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吐真咒
可討好誰、巴結誰與她有何干系，討厭踩低捧高的行爲。
狠狠捏把對方手背，發泄不滿。
發現她彆扭，寧光眼底涌出寵溺，解釋句似很多餘，卻又讓她很開心的話。
“這世上懂咒術的人寥寥無幾，全球不過十來個，對懂得人或許是雕蟲小巧，對於我和丫頭這類門外人來說，咒術屬於必須重視的危險存在。”
呂安如認真點頭，稱是：“對呀，等這次任務回去，我要輔修法社咒術派。不求多精，起碼能瞭解一些特性，以防再遇瘋婆子亂投符咒。”
寧光隨話想起兩年前呂安如爲救艾拉衝破極限，滿身銀光施展遺忘咒的場景。
該說，呂安如壓根不知道自己在施咒，她單純想救艾拉，想幫艾拉解除索命咒，從本能施展出的法門。
然而正是這樣才令人憂心，哪怕上任國師都未達到如此通靈境界。
斂起忘記遮掩的擔憂之色，擡手rua把呂安如蓬鬆的頭頂，從旁開導：“有蓮花和盛冥在，他們教你些基礎知識即可，沒必要深入學習。”
“不行，我要好好深入研究下。”呂安如昂頭傲嬌道，兩手並用如小貓般打掉寧光胳膊。
喵喵拳一時間萌到寧光，手比劃出一紮的長度，柔聲哄道：“咒術入門級的書這麼厚，你能看進去嗎？”
呂安如挑高雙眉，不假思索回答：“當然能啊。”
“好，我相信丫頭可以，不過我聽說文綜中B寫算派研究出識別咒術的護目鏡，售價僅需十張讚賞卡。”
寧光抓住對方愛投機的心理，施加利誘。
果不其然，小鹿般眸子眨眨，一下明亮無比，欣喜道：“那還是買護目鏡吧。”
寧光回以淺笑，欣慰道：“乖丫頭。”
呂安如雙手背在身後，得意揚高嘴角，給寧光展現可愛笑顏之際，偷偷用眼尾餘光瞟被蓮花定在原地的肖阿雅。
她對於此種膩歪互動比較不感冒，但有肖阿雅在，她不介意多氣氣對方。
兩人自然隨性的互動，早化作熊熊妒火燒得肖阿雅早忘記裝模作樣，歇斯底里大吼起來。
“漩光哥哥，你別傻了，呂安如在利用伱罷了。呂安如身邊好多高進化生命體，包括她的堂姐小欒。她在利用你的感情，替他們打掩護呢。你千萬別再讓這個白蓮花欺騙了，她心裡壓根沒有你。一小時前，她被我抓住，爲了逃命她拿你對她的感情當交換籌碼，讓我放過她。”
呂安如噗笑出聲，轉身歪頭望着肖阿雅，疑惑問：“請問啊，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險，你會想辦法爭取生的希望嗎？”
肖阿雅知道呂安如的問題存在圈套，她謹慎思考出最佳答案，說：“我會啊，但我不會用我在意的感情來交換，我不像你，我和漩光哥哥的感情比世間萬物都重要，包括我生命。”
“厲害厲害，在下佩服。”
呂安如鼓鼓掌，側頭語速平緩地與寧光說道：“米德瑞拉落網了，她出於母愛保兒子，攬下所有罪責。但祝淼如果不知道殺手安排，他不會見到綠色生化武器嚇破膽。同理，肖阿雅成天和祝淼廝混在一起，不可能一身清白。米德瑞拉給我們用致幻花粉，那種花粉需配合強效咒才能達到全員致幻效果。”
肖阿雅大聲打斷呂安如敘說，佈滿血絲的眸子瞪向蓮花，呵斥：“她比我咒術水平高，你們懷疑她啊。強效咒屬於高級咒術，我初升中考試被賤人害得落選了，我怎麼可能懂高級咒術啊？”
呂安如擡手扶額，笑得肩頭直顫：“哈~我說懷疑誰了嗎？你這麼激動幹啥啊？”
奶糯的笑聲迴盪在屋子裡，待笑夠了，呂安如拽把蓮花袖口，貼心建議：“我們西晴公主不見黃河不死心，打算憑丟人的留級記錄洗脫罪責呢。蓮花，你把證據拿出來給她看看，最好給她施展個吐真咒，讓她好好交代下自己曾經的惡行。”
當看到蓮花抽出紅符，肖阿雅駭然睜大眼睛，向寧光求救道：“漩光哥哥，你別相信呂安如的栽贓陷害啊，我明明有乖乖聽你話，留在陸地上避嫌呢，你要替我做主啊。”
寧光沉重嘆口氣，走到肖阿雅面前蹲下。
