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付川源近似瘋狂然後爆發出那狠厲的吼叫時,站在最前面的付英星突然轉過身,然後一雙蘊含滔天怒火的目光便死死盯在了那付川源身上。
但這隻盯了一會,付英星目中便閃過一抹寒芒,大手一揮,喝斥道,“將這不孝子給我拖下去,囚禁大牢,沒有我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是。”
兩名血衣死衛立即走上來,就想要將那付川源拖下去。
可就在這時,只見付川源突然仰首大笑起來,如瘋癲一般,“哈哈哈,死了,都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哼!啓老魔想做第一供奉,那也別怪本少主以如此方法弄死你,哈哈,你死也不會明白,都是我的計謀,還有喜歡你的那個老婆子,嘿嘿哈哈.....”
瘋癲聲音吼出,迴盪在整座供堂內,滿堂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而且這一次的寂靜,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寂靜更是維持了許久、許久。
浮現在每一名長老、供奉臉上的,此刻就只有震驚、錯愕、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個個看着那付川源,更像是在看着瘋子一樣,從心裡感到一股無比的寒意。
直到寂靜過了不知多久,一道平靜的聲音蘊含着似火山般的怒火,且有着無盡寒冷的殺機,驟然從那付英星口中傳出,隨即緩緩在整座供堂內迴盪起來。
“殺!給我殺死這個不孝子!!”
付英星殺機瀰漫,盯着付川源,滿臉瘋狂和怒火。
那些長老和供奉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不敢說話,更不敢去阻攔。
開玩笑,家主正在氣頭上,誰上去肯定是連着那少家主一起遭殃。更何況,如此的一個少家主也不值得他們去請求。
心機城府竟是如此之深,連家族的供奉都要設計陷害,這樣的話誰還敢忠心效勞。
“慢着。”
忽然,一道深沉的嘆息在供堂內響起,在付英星身前的虛無空間,波紋閃動,赫然是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名白髮披肩,赤luo着上身的魁梧男子,臉龐妖異,瞳孔中更是泛着一抹幽光,如深山幽靈一般詭異。
這男子正是付家家族至高無上的....老祖!
付天!
而在這白髮男子出現的一刻,付英星臉色登時一變,然後連忙拜道,“英星拜見老祖。”
“我等參見老祖。”
供堂內的長老、供奉等一個個也不敢託大,在白髮男子面前都彎下腰,臉色恭敬道。
“都起來。”
白髮男子付天目光掃過付英星以及那些供奉,隨即大手一甩,便是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息,將整座供堂都籠罩在內,然後看向付英星,“川源雖犯下錯,但罪不該殺,倒是你身爲一家之主,怎麼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老祖.....”付英星一皺眉,擡起頭看向付天。
只是不等他說完,付天把手一揮,“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只不過你身爲一家之主,怎麼連兒子的事情也不關心?更連外界發生那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
付英星心中一突,臉上怒火慢慢消失,而後苦澀一笑,卻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倒是那些長老、供奉一個個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付天。
“外界有大動靜?是什麼動靜?”
“我就總感覺到外界有許多股強大的氣息,原來如此。”
“難道和上次一樣,中原是要再次動亂了嗎?”
他們雖然在起源黑三角,但對於中原所發生的一些大事情還是有所耳聞。只是這一次滄江出至寶的事情發生太快,而且至寶未出,所以他們身在起源黑三角內,也還不曾聽說。
如今被付天一提醒,纔是醒神過來。
“哼!”
付天冷哼,眸光鋒利,掃在那些長老、供奉等人的臉上,“諸位長老供奉在我付家倒是逍遙快活,竟然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剎那,那些長老、供奉等人的臉色都紛紛一變。
“老祖,冤枉啊。”
“我等並沒有逍遙快活,每日都在關注陳家和成家的一舉一動啊。”
“就是,這些年爲付家打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祖怎麼可以如此冤枉我們?”
“太冤枉了。”
“冤枉?”付天眸光更冷,最後陰森一笑,臉上忽然露出個詭異的笑容,“那好,既然你們說我冤枉你們,那我這裡有個任務,誰若是沒有完成,那也不用回來了。”
“任務?什麼任務?”
“老祖,我願意接,若是完成了,便可證明我的忠心。”
“老祖,我也願意,交給我吧!”
