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頭恢復的最快，他損耗的只是法力，身上只有輕傷，反觀毒姬，險些喪命在混沌獸利爪之下，洪荒不死蟲當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老申頭也在小境天轉了一圈，莫說人了，就是蛇蟲鼠蟻也沒見到，這地方雖是山清水秀，卻也沒有動物的生活跡象，而且格局很特別，是一塊天圓地方的小世界，長寬不過數千裡。
這樣的地方若出現在河圖界，必然脆弱不堪，就是老申頭也能揮手崩碎出空間裂縫，然而事實上，這裡界面硬的出奇，老申頭的全力一擊居然無法撼動分毫！
江珩攝取地上一塊到手中，拋給老申頭道：“別白費力氣了，這一界的物質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看似普通的石頭卻硬比鋼鐵。”
老申頭接住石頭，用力一捏，石頭頓時變成粉末，但他卻驚奇道：“奇怪，這小境天看着很普通，連靈氣也沒有，石木爲何如此堅硬？”
江珩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裡不是沒有能量，而是我們自身排斥，無法攝取。在河圖界，我們吸納的天地元氣是一種萬物都可攝取的氣體元素，通過物質融合成爲靈能，如靈植吸納元氣釋放靈氣一樣，修士也是通過這種手段，只是進行更復雜的融合，從而產生了法力，可呼風喚雨，可搬山填海，但在這裡你很難辦到，因爲相互作用力的關係，你要付出的代價很大。”
老申頭一開始還有點懵，但隨着江珩的解釋，他逐漸明白江珩的意思了。
河圖界萬物有靈，修士在操控某件物體的時候，此物中的靈會與修士的靈相互吸引，或是排斥，吸引的修士操控起來自然順心如意，如修煉火功的，可噬火，噴火，隔空控火等等，而不會讓這火傷害到自己，便是因爲火中蘊含了與修士體內一致的靈！
而在小境天，這裡的萬物體內是沒有靈的，或許有另一種老申頭感應不到的，如此他要控物，必須要用盡全力。
簡而言之，在河圖界扛十斤重的物體，只要屬性相同，基本不費力，能做到二兩力氣扛起千斤物質。
而在這裡，十斤就是十斤，而老申頭所要使出的力量必須要超過十斤，而且在扛起來時，它還會不停的消耗老申頭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老申頭試了幾次後，有些不爽了。
本來他可以在河圖界如此廣闊的星海里呼風喚雨，力舉星辰，可到了這區區數千裡方圓的小境天后，發現自己居然變弱了很多！
“其實你沒弱，只是面臨的環境不同，河圖界畢竟是洛玄的紫府，本身就是由法力構成，故此萬物皆有靈，而這裡，纔是真正的物質位面，萬物可不鳥你，加之得不到元氣補充，體內的靈力會爲了維持細胞壽命，不斷縮減，修爲越高，需要損耗的靈力越多，一旦靈力枯竭這後果你應該清楚了。”
江珩不是危言聳聽，老申頭自己都能感覺出來，他剛纔恢復是用靈玉，本來已經飽和了，但現在只剩下九成，只是逛了一圈，區區數千裡方圓不可能讓他消耗如此之巨，要知道，他跨越一片星域也耗不了一成。
那麼消失的靈力只有耗在維持他肉身壽命上！
“你倒是快想辦法出去啊！咱們從這個節點到大羅天，不一定就會撞到大羅天修士，就算遇到又如何，未必打不過不是。”老申頭急了。
“讓我覺得麻煩的事，你認爲真是想走就走的，沒事少活動，你還能撐久一點。”江珩說完，憑空變出一臺儀器。
“幸好當阿丑時，學了不少，要不然咱們都得困死在這裡。”江珩一笑，開始拆卸儀器。
小屋般大的儀器，轉眼間就讓江珩拆成零碎，取出一大堆的芯片，重新煉製了線路板。
“做什麼呢？”虞嫦走過來問道。
她表面已經恢復如初，可也只限於一層皮，她的傷勢還是很重，這樣的修整只是讓自己不顯得難看而已。
江珩道：“收集造化之炁。”
虞嫦愣神，問：“還能收回來？”
“當然，造化之炁不簡單，這一界又沒什麼物質能完全吸收，短時間不會分解完，多少都能吸收到一點，只是尋常的聚靈陣是無效的，我在想別的辦法。”
“不能用靈力汲取嗎？”虞嫦好奇道。
這在河圖界是能做到的，在這裡多損耗一點靈力應該沒問題。
江珩搖頭道：“我不行，混元之炁已經成爲新的能量粒子，是一種結合精氣神的產物，造化之炁亦是如此，非要區別，造化如水，混元如霧，此霧非水霧，而是毒霧，一旦被我施展出來，它就像滾油一樣遇水沸騰，而且沸騰的力量很強大，我可以憑藉此力撕開一條裂縫離開，卻無法用混元之炁將造化之炁凝聚起來。”
江珩解釋得並不清楚，但虞嫦清楚了，簡而言之，小境天裡的造化之炁太散，江珩一旦用混元之炁，會直接引爆分散的造化之炁，而力量不夠集中，自然無法撼動界面，等於白白浪費了造化之炁。
好比火藥灑在皮膚上，點燃後只能燒傷皮膚，不致命，然而集中在彈殼內，爆發的威力足推動子彈索取人命。
在方圓數千裡範圍內收集造化之炁，那將耗費老申頭或者毒姬一半的法力，他們絕對捨不得，而虞嫦更不可能指望了，只有製作儀器來過濾提取。
以前的江堂是不懂製作的，現在的江珩因爲做阿丑時，學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在理解上比江堂可強多了，這也讓現在的他明白，爲什麼很多傳聞中的仙人都會選擇重修，經歷千世萬劫，是因爲這樣能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人生，孕育各類喜好，若用魔相來窺視別人的人生只會迷失了自己。
好比厭惡內臟的人，如何體會到下水的美味？
蔥明明是香的，卻爲何有人覺得他臭？
人無完人，不可能會對所有事都感興趣，都覺得美好。
三千年過來的江堂，早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卻對東方研究的東西知之甚少，遠不如活了三十年的阿醜。
“我變阿醜是你整的吧？”江珩突然問道。
虞嫦一愣，隨後理所當然道：“我不嫌棄，再說，醜才能讓你感悟更多，我層在仙宗幻陣時，也醜過，收穫了很多，所以想讓你也試試。”
江珩哭笑不得道：“少來，醜不單是表面的，但凡自卑的人都會覺得自己奇醜無比。”
“那是因爲醜纔會自卑。”虞嫦笑道。
江珩無法反駁，帥的人的確有自信，但這種自信不足以支撐他一生，江珩本身就不咋地，只是順眼而已，倒是有過好看的時候，但那都是化身，特別是玄女身和魔體融合的肉身，其魅力不論男女都擋不住，可他也從來沒勾三搭四啊！也不知道虞嫦擔心什麼？
如今的玄尊體容貌是最初的他，但卻因氣質不同，給人印象也是不同，以前不過是一個野小子，如今只會讓人感到震撼，因爲他已道法自然！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