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流沙說了兩句就再也不回,任憑丘陵傳音詢問了兩句,搞得人好奇心十足偏偏又賣起了關子,這種人最是討厭。丘陵沒有因爲賀流沙的話心不在焉的,恢復元氣的同時又不斷的熟悉大星天之後的絲絲變化,一點一毫的變故都需要完全掌握方能施展出最強的術法。對力量的掌控也是星啓重要的一點。
颶風持續了一天一夜,等第二日天明方纔慢慢的平緩下來,地面上的雜草全都朝着禁地中心的方向,一片狼藉。疾風知勁草,可颶風的話,沒有勁草敢於阻攔。全都安靜的趴在地上,溫順的如同羔羊。整個天空因爲颶風的洗禮變得更加清晰透明,能聞到新鮮的不屬於禁地的空氣,這讓人出奇的興奮,也出奇的令人不安。安靜下來的禁地如此的荒涼,大概因爲颶風改變了許多本應該好看的山嶽花草,也改變了本該鳥語花香的禁地中心。
失去了星獸的吼叫,也失去了雲霧的遮掩,裸漏出來的山石以一種最爲直接的形態出現在視野內,讓人忍不住說一句“好醜”。
距離青銅古殿約莫三四日的路程,可隨着古殿的完全展露,讓四日的路程變成了半日,整個禁地中心被一座巨大的帶着青銅鏽跡的古殿取代,這種風格的建築不屬於這片世界,這種氣勢的古殿也絕對不屬於凡物。古殿上瀰漫着氤氳光彩,即便它賣相不好,依舊顯得如此神秘莫測。氤氳的霞光不時的閃耀,似乎在訴說千萬年低下的苦楚與不甘。
殿門南開,要繞過這般巨大的青銅古殿,遠比四日的功夫要多一些,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仰頭凝視了這古殿許久,直到脖子都腫脹疼痛了,方纔意識到這古殿好高,高的遮天蔽日。連最喜歡說話的劉卿沫都難得的安靜下來,小臉上全是凝重,可愛的徐薰倒沒什麼變化,她的身上就沒有一丁點的擔憂,也沒有絲毫的憂愁。
爲什麼要有憂愁,丘陵搖頭揮散了這些思緒,閃耀着紫色的目光看向古殿,卻發現它依舊是這般模樣。經過一個晚上的沉寂,還遠遠不能平息星啓對它的敬畏與懼怕。相比這般巨大的古殿,星啓就像地上的螞蟻,這般渺小不可見。四周失去了星獸的影子,連帶着地勢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要不是星啓實力遠超常人,根本駕馭不了這般難走的路,其實根本沒有路,踩着碎石前進。
“他們在爭什麼”徐薰指着門前的一羣混亂的天啓,正是一路趕來的丘陵一行,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上千星啓擁擠在門前,混亂不堪,更有動手解決紛爭的先例,地面的血液還未乾涸,散發着新鮮的讓人瘋狂的氣息。他們來的慢了兩日,自然沒看到前兩日的瘋狂。“進入的名額有限,自然有人去爭,現在這般安靜是因爲還沒有人淘汰,只要有人出來,必然有人爭搶着進去。”賀流沙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丘陵透過門戶往大殿內去看,整個殿門比霧凌城的門戶還大,青銅中門僅僅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透漏着無數的金光閃耀,那是寶物才能散發出來的霞光。從門口望過去看到了其中無數奇珍異寶,散發出寶光的器物顯得金碧輝煌。
“搶啊”,不知誰大喊一聲,朝着古殿的門口狂奔,星啓全身散發出元力光彩,速度飛快,百米的距離瞬間就到了。星啓一頭扎進了漫天的金光中。進入金光的星啓彷彿直接蒸發了,既沒有身影出現,也聽不到聲音。大殿內還是之前的模樣,這麼詭異的一幕發生,讓那些緊隨其後的星啓剎住了腳步。
“我靠,這什麼情況,”王飛停下身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大家很安靜的停下來,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進入的星啓,彷彿消失了一樣,僅僅隔着一層淡淡的光幕,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場景。眼前的金光也好,寶物也好,彷彿觸手可得。丘陵走到光幕前,將一把長刀伸入光幕,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這層光幕不存在似得。再把長刀拔出來,進入光幕的那部分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門口蹲着的星啓冷笑,“沒看到旁邊牌子上寫着麼,名額滿了,進去就死,等有人出來才能再次進入,排隊等着吧。”丘陵這纔看向旁邊的長隊,分別站在一處,等候着光幕發生變化。那光幕上寫着‘三千’兩個古樸大字,意味着進入古殿的人數是三千。突然那光幕一閃,從中冒出一人,衣衫還算完整,整個人暈乎乎的搖頭晃腦的被傳送了出來,旁邊那位眼疾手快,一瞬間的竄進了光幕,後邊數道炫光襲來,丘陵連忙躲閃,反應的足夠快。
