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楊姍姍暗自咬牙,爲什麼在這關鍵時刻席月又出現,非常的不甘心,席月不該是嫉妒得想要殺了自己的嗎?爲什麼她是這個反應?

慕勉不緊不慢地說,“當然是接你回家了,而且我跟她沒有什麼可談的。”

席月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掃了一眼楊姍姍再看看慕勉,淡淡地說,“你確定你們都把話談完了?”

楊姍姍本就不甘心的,在看到她那淡漠的目光,胸口的氣憤更是不住地起伏,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幾步往前狠狠的推了席月一下,卻不想席月彷彿有防備般,立刻反扣住她的手,狠狠掐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說,“有話就直說,別動手動腳,我不是弱女子,別忘了當年我是怎麼練出來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放手!”楊姍姍被她用力捏住了脈位,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只得尖叫讓她放手。

“放手?警告你若是下次再搞偷襲,不是那麼簡單了事。”席月用力地甩開她,狠狠的警告她。

慕勉只來得及下車,看到席月那極好的身手,他驀地有一種濃烈的不詳預感,他從未了解過這樣的席月,甚至連她有這麼好的身手都不知道,一直都把她當小女人的看待,以爲她會很依附自己,滿足他大男人的成就感。

但,此刻,他狠狠的被震驚到了,擁有這樣冷冽神情的席月他何時見過?恍惚間他好像漏了些什麼事情沒了解到。

楊姍姍狼狽地退了幾步,撫着自己被掐得青黑的手腕,恨恨的瞪着席月,欲說什麼的時候,慕勉突然出聲了。

“我們走吧,我已經在伯頓訂了位。”

聽到慕勉的話,席月只是淡淡的瞟他一眼,便繞過他徑自上車,慕勉感到一陣苦澀,這該是他自找的嗎?轉身也準備上車,卻被楊姍姍突然拉住他的手,哀求道,“慕勉,你不能就這樣走掉,你以前答應過我,只要我說了原因,你就會幫我的!我現在說,好不好?我都把原因說出來,你別走好不好?”

慕勉微微用力抽回手,退了一步,冷淡地說,“我不介意提前讓楊家徹底消失。”

楊姍姍頓時變了臉,語氣強硬地威脅道,“你真的以爲席家可以幫你嗎?就不怕我把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泄露出來嗎?”

慕勉聽到楊姍姍的話,眸底掠過一絲精光,低低地對她說,“不知道聯邦中央知道聯揚是楊家的,會不會很感興趣?”

“不,不可以。”

楊姍姍駭然地後退一步,不敢相信地搖頭,他怎麼會知道的?連席家都不知道,慕勉怎麼會發現?

“那就看你怎麼做了。”慕勉冷冷一笑,也不管她有什麼說法,繞過車子回到駕駛座上,看一眼表情淡淡的席月,他頓時又覺有些無力。

“走呀,你不是說請我去伯頓嗎?”席月笑了笑,完全不提剛纔的事情,同時也不問他對楊姍姍說了什麼。

慕勉扯脣勉強地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他不知道該笑着跟她解釋自己與楊姍姍真的沒有談什麼,還是苦着臉跟她說請她原諒,但卻只是澀澀地一笑,他什麼也沒說,啓動車子漸漸地離開。

楊姍姍渾身發冷的站在原地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甚至她小哥的車到了她旁邊都沒發現,直到肩頭被拍了一下,才驚嚇般轉過頭來,看到是楊鳴,她立刻委屈的落淚了。

楊鳴一看自己的妹妹落淚,頓時慌了問,“姍姍,怎麼了?”

“小哥,怎麼辦?”楊姍姍哭着撲進他的懷裡,慕勉那句話讓她更加的不安,如果真的被聯邦中央發現聯揚是楊家的,楊家這回真的要被毀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回車上再談,好不好?”楊鳴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發現很多人都往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忙勸她上車。

上車後,楊鳴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楊姍姍擦淚,又是嘆氣,又是疼惜,“別哭了好不好?家裡來了人,一會不好看。”

“家裡來人?是誰?”楊姍姍頓時停住了落淚,拿起紙巾小心地擦拭淚痕,語帶不安的迫不及待地問,“小哥,爲什麼慕勉會知道聯揚的存在?”

