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吉日
斂秋聽見姜蔓的問話，不由問道：“主子之前看出來了？”
姜蔓舀了一勺雞湯輕輕的吹着，道：“怕是連珏兒都看出來你心情不好了。”
斂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她還以爲她掩飾的很好呢。
姜蔓一碗雞湯還沒有喝完，處理完政事的永安帝從外面走了進來，姜蔓停下喝湯的動作，擡頭道：“皇上忙完了嗎？小廚房熬了雞湯，清淡鮮美，味道還不錯，皇上要喝一點嗎？”
永安帝走到姜蔓跟前，低頭就着姜蔓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然後點頭道：“果然十分鮮美，給朕也來一碗吧。”
斂秋應了一聲，去端雞湯。
斂秋離開後，永安帝在姜蔓身邊坐下，道：“今年的天氣好像格外熱，玿兒太小用不得冰，等過幾天朕忙完了，我們帶着珏兒和玿兒一起去幽泉山避暑吧。”
姜蔓笑着道：“好啊，臣妾這兩天正想着今年天這麼熱，怕是房間裡擺滿冰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去了行宮妾身倒是不用有這個煩惱了。”
永安帝點了點頭，道：“愛妃怕熱，到時我們在行宮多住一些日子。”
說完後，永安帝沉吟了一瞬，他原本想要和姜蔓說一說立太子之事，但看姜蔓好像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他不由輕哂，她比自己想的更加聰明。
既如此，他也不用多加解釋了。
因爲永安帝說了讓欽天監的選吉日祭告天地，季裕一派的官員急着徹底落實此事，催着欽天監的測算吉日，欽天監監正滿口答應，連夜帶人測算了吉日。
早朝上欽天監的監正手執象笏弓腰稟報道：“啓稟皇上，經過欽天監衆人測算，九月初十爲上等吉日，最適合祭告天地祖宗，再往後就是十月十七了，只是相比九月初十，十月十七這個日子相對要遜色一點。”
永安帝聞言沒有多說什麼，直到：“既如此，那日子就選在九月初十吧！”
說完，永安帝看向朝堂下的衆人，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稟？”
季裕一派的官員互相看了看，然後都不着痕跡的看向季裕，季裕接受到衆人的視線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季裕一派的官員沒有人再發聲，其餘衆人也沒有什麼意見，永安帝站起身道：“衆位愛卿既無事可稟，那就退朝吧。”
說完永安帝大步離開了朝堂。
永安帝一離開，朝堂之上的大臣也三三兩兩的從太極殿離開。
季裕步出太極殿的大門後有意放慢了腳步，等到欽天監的監正出來後，季裕並排走在欽天監的監正身旁，不滿道：“秦大人，之前季某拜託你之事你可是答應了的。”
欽天監的監正秦策微微擰眉，肅着張臉，冷聲道：“秦某確實答應了季大人所託，但秦某也按照季大人的要求將事情辦了，季大人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裕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秦策的回答氣的，他笑了幾聲後，問秦策道：“秦大人可還記得季某讓伱所辦何事？”
秦策有些不耐的道：“季大人什麼意思大可以直說，不用在這裡和秦某繞彎子，季大人讓秦某儘快挑選一個最近的吉日在朝堂上稟報給皇上嗎？秦某連夜讓人測算，今日早朝就稟報了皇上，季大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秦某收錢辦事，自認沒有白拿季大人的好處，季大人這樣就沒有意思了。”
季裕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看着秦策，不悅道：“秦大人應該知道季某爲的是什麼，那秦大人覺得季某應該對九月初十這個日子感到滿意嗎？”
如今才五月份，離九月初十還有將近四個月，這四個月對季裕而言太長了，要是有人想要做點什麼改變這個現狀，這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完全足夠了，雖然他一定會有所防範，將所有的不穩定因素都掐死在搖籃裡，但是畢竟會徒增不少麻煩，他還是更想讓大皇子順順利利的登上太子寶座。
秦策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變，聲音離的冷意卻淡了一些，他解釋道：“季大人，秦某明白你所思所想，只是秦某也有秦某的難處，從五月到九月連一個勉強說的過去的日子都沒有，秦某又能怎麼辦？秦某總不能隨便選一個日子出來稟報給皇上吧？先不說欽天監其餘同仁哪裡秦某交代不交代的過去，就說要是秦某隨便選的這個日子稟報上去，皇上同意了，到祭告天地的那天下雨了，這責任誰來擔？”
季裕語凝，“難道五月到九月之間真就一個適合祭告天地的日子都沒有嗎？”
秦策搖頭，“當然不是……”
“那……”季裕剛要開口責問，就聽秦策道：“季大人不要着急，先聽秦某說完。”
季裕忍着氣，冷哼道：“那季某便好好聽一聽秦大人的解釋。”
秦策道：“雖然五月到九月之間並不是一個適合祭告天地的日子都沒有，但季大人對冊封太子之事這麼上心，難道會不知道頭一天祭告天地，祖宗後第二天就要行冊封之禮？”
“我當然知道。”季裕道。
他正是知道這一點，纔想要將祭祀之事往前放，只要祭祀結束，不就可以行冊封之禮了嗎？
秦策點頭，“季大人既然知道，那當知道秦某不能只選出祭祀吉日，還要兼顧冊封之禮的日子，而五月到九月之間根本就沒有連在兩天的吉日，只有九月初十和九月十一這兩天的日子還勉強說的過去。”
說完沒等季裕開口，秦策繼續道：“其實最好的日子是在明年的三月，但是秦某知道季大人等不急所以纔沒有將這個日子稟報上去，季大人若是不信秦某的話大可以去找欽天監的其餘同仁問一問，秦某所說可是事實。”
季裕這會兒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和氣，他笑着和秦策道：“秦大人言重了，季某既然託秦大人辦事自然是相信秦大人的，季某剛纔也是一時情急說話口氣才衝了一點，秦大人還請不要往心裡去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