用小拇指勾起她粘在嘴邊的碎髮，幫她捋到身後，關切萬分地問：“你在出來時告訴我，你父母給你帶了很多高級符咒，我記得有這張紅色追蹤符。你老實告訴我，它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我一定讓誣陷你的人付出代價。”
感受到寧光傳遞來的疼惜，肖阿雅趕緊表現柔弱，哭訴道：“我承認這張追蹤符是我父母所給我的，他們希望我帶着這些高級符幫到你。但那張強效符不是我的啊，我鍾愛於漩光哥哥，不會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
肖阿雅沒法否決追蹤符的存在，她和小巧、寧光、包括好多護衛全說過追蹤符的事情。此種鎖定羣體特徵的符，全球存量不超過三張。
呂安如輕咳兩聲，溫馨提醒：“不會和其他男人扯不清這點，我和蓮花他們全能幫你作證啊。西晴公主當然潔身自好，充其量躲海寧王子懷裡哭唧唧，訴說訴說在漩光殿下處受得委屈。”
呂安如話音剛落，肖阿雅和寧光神色同時發生變化。寧光沉臉站起身，決然態度表現出露骨的鄙棄。
肖阿雅望着寧光陰沉的神色，竟然從其中看到幾分漩天大帝的狠絕，驚得沒立刻接上話。
抓到對方露怯，呂安如當然要趁她收拾她了。
眼眸一轉，‘善解人意’地建議：“西晴公主既然咬定事情與自己無關，不如坦然接受蓮花用吐真咒。用完我相信漩光殿下能對您重拾信任，您老說全天下自己最在意漩光殿下，中吐真咒過程不疼不癢，我相信您願意爲愛付出呢。”
靜觀肖阿雅眼神從恐懼變回想殺人，呂安如心裡別提多爽，想與做需要跨越很大的維度。
不巧，兩人境地調換了，此刻變成她在做，肖阿雅只能想。
多欣賞幾秒肖阿雅吃悶虧的憋屈樣，添油加醋地與寧光說：“西晴公主估計怕你計較她先前中咒時的無心亂說，我來幫她申請下吧，如果她在吐真咒中證明自己與強效符無關，你就原諒她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
“好的。”
乾脆回答令肖阿雅心裡愈發慍怒，不信寧光聽不出呂安如建議中的包藏私心。
擡眸想要辯解，卻看到寧光的注視從未離開過呂安如。呂安如這般花臉醜陋，寧光居然還能護着她，迷戀她！
一想到這點，肖阿雅心態化作吹爆炸的氣球，將所有委屈如數迸發展現。
不再考慮懂事後果，怒斥道：“呂安如，是你逼我說出你秘密的啊！漩光哥哥，你被她騙了，S級任務不是幫馬爾西亞王室處理海怪，這只是個煙霧彈。真正S任務是找到大帝設置在亞德麗灣的秘密研究所，破壞掉研究所，她還想救出勾陳等高進化生命體。”
呂安如當場不鎮定了，肖阿雅透過層層關係摸到真實任務不稀奇，早晚的事。
但對方居然知道帽子這茬事，從稱呼判斷，泄密出去的人不是艾拉他們，是在會上的人。
她以爲會上全是霍院長心腹了，看來幕後黑手滲透層面很深啊。
捏緊發顫的手，她沒心思去顧慮寧光了，給蓮花打個眼色，道出兩字：“動手。”
肖阿雅能知道任務細緻內容，代表她同樣可能知道研究所位置。
蓮花比她更無所顧忌，咬破手指，在肖阿雅額頭畫出符文，閉目唸咒。
隨着咒文血液閃耀出硃色淡光，肖阿雅眼神逐漸迷離。
呂安如握住銀滄，轉身朝寧光擺出防備姿勢。
寧光畢竟是夏國儲君，漩天大帝唯一的兒子，她不相信自己有魅力能讓寧光捨棄皇位。
開好十分極限模式，隨時準備迎接戰鬥。
提着心等了一分多鐘，未見寧光拔槍，只有李墨手放在槍包上，隨時等待寧光發號施令。
呂安如原本視線定在主僕二人手的位置上，方便及時做出反擊，結果半天等不來對方下一步攻擊，納悶擡高頭，與鳳眸視線撞在一起。
該說鳳眸始終在看她，滿懷失望的看着她。
而她視線的闖入，無異於將對方已經破碎的心再次震裂。
“丫頭，我早知道你們真實任務，吳昊告訴我了。前幾日我在車上問過你，無非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罷了。”
