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天之役
木思明捋了捋鬍鬚,讓語溪給自己倒了杯水,悵然若失的看向遠方,又盯着語溪看了良久,擡起頭說道:
“當年之戰,曠古爍今,當年我木家老祖,作爲當時羅乾大陸上僅有的三大仙聖級存在,似乎已經觸摸到了這個世界的殘缺,故而號召大陸上所有的空涅期修士一起,在天源峰頂會戰天道,沒有人見過那一戰的慘烈程度,因爲所有的參加過那一戰的修士都全部道隕,我木家也在那一戰之後,逐漸沒落了,以至於淪落到如今的田地,不過老祖在臨行前曾留下家訓,木氏子孫,永不修仙。一千年來,我木家無不遵從這道遺訓,甘心的做着一介凡人。”
“那爹您?”語溪看着自己的爹,疑惑的回答道。
“木氏家訓傳承的一千多年來,家族中都會從後輩中挑選一個植入仙根,而後隨着整個家族的凋零,人丁的稀少,這仙根也慢慢就淡了,傳到我這輩的時候,已經聊勝於無了……”
沒有等他說完,只見一旁的趙冰突然倒地抱頭,大叫着“啊!”
木思明和語溪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木思明趕緊吩咐語溪去叫郎中來診治,自己在此守候着他,趙冰並不知道木氏父女的忙碌與言語,他依稀彷彿聽到身旁傳來一道聲響,
“大師兄,羅乾下界出現了仙聖之修,正好可以讓你我修爲大補!哈哈!”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教了?玄清?”那被稱之爲大師兄的白衣青年面色一冷, 朝着身旁的青衣修士冷哼道。
“是,師兄,一切聽憑你吩咐!”青衣修士臉色一驚,退後幾尺,說道。
白衣青年一甩長袖,朝着面前那個愈來愈近的漩渦直奔而去。
他們一行人來到天源峰上,西風肆虐,雪花飛舞,這白衣青年看向對面的一羣老者,不禁心生敬佩,說道:
“在下七星仙宗天權方鬆道!見過諸位道友!方某敬重諸位!請受方某一拜!還請散去,迴歸各自山門,我七星宗絕對既往不咎!”
在此香火界,天地殘缺的世界裡,能修到第三步頂峰乃至第四步,這等天資,這等毅力,足夠自己這一抱拳!他向着他們深深的鞠上一躬!身後的玄清等人也只得跟着雙手抱拳,朝着對面鞠一躬。
對面的一羣老者看見他們的身影出現,並無太多的驚奇,似乎他們知道這羣人的存在,那是一個他們無法觸及的世界,但是如果他們今天衝破了這羣人的圍剿,破碎封印,那麼那個世界對他們而言就不是無法觸及的存在了。一個個的都雙眼含憤的看着這一羣青年修士。
方鬆道身後的玄清等人冷冷的看向對方,似乎在嘲諷這些人的自不量力,又似乎在藐視着這一羣螻蟻般的生命,並未發出任何言語,只是又看向了他們的大師兄。
卻聽見對面的人羣中走出一位鬚髮盡白的大能修士,拔出腰間佩劍,向着方鬆道的方向一指,厲喝道:
“諸位道友!天地殘缺,天道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可願隨老夫木三秋與天一戰!”
身後立即響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雲霄!
“天道不仁!與天一戰!”、“天道不仁,與天一戰!”
對面的玄清等人聽到此語,立即御起劍訣,準備飛馳過去屠戮這羣無知的螻蟻,只見方鬆道拔出銀蛇軟劍,向後一揮,立時他們的腳下現出一道裂縫,
“各位師弟,這些宵小之徒,且讓鬆道一人處置!”
說完一陣流光飛過,方鬆道早已飛馳而去,留下他們在裂縫之後一陣唏噓。
“玄清師兄,大師兄這是要搶奪香火的節奏啊!”一旁的另一位青年修士說道。
“大師兄不是那種人,最後的香火定是要分與我等的!莫急!”玄清收起飛劍,身體浮起,在空中坐了下來。雙眼微閉,毫不關心前方鬆道與木三秋他們的廝殺。
其他人見玄清並未有出手的意思,也收起長劍,立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們的廝殺。
只見方鬆道眼神兇厲,在人羣之中穿梭着,手腕輕抖,劍芒飛舞,他並沒有展現自己的全部修爲之力,而是藉着這羣第三步,第四步的天資卓絕之士來磨礪自己與手中銀蛇劍的契合度。
然而方鬆道在人羣中也並不是很輕鬆,各種仙法各種仙器在他的身邊飛舞,而且一波波的攻擊雖然都被他以劍氣抵擋消散,可是身上仍舊掛上了許多的傷痕。
“呵呵,果然是此界大能!竟然能傷到方某!你們值得方某使出全力與戰!”
說完頓時他的全身散發出道道金芒,直上雲霄,他揮動銀蛇,厲喝一聲,“劍氣,歸一!”
頓時這些金芒全部融合到了銀蛇劍的劍身,整個銀色劍身頓時泛出燦爛的金光,他看向身邊攻過來的一羣人,嘴角一笑,瞬間消失了身影,衆人一陣錯愕!突然木三秋一聲爆喝:
“這不是消失,而是因爲他的速度已經達至極限,故而幻化成空了!”
對面正養神的玄清立即睜開眼睛,對大家說道:
“不好,速去搶奪香火!”拔出青竹劍,頓時御劍飛馳而去,可是他們終歸是慢了一拍,所有的人在方鬆道最後的神奇一式劍訣中全都成了雲煙,消散了身影,而他們本欲來此收割的香火亦即此界大能修士的元嬰,也在這一式中,化歸塵土。
“方鬆道!你!忘了師門交代的任務了?”玄清面色冷清的說道。
方鬆道神情默然,顯得有些惆悵,收起銀蛇,佇立在山巔,看向眼下的世界,閉上雙眼,右手擡起,一揮,頓時一道彩芒從指尖發出,消散在天地間,而後,走過玄清身側,淡淡的說道:
“師門任務已經完成,我們走吧!”
“你……”他本欲再說些什麼,可是方鬆道根本不予他機會,早已朝着火山熔岩疾馳而下,消失了身影。
“先生,這位公子究竟染了何疾?怎麼突然昏迷了?”木思明看向一旁皺眉的郎中,有些焦急的問道。
郎中診了又診,眉頭皺的愈加緊了,最終舒展開來,向着木思明鞠躬道:
“王爺!公子之身,並無病症之狀,至於昏迷,呃,或是勞累所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