此，排除一些因果，也就不難知道，那冷月定然是見過古來第一體，這纔可以預料到那等逆天的體質即將出世。
可問題在於，冷月又是如何知曉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