清朗聲音似乎多出無盡的哀傷，呂安如心讓扯得抽痛下。
她知道信任被辜負的感覺，所以她同樣明白自己剛剛舉動有多雪上加霜。
‘呃’聲，朝門口方向走走，找藉口掩飾傷人行爲：“方纔門口有動靜啊，該不會肖阿雅的護衛回來了吧？”
手腕被箍住，絲絲涼汗從寧光手心滲透過來。
“吳昊相信我能成爲明君，他願意任何秘密與我共享。丫頭在隕石洞中對我說過的一席話，我牢記在心，我以爲你和他一樣相信我。原來，只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是呂安如第二次聽到寧光如此卑微的語氣，恍惚記起第一次好像是在九歲吧。
寧光和她還有盛冥一起雕刻課，盛冥幫她最先做完，兩人將東西放在手工老師辦公室，便去吃飯了。
沒想到下午回來，老師宣佈寧光作品獲得第一名。
呂安如看到寧光作品並沒有她和盛冥做得細緻，非常不服氣，當衆問老師判定理由。
老師拿出她和盛冥的作品，那件作品早面目全非，被人惡意破壞過。
在課上，呂安如忍住沒發火，晚上前去錦光殿，把擺於櫻花樹下小玉龜摔碎踩爛。
那是寧光第一次眼眶微紅地捧起小玉龜，卑微低聲喊李墨，禁止李墨告訴她真相。
後面還是聽母親說那天元旦，是寧光母后的忌日。
在那個特殊日子裡，趨炎附勢的老師破壞了她和盛冥的作品，只爲寧光能拿着第一名禮物去祭奠他母后。
回憶掀起呂安如乘幾倍的愧疚，不知如何面對，加上得留出安靜空間方便蓮花施咒，無可奈何的選擇當鴕鳥。
“我真聽到有人靠近啊，我去看看啊。”
輕聲說完，邁開大步子往門口走。
寧光並未拉停她，選擇了一種讓她無法逃避的方式，隨她走到門口。
呂安如在控制版面上切換各角度看監控視頻，裝傻充愣的觀察一番，道出結論：“沒人啊，虛驚一場。我守在門口，你進去等消息吧。”
“丫頭，回答我，你有真心相信過我一次嗎？”
寧光擡起胳膊擋住她去路，呂安如半啓朱脣，糾結幾秒沒抵住良心作祟。
嘆口氣，將敷衍換爲真實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漩天大帝。有他在，我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麼選擇。這樣說很容易讓你感覺我在給不相信找藉口，但我在說實話。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上，我很大可能做出辜負大家的事情。我怕死、怕疼、怕折磨，大帝卻隨時能將我最恐懼的事情全數賦予我。”
她條理混亂的解釋完，頭頂多出隻手。
寧光一改習慣動作，手從她頭頂順着長髮輕撫而下，如同在對待一尊價值連城的古瓷器。
“你能對我袒露心扉，我很開心。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的出生，但請從此刻開始，願你能相信我的爲人。”
聽到貼心鋪好的樓梯，呂安如既動容又感動，握住寧光手，鄭重答應：“好的，那我們向小孟夢學習，也爲自己國家共同努力。其實我很喜歡生我養我的夏國呢，要是漩天大帝不那麼殘暴就好了。”
“嗯，我努力改變我父皇暴戾性子，萬一始終改變不了，就取代他。”寧光重重回握住呂安如手。
兩人默許諾言，一起回到房間內。
站在門口沒聽到肖阿雅吐真說的話，呂安如當肖阿雅練就了很厲害的反咒術，蓮花拿她沒辦法呢。
靠近才發現，肖阿雅的確練過反咒術，只不過抵抗程度比較薄弱。
她小聲嘀嘀咕咕吐出好多內容，李墨在旁用筆記錄都趕不上速度，換微機錄音了。
雜亂無章的吐真言中反覆出現一個名詞，【EK生物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