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攻和小受?

鬼生煙是她第一個在行者論壇上認識的人。鬼生煙,真名:楚淮生。理學院05屆,按輩份說,他大楠夜一屆,應該叫一聲師兄。

自古有食神,這鬼生煙說好聽一點是煙神,據說能憑着秘密武自制菸嘴三件套H大校園裡神出鬼沒,確切地說應該是“煙鬼”。

雖然那個時候楠夜還沒有裝視頻,不過自從煙鬼裝了,也就經常視頻鬧着玩。

說來,也許你不相信,和煙鬼視頻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黑暗中有一個人總是叼着一根菸,隨意吹着形狀,一張臉隱沒在煙霧裡。

後來在論壇上混熟了,她也就就“煙鬼”、“煙鬼”地喊。

第一次見到煙鬼是在一個週末。那個時候楠夜已經大二了。寢室裡的姐妹除了她和李子都已經有了較爲固定的男友。每到週末,李子忙着尋找自己的愛情,寢室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記得那天下午,奶奶打電話給她。

“小楠……”奶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

“怎麼了?奶奶。”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裡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莫非是那個她回來了麼?

“小楠!”奶奶略帶遲疑地說。“你媽前幾天回來看我了。她……想來看看你……”

“不用了!”一聽到她要看她,楠夜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她控制不住地喊道。

奶奶似乎被楠夜激動的聲音嚇了一跳,就如同她第一次理着板刷頭回家,注視了她好久,卻沒有說話。

楠夜知道自己的反應,讓奶奶有些爲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對奶奶說:“奶奶,告訴她,我過得很好。謝謝她的關心。”

“對了。奶奶,您可要注意身體啊,別忙那些小針線活什麼的……好了!奶奶我掛了!再見!”

那天去打水的時候,她魂不守舍地連熱水瓶漫溢了都不知道,只是傻傻地看着冒出的熱氣,她的眼睛很快被蒙上了一層熱氣。熱氣中的夕陽就像是被燒得熾熱的一塊鐵餅,烙得人生生的疼。

熱水瓶蓋住了那個排水的孔,眼看那漫溢的開水就要滿出來。她身後走出一個人,快步上前,把水龍頭給關了。那個人見她有點茫然,關切地問:“同學你沒事吧!”

她有點錯愕地看着那個人,這個人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夕陽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是會發光。楠夜這才緩過神,扯起嘴角給了他一個微笑:“沒事,沒事!謝謝你!”就急忙蓋上塞子,拿起熱水瓶走了。

楠夜這一天都是懵懵的,心裡像是有一頭小獸在吞噬她的快樂,可她卻沒有辦法放出這頭小獸,也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那天晚上在論壇上遇到鬼生煙。見她沒有上去灌水,就直接用QQ找過來了。

“夜遊神,今天我們去搗怪獸的老窩怎麼樣?”

楠夜回了一個鬱悶的表情給他。

“怎麼了?夜遊小子。”

“煙鬼,我今天很鬱悶!只想打怪獸!”

“打怪獸?怎麼受氣了?要不我委屈點,請你啃雞爪怎麼樣?”

“開什麼玩笑?”

“我是說真的,夜遊小子,我英俊的容顏都讓你看了上百遍,你那小樣,我還沒瞅過呢?怎麼樣?是帥哥的話,今天晚上就站出來!”

……

沒想到他突然說請她吃飯。雖然自己現在能和男生在論壇上談笑自若了,但是好象從來沒和男生吃過飯。

那天,楠夜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心情鬱悶到了極點。真怕自己一個人在寢室裡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今天請我吃了飯,這個月你就不怕沒煙抽?” 這煙鬼天天嚷嚷着窮,沒錢買菸抽,怎麼突然要請客。她有點不大相信,後面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夜遊小子我們認識也快一年了吧,大家都是一個學校裡的,不是兄弟麼?再說了你夜遊神老說自己是帥哥,也讓我見識見識啊!”

想想煙鬼的話,覺得有理,所以就出去了。

煙鬼約她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酒館裡。

也許是因爲週末,走進去的時候,這裡的人挺多的。楠夜站在門口四下尋找,突然有人在她背後拍她的肩。

“夜遊神?”聲音不大,略有些低沉,聽起來很耳熟。

她轉身一看,這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長得挺白。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因爲他白天不怎麼出來的原因。男生的頭髮有點長,和她一樣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嘴巴里還叼着一根菸。

“煙鬼?”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那個躲在雲霧後面的鬼生煙。

“來這裡坐!

他帶着她到了一個小包廂。兩個人就這樣對面坐着。見楠夜仔細地地打量他,沒想到他吹出了一口煙,痞痞地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

煙鬼的牙還挺白,這是楠夜的第一個反應。不過他笑起來的樣子麼?怎沒說呢?