長老和供奉一個個都開始搶了起來。
付天微微一笑,隨即看向付英星,淡淡道,“你可知道是川源爲何派出啓老魔出去?”
“這、這個.......”付英星臉色頓時一變,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其實當初那付川源被斷臂回來後,他也曾追問多次,可付川源一直認爲這是奇恥大辱,並沒有說出來,而他身爲父親的自然便是不知道了。
“哼!”付天頓時冷哼,“虧你身爲他的父親,竟是連這點小事也不知道?雖然他不願告訴你,但你不會自己去查探清楚的嗎?告訴你,這次啓老魔和三千名血衣死衛的葬送,就是與斷了川源一臂的人有關!”
“什麼?!”
付英星以及付家所有長老、供奉都齊齊一驚,而後臉上露出一抹極度震驚之色。
“啓老魔死了,竟連那三千名血衣死衛也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被震住。
難以相信。
實在難以相信。
畢竟那些血衣死衛對於付家有多重要,他們都是再也清楚不過了。可這次竟是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死去了一名供奉,而且連三千名血衣死衛也死了?
這對付家而言,絕對是一大損失。
畢竟那三千名血衣死衛對於付家而言,可是全部戰力的五分之一,如何不讓他們心痛。
如今失去了這五分之一的戰力,那在這起源黑三角,可就有些危險了。
若是讓另外兩個家族知道此事,那說不定會聯合打擊,那等結果可不是他們願意看到,更是難以承受的。
引一發動全身。
就一個道理。
“老祖,請你處罰,英星甘願受罪!”付英星長嘆一聲,便朝付天跪倒。
這次是他作爲父親的錯了,沒有關心兒子,更是連兒子斷了一臂都沒有去追究那兇手是誰,這等親情也太過冷漠。然後放縱兒子,導致有了今天的局面。
一錯再錯。
子不教,父之過。
的確是身爲父親的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因此願意受罰也是發自他內心的,沒有絲毫僞作。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男子漢若連這些都不敢去面對,都不敢去承擔,那未免也太懦弱了些。
“站起來,現在不是處罰的時候。”付天猛地一喝,而後目光狠厲,掃過那些長老和供奉,“剛纔誰要接我這個任務的?”
那些長老以及供奉頓時心一顫,不敢去看付天,都低下頭,但聲音很整齊,“我等都願意。”
“哈哈哈,好,好!”
付天大笑,大手一揮,頓時十幾塊玉簡飛出,“裡面有任務,你們誰完成了,我自會立他爲第一供奉。”
“第一供奉!”
這四字傳出,個個長老和供奉都猛地擡起頭,臉上露出激動和興奮之色。
他們覬覦這個位置可是很久了。
無奈之前那第一供奉畢湘君一直不死,他們也是沒有機會。
可現在...機會來了!
“請老祖放心,我等一定完成任務。”諸多長老和供奉個個臉色漲紅,都大聲吼道。
“哈哈,那好,便請諸位長老和供奉這便出發吧。”
“是。”
諸多長老、供奉身形一閃,便全部出了供奉堂,然後精神力進去那玉簡一掃,立即是知道什麼任務了。
當即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朝起源黑三角的出口掠去。
一眨眼就消失在付家。
供堂內,便只剩下負手站在堂門口望着蒼穹的付天以及站在他身後一語不發的付英星,至於付川源,則是早已昏迷了過去。
寂靜。
堂內一片寂靜。
半晌後,付英星彷彿下了個決定,毅然擡起頭,看向站在他身前的白髮男子,沉聲道,“老祖!”
“說。”
“你...爲何要派出本家族所有的長老和供奉?還有你讓他們去完成的任務是?”
“殺人!”
“殺人?”付英星心中一驚,卻臉色不變,而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付川源,皺眉道,“老祖要殺的人,莫非是斷了川源一臂,後來又殺了啓老魔和第一供奉的人?”
“是,但也不是。”付天轉過身,看了一眼倒地的付川源,而後看向付英星,一笑道,“英星,你做家主也有幾十年了,經歷許多風雨,只是有些事你還是太嫩了一些。”
“但請老祖說教。”付英星恭敬道。
“當初斷了川源一臂的,並非是殺了啓老魔和第一供奉的人,不過也是有些關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