“爸爸找到與你聯姻的人。”楊鳴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擰眉看着她,眸底掠過一絲懷疑,語帶疑惑地說,“慕勉他不可能知道,除非有人告訴過他。”

“沒有,席家都不知道,席月更不可能知道。”楊姍姍沒注意到楊鳴懷疑的語氣,同時也忽略了那句聯姻的話,連忙把今天她在公司裡遇到以及剛纔慕勉與席月所說的都一一說給楊鳴聽,楊鳴聽到楊姍姍的話,面容變得更陰霾,目光露出一抹兇狠。

“如果你能夠去把席月的檔案偷來,楊家這次一定會避凶趨吉的。”

楊姍姍不解地看着他問,“席月的檔案?有什麼用?”

“你只管得手,其他的我與大哥他處理,一切你就等着看席月哭着求人就好。”楊鳴惡聲惡氣的說。

楊姍姍聽到楊鳴的話,微微掀脣笑了,腦海裡幻想着席月跪着求自己放過她的場面,剛纔那點警告完全拋諸腦後。

當然把那一幕拋得九霄雲外的還有席月,只不過她只是在那一瞬間突然有種醍醐灌頂、如夢初醒的感覺,一直執着於慕勉到底愛不愛她,慕勉爲什麼會跟楊姍姍分手,現在她已經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她不是不愛慕勉,只是她確定這樣一直的愛下去,她真的會快樂嗎?

這段婚姻對她來說何嘗不是如同雞肋?只是取捨,她仍然有些捨不得,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即使是動物也會有感情,何況是人?

回到家後,慕勉敏銳的感受到席月的心情好像很愉快,他很納悶地問,“今天你很開心?”

“你今天也很奇怪。”席月抿脣笑了一下說,並沒有回答他,她不可能告訴他,以前之所以會一直想問他到底愛不愛自己,是因爲害怕失去他,現在她感覺到了女人該爲自己而活,只有愛自己纔會有人愛。

慕勉微頓了一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說,“是因爲我拒絕了楊姍姍嗎?”

席月搖了搖頭,頓了頓,她很認真的對慕勉說,“慕勉,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請你告訴我……”

“不可能,我不可能不喜歡你。”慕勉聽到她的話頓時有種不詳預感,立刻打斷她的話,義正詞嚴的對她說,“我們絕對不會有離婚的那一天。”

“不,你錯了,你只是覺得我比較依附你,滿足你大男人的心理,你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否則當初我與楊姍姍同時出現時,你眼裡的人只有她,而不是我。”席月搖頭不認同他的話,她現在看得很清楚,他寵她,憐她只是因爲潛移默化而已,並非真的喜歡她。

慕勉有些煩躁地抓扒一下頭髮,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他近來才真正的想明白自己真的愛上了她,可是我愛你這三個字,怎麼也無法說得出口,抿着嘴……

窗外不知何處,一直不停地重複的播放着一首歌,席月倚靠在陽臺的落地窗下坐着,默默的聽着,“如果兩個人的天堂,像是溫馨的牆,囚禁你的夢想,幸福是否象一扇鐵窗.....”

反反覆覆的聽着,反反覆覆的回味,細嚼這歌詞裡的含義,她---是否也懂得有一種愛叫做放手?也許,也許她也能做得那麼灑脫吧?

慕勉看着她孤寂的坐在那裡,惆悵地長長嘆了一口氣,張了張口,終是無法將心底話說出來,他瞞着她的事情很多,很多,他想擁有她,卻不敢跟她坦白爲什麼。

楊姍姍說得不錯,他從一開始接近她,也不過是爲了利用她,只因爲她愛他,女人的弱點就是心軟,甚至可以說女人一旦愛上了他,也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他一直認爲楊姍姍有野心,是他該要的女人,然而他直到現在才明白,他想要的是有野心的合作伙伴而不是女人。

可是,他已經遲了嗎?還有機會彌補以前的一切傷害嗎?她還會繼續愛自己嗎?他有些茫然……

“你不再愛我了嗎?”慕勉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伸手攬住她的肩,輕聲地問。

聽到他的話,席月側頭莞爾地看着他,有些不解他突然問這個,巴眨着眼睛問,“爲什麼要這樣問?你覺得我已經不愛你了嗎?”

其實她不過是想通了,她越是表現得在乎慕勉,他就越加的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人就是愛犯、賤,本來對你好的時候你不在乎,當別人對你若即若離時,纔會驚慌、害怕失去,尤其是愛情裡不論男女都一樣。

慕勉深吸口氣,對於她的話感到無力,剛纔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她怎麼好像把剛對的話題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剛纔不是說……”

席月不等他把話說完,伸手掩住他的嘴,笑道,“慕勉,你不該糾結這個,因爲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