……

對!色色的!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腦海裡就出現了兩個字“壞蛋”。

“給我一支菸!”她有點心慌,迫不及待地想找點事來排解心中的慌亂。

煙鬼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支菸,嫺熟地給她點上。

看着她笨拙地夾着菸捲,他覺得眼前這個清秀的男生,還蠻可愛的。

吸了一大口,煙很嗆人,從肺部開始都憋得難受,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着她咳嗽,臉上都嗆出了紅暈,燈光下,那張中性的臉上,多了幾分柔美。煙鬼,伸出去拍她的手遲疑了一下。

“夜遊,你是夜遊小子?還是……夜遊女神?”他又吸了一口煙,悠閒地吐了一個菸圈說道。

煙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身,自詡帥哥的楠夜本來心情糟糕,被他這裡一說,心裡就更惱火了。

“煙鬼,你是來請我啃雞爪,還是來消遣我的?”再看看他那副痞子樣,她狠狠地擰滅了手中的煙,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今天來這裡有點傻傻的。

“好了,息怒,息怒!不管你是夜遊小子,還是夜遊女神,你都是夜遊神,我的好兄弟!”也許是見她情緒有些激動,煙鬼連忙陪着笑說。

不過話是這麼說,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她心裡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其實楠夜她也知道煙鬼平時就這樣,可是今天本來她的心情就糟糕,現在鬱悶更像是開了閥門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了。一時間悲啊,憤啊什麼都有。

越看越覺得煙鬼的笑不順眼,她有些情緒失控地站了起來,大聲地說:“謝謝,再見!”轉身就想走。

可是這小包廂太小了,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自己果然決然,她就已經到了門口。

這本來是應該她甩門而去的瀟灑動作,沒想到今天是流年不利,剛走到門口就和送菜的服務員推開的門來了個親密的接觸。人一下子結結實實地撞上了門。

“啊!”她的聲音也像是被撞得走形了。

煙鬼,煙鬼,TMD今天真是出門遇上鬼了。感覺鼻子都撞歪了,裡面好象有什麼液體流了下來。

煙鬼見她這副樣子也慌了,急忙跑過來。

這人網上和網下真是有天壤之別,這論壇上的鼎鼎大名的鬼生煙,此刻在楠夜看來他燈光下被髮半掩着的臉,像極了恐怖片中的急色鬼,楠夜的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反感。

她急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心想:難不成你還是吸血鬼,看看你這副德行也不是一個什麼好鬼。好!今天我這夜遊神就降了你這個鬼。

正想着呢,煙鬼的一隻手就伸過來,就快要碰到她了。難道想摸臉?真不是個好東西,楠夜一掌打了過去,在他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一塊嫣紅。

看着他白裡透紅的臉,她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了點。想他如果再有什麼不軌的舉動,自己就不客氣了。

煙鬼也沒想到自己好心請夜遊神出來吃飯,這個夜遊是個脾氣火暴的主。自己的好心想幫她一把,竟吃了一個火鍋。

煙鬼怕她再有什麼火暴的行動,趕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沒好氣地說:“夜遊,你下手也太狠了。至於嗎?我只是想幫你止止血。”

說完,用那隻手遞過來一塊手帕。

她這纔看清楚,他伸過來的手中還有一塊手帕。

這年頭,男生最多帶點餐巾紙,能隨身帶着手帕的男生不多了。再看看他,雖然現在臉上一半紅一半白的,但是眼神卻很清澈……

在煙鬼的眼睛裡,楠夜只看到了自己那彆扭的模樣。

他是那個鬼生煙,一個朋友。

她一把抓過他的手帕,低下頭藏起自己的臉,有點生硬地說:“那……謝謝你了!”

煙鬼這才放開她的那隻手。幸好他並沒有真的用力,活動了一下手,楠夜有點慶幸,不然受傷的不知道會是誰呢?

突然,有人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夜遊小子,咱倆誰跟誰啊!”

剛剛對這個人有了點好感,他就得寸進尺了!楠夜覺得自己心頭剛剛壓下的火,騰的一下又升上來了。

她正要發作。

有人已經先她一步吼了起來:“沒見過同學友誼啊!滾!”

見周圍沒有動靜,突然之間,他笑了,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溫柔地說:“那位同學要不要一起來啊!”

生怕別人聽不懂似的。說完還這副人模豬樣的地眨了眨眼睛。

煙鬼是在搞什麼鬼?她錯愕地看了看包廂,裡面並沒有其他人啊。想想自己還沒發火呢,你發什麼神經啊?她一轉身,才發現這門口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圈人。擠在最前面的是幾個可愛的小女生。正用一種奇怪又曖昧的眼神看着他們。看得兩眼發光,這讓她想起了一種動物——狼!

見了楠夜,只聽得她們發出一陣低嘆。

“真的也是個帥哥唉!”

“小攻和小受的脾氣都很火暴的樣子哦!”

“哇!小攻很有型啊!”

……

該死的,這門怎麼沒關上。

那天的晚餐也算是真正認識了煙鬼。可是讓楠夜沒有想到的是,她在多了一個朋友的同時,也多了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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