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於的身上印着字,是用墨字在白字上面反寫:帶着罪惡與貪婪沉溺於黑暗之中。一共三遍,佈滿全身。
讓一朵不明的是,爲什麼要把字印在他的身上?
如字面上的意思,這是仇殺,但是殺了人連跑都不及,又爲何來這樣的時間來寫字?出於什麼目的?
一朵仔細看着一直在蔡琴身後的馮於的助手唐亦然。他身着黑色的襯衣,上面印着酒紅色花紋。
“這麼熱的天還穿那麼深色的衣服不熱嗎?”可雪輕聲嘀咕道。
“那是別人的愛好,你連這些要管?”志澤隨着應和。
“切!我願意!”
“真虧你不累。”
“和你說話才累。”可雪離開志澤向周力弘走去。
可在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喲!痛死了……”可雪緩緩站起身。
一朵連忙走過去扶着她:“你沒事吧?”
可雪看着發疼的膝蓋,有些擦傷還有着淺淺的血跡。
“沒多大事,不過這樣膝蓋還真難看啊。”
“那不是重點吧,笨蛋,真是,走在平地上你是怎麼摔的。”志澤拿出溼巾紙幫她擦去血跡。
“馬都能失蹄,我怎麼就不能摔倒了?”
“……說不過你……”
“不過話說這樣的痕跡還真是難看,我是說真的。”可雪注意到客廳裡有紅墨水,於是走過去用筆在膝蓋上面畫了一朵梅花:“這樣就好了。”
“喂喂,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啊,笨蛋!”
可雪看着房間裡的其它人都有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我忘記…了……只想着掩蓋膝蓋的痕跡……”
被她這麼一說一朵立刻明白了什麼,正想說話時,高林走了進來。
“我們後面會繼續調查,大家可以先回去了,爲了方便調查請留下聯繫方式。”
“等等!”一朵叫道。
“怎麼了一朵?”高林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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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走了過去:“馮於是被書桌上的研墨臺毆打致死的嗎?”
“嗯,是這樣,由於在研墨臺上和馮於身上都沒有發現其它人的指紋,而且馮於辦公的窗戶外有疑似離開的痕跡,所以極有可能是外來人員。”
“爲什麼不看這裡的人?”
“馮於是死於9:20,在這裡的都有不在場證明。”
“用研墨臺毆打也不一定當時就死了吧?”
“這樣說也是,如果把他打成重傷並用什麼辦法讓他無法動彈的話,最後也會流血過多死亡。”
“我知道了,真相。”
高林驚訝的看着一朵,當然不止是高林一人驚訝。
“兇手在辦公室裡與馮於毆打過,在爭打中兇手用研墨臺殺了馮於,這樣也就能解釋爲何馮於身上的墨字了,那是爲了掩蓋廝打的痕跡,當然這若不是書法家是做不到的,因爲想要在墨幹之前就覆蓋在他身上是根本就做不到的。對吧?馮於的助手,唐亦然先生?”
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說問的身穿黑色上面印着酒紅色花紋的襯衣的唐亦然身上。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我可是一直在展覽處接待。”
“那是砸傷馮於之後,在你推斷馮於死亡的時間之前,不讓別的人進去,演變成現在這個事實你的計劃還算成功。”
“別胡說了!”
“你一直在展覽處並未離開,那麼你身上的血跡又要怎麼講?”
“血跡?你在說什麼?”
“黑色上面印着酒紅色花紋的襯衣,血跡在混在其中,只是看不怎麼出來而已,當然那只是看不出來,不過鑑定一下馬上就知道了,恐怕你是想要在馮於補發現時靠近屍體,然後等警察來的時候藉口說碰到屍體的時候粘到的,只是我們幾人的到來,於是無法這樣做了。”
唐亦然的臉色變得慘白,漸露出悲傷的神色:“我媽媽病重需要一大筆醫藥費,而我的字畫一直處於低谷,只好找份工作,於是馮於一直讓我寫字爲他賺錢,而他負責給醫院醫療費爲我病重的媽媽治病,但是在兩天前媽媽死了,我去找醫生時,醫生才告訴我,馮於停止了交醫療費,然後醫院未對我媽媽及時做治療,導致病情突發死亡,而我被馮於一直的隱瞞之中對這一切並不知情。知道事情的我辦完媽媽的葬禮後就找他說清楚,他卻對我說‘反正她也到了快死的年齡了,救不救有什麼關係。’她可是我唯一的親人啊……於是今天就動手了,不過開始的一擊並沒有重傷他,反而被他發現和我發生了廝打,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太多了整理不過來,於是就寫下了文字掩飾過去,寫字的話對我更容易。”
“這裡展示的字,都是你寫的嗎?”
“嗯,一直努力的練習也算是有些許成績,而這些成績也都被他奪走了。”
可雪問道:“那也就是說,馮於只是利用你的能力而……”
“嗯……如果你們不來的話,這個結局就不會這樣了。”
雖然對於這個人有些同情,但一朵對他的作法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可以原諒:“不對,還會有其它證據的,既然殺人犯法,那就得生死必還,就像你做的一樣,只是方式不同。”
“現在法律你以爲能做到什麼?!”
“但你這樣做又得到了什麼?所演變現在這樣的局面,到底應該怪誰?怨誰?”
唐亦然一臉醒悟的看着地板,兩眼角留下淚水,而此時的淚水,是在怨恨?還是譴責?又或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