那暈乎乎的星啓反應遲鈍,被丘陵拉了一下才與炫光擦肩而過,那般多的炫光打在門戶上,連定點的反應都沒有。只是看星啓一個個瞪着眼睛,丘陵怯生生的往後退了兩步。免得被這羣人圍攻。
古殿門前上千人守着,想要進去太難了,沒成想還能碰到這般情況。
“其實可以直接進去的,只不過要面對兩場考驗,最後的結果一樣,可能還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暮雲紫這話是對着所有人的,沒人會信,剛剛丘陵那把長刀的刀把還在路邊防着,暮雲紫也不多說,徑直走到光幕前,屈身走了進去,這份膽識讓所有人驚訝。包括丘陵在內,心裡咬牙,這小姑娘肯定知道的多,就是不說。
賀流沙也朝着丘陵呵呵一笑,“如果你考慮好值錢的建議的話不妨一起。”說完也走進光幕,一羣人眼光直抖,難不成真的可以繼續進入。
丘陵回頭看了看幾人,“這裡邊透漏着玄異,進去小心些,如果能碰到最好,如果沒有碰到出來後去之前的地方集合。”說完也隨着賀流沙的影子走了進去。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那巨大的門戶出現在丘陵面前,那道狹窄的縫隙似乎縮小了些,丘陵往前走了兩步,這就是炫光內麼。青銅門足有半米厚,厚重的青銅巨門有百米多高,鑄就這座宮殿的是巨人不成。丘陵心裡猜測,突然發現有些尷尬,他的頭有點大,進不去啊。之前的人也是這般擠進去的麼。
此時坐在宮殿內的老者哈哈大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般有意思的小孩,丘陵嘗試着把身體探進去,整個腦袋被卡在門口了,這才發現一旁的一道小光幕。“靠這纔是入口麼。也不說清楚。”
在巨門旁有一道細小的漩渦,漩渦只有臉盆大小剛剛靠近便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四周的場景快速變換,丘陵只覺得的頭昏腦漲,一陣噁心浮現心頭。這傳送很快就結束了,眼前是一條幽深的通道,通道寬三米,高三米,頭上腳下都是青銅質感,兩個的牆壁也是青銅。牆壁兩側上掛着一枚燃燒了千年的青銅古燈,古燈的燈光昏黃,照耀出一小片距離。
賀流沙站在通道的盡頭,似乎在等他,若是丘陵再慢些,她就踩進門口了。通道盡頭是一座只供一人通過的門戶,賀流沙閒話少說,“這是金之考驗,裡邊是一座吃人的迷宮,隨即傳送位置,找到出口爲止,不要進太長的通道,你進入之後一段時間它就會收縮,如果是死路的話,你回被它吃掉。”
賀流沙把‘吃’咬的很重,丘陵一陣迷惑,通道怎麼‘吃’人,門口一片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門戶內的場景。賀流沙似乎知道很多,不等丘陵再問直接走進去了,丘陵一陣嘆氣,還沒搞明白,說清楚一些啊。
回頭看看通道,四周的青銅似乎是一體的,悶悶的讓人有窒息的感覺,不知道空氣從哪來的,這般操心的問題還是不要想了吧。丘陵摸了摸門口,竟然觸摸到了一股極強的吸力,沒防備的他直接被吸進了門戶當中,四周的黑漆被散發着暗金屬色的通道取代。頭上是封閉的,也是青銅鑄就,四周沒有看到燈盞,整個通道散發着暗淡的光線。
丘陵摸了摸頭,實在不太理解迷宮的含義,到底如何才能找到門口,他剛站了一會,身後的通道一陣晃動,竟然以眼見的速度收縮起來,頓時一頭冷汗,這種感覺太壓抑了,通道收縮的速度絕對很快。這麼一會功夫,進來的黑色門口已經被青銅取代,沒給丘陵多少的反應時間,後背的位置傳來一陣轟隆聲,整個通道彷彿融化了一般,所有的青銅朝着身體聚攏過來,真的就像融化了。
丘陵終於明白了那個‘吃’是什麼含義,冒着冷汗逃,只能逃,三步並作兩步朝着通道盡頭;那通道彷彿活了過來,轟隆聲越發強烈,收縮的速度也更快,整個通道就像一張嘴,此刻這張嘴閉合了,從裡向外的開始閉合,若是跑的慢了就要被青銅吞噬。試煉失敗的懲罰是什麼,傳送離開麼,丘陵想問一下,又不敢去賭,只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