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綺的身份自然沒法跟凌若雪比,她也不奢望能夠嫁給雲麓閣的少閣主,可是若能嫁給雲麓閣一位公子,也就有了一輩子的靠山。
南宮逸和南宮元相比,她更喜歡南宮元,不但年歲跟她相若,更有一種冷傲睿智的氣質,讓柳青綺欲罷不能。
只要能夠成功勾搭到南宮元,那無論是葉青沅那個小賤人,還是醫谷裡反對她當繼承人的那幫傢伙,都會跪在她腳下。
姑姑這種將大好年華全都浪費在煉丹配藥裡的老女人,又怎麼可能明白她這種美麗少女的心思。
柳青綺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姑姑要爲難南宮元,她一定要挺身而出保護她的元哥哥,讓元哥哥也像醫谷裡那些師兄們一樣,不可自拔地愛上她!他一定能看到她的好,她長得那麼可愛,性格也比葉青沅溫柔多了~~
能在這裡見到南宮元,讓柳青綺覺得是上天都在幫她,以至於一向挺聰明的她,竟然忽略了爲什麼南宮元會和君傾城、黃纖纖、杜盈盈那幫傢伙在一起。
柳青綺越想越美,跟在聖姑身邊,忍不住都哼起了小曲。
“青綺妹妹,你唱得什麼歌,真好聽。”這時候,逐日傭兵團帶隊的少主趙天陽忍不住恭維。
“不告訴你。”柳青綺傲嬌地別過頭去,臉上卻是一臉得意。
她對自己的魅力,向來都很有自信,看到沒,纔剛到逐日傭兵團兩天,趙天陽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她,不停地誇讚她了。
柳青綺纔看不上這種庸俗的男人,但她很享受這種被追捧的虛榮感。
鐵玉風一路興奮地跑到魔鬼谷裡的一片湖水中,連衣服都顧不得上脫,就開始興奮地跳了進去。
葉青沅等人早就趕上了他的步伐,就連醫谷柳長萱、柳青綺和逐日傭兵團的人,也同樣趕到。
鐵玉風在水裡只泡了一下,就像是被灌滿了水,整個身體猛地變胖了幾圈,從一個瘦削的病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大胖子。就像是被蒸汽填滿的發麪饅頭。
鐵龍不忍地別過頭去,這樣的場景他見過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剜心的痛。
此時的胖只是一時,等鐵玉風湖水裡出來,就會像泡發後曬乾的木頭,變得更瘦……
但是爲了治他的病,卻不得不讓醫者們再看一次。
若這次再不行,鐵龍真的絕望了。
“好了,把他架上來。”
好在葉青沅仁慈,只是看了兩眼,就讓人動手把他架上來。
葉青沅雙手繼續探了鐵玉風的脈搏,心中有了底。
“怪,真是古怪。”柳長萱抓着他的另一隻手,同樣搖頭。
“聖姑還要試試嗎?”葉青沅禮貌地詢問。
“不了,這病,根本無藥可治,就算是我哥哥來,也治不好。不,他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邪。”醫谷聖姑言語堅定,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葉青沅涼涼一笑:“哦,那你可以走了,我不喜歡治病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指手畫腳。”
“你!狂妄!”柳長萱氣急。
什麼邏輯?
你醫谷亂下定論就是專業,別人想要治病就是狂妄?
醫谷的自信果然已經被寵成了自大。
“怎麼,你治不好還不許別人動手?”葉青沅挑眉。
“哼,無知小兒,我柳長萱就賭你一定治不好,你敢不敢賭?”柳長萱被葉青沅諷刺的表情激怒,憤憤地開口,還順手
丟出一張一萬的金票。
葉青沅伸手一欄,將金票丟會給柳長萱:“我這人有個習慣,少於三十萬金不賭。”
“你……”柳長萱臉色氣成豬肝色:“我一時沒帶這麼多金。”
“可我有啊。”葉青沅隨手丟了三十張金票,當然不是砸在柳長萱臉上,而是放在杜盈盈手上:“我這朋友逢賭必贏,錢只要過了她的手,我有信心。怎麼,賭嗎?”
“柳姑娘,我這有金票。”逐日傭兵團裡帶隊的趙天陽看柳青綺和柳長萱一起才湊夠二十萬,連忙討好地獻上金票。
三人合起來終於磕磕絆絆地湊夠了三十萬金票。
“盈盈,這邊交給你了。記得讓他們寫好賭票。鐵團長,麻煩您幫忙做個見證。”
“好,沒問題。”鐵龍可不像柳長萱那樣對醫谷有這膨脹和盲目的自信,他看到的是葉青沅敢拿三十萬金賭,那她必然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她們的標的可是他的兒子鐵玉風,鐵團長當然巴望着葉青沅能贏。
爲了讓兒子少點痛苦,鐵龍這動作可謂快到極致,一邊給鐵虎使了個眼色,鐵血傭兵團的人,不留痕跡地將柳長萱等人圍起來,由鐵龍幫他們立賭約,另一邊鐵虎拉着葉青沅帶了幾個兄弟親自將鐵鐵玉風抱離人羣。
鐵虎實誠地念叨着:“南宮兄弟,你放心,有我大哥守着,那邊一個蒼蠅都飛不過來。您就放心動手,你要是有什麼避諱,我也過去。”
“那你過去吧。”葉青沅點點頭。
“哦。”鐵虎眼神充滿哀怨,你們醫者有避諱,可我也擔心我侄兒呀,你這小子萬一把我侄兒怎麼了,我可怎麼辦?
誰知葉青沅此時又補了一句:“順便讓鐵團長過來,我需要他幫忙。0”
“好嘞!”這下鐵虎跑得飛快。
鐵龍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傭兵團的弟兄正按着鐵玉風的手腳,而鐵玉風則是雙眼血紅,發瘋一般地掙扎,望着湖水的方向發乎野獸般的吼叫。
“它們是想回湖裡去,因爲這湖水中長滿了百年藻。”葉青沅搖搖頭。
鐵龍不解。
葉青沅也沒打算給他詳細說明,而是直直地看向鐵龍:
“鐵團長,你信不信我?”
“若說信,也只得五分。”鐵龍是個實誠人:“但如果姑娘是廣和王府的郡主,我就能信你十分。”
鐵龍早看出葉青沅是女子!
葉青沅隨手丟了塊玉牌過去。
鐵龍仔細地看了玉牌上的紋路和青沅二字,眼眶有些紅了,默默地點頭:“這塊玉佩上我當年見過,這裡有一塊血絲,是大嫂留下的。真是大哥的女兒,大哥、大嫂若是知道他們的女兒這麼出息,一定很高興。”
葉青沅也很好奇她父母的事,可現在有更緊急的事:“先別話家常了,這樣你總該信我?我沒理由害你。”
“我信。就算你要取風兒的命,我也認了。”鐵龍點點頭。
“好。事關你兒子的生死。等下你一定要聽話。記住,眼前這個人不是你兒子,而是一具寄生體。但凡你有絲毫的同情,我的三十萬金事小,你兒子恐怕永遠都醒不過來。”
“我明白。”
“開始吧,往他身體裡輸入元力,一刻都不要停。”
“我是武王,他只有武師,會爆體。”鐵龍有片刻猶豫。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若信我,就別問,照做就是
。之後我不會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葉青沅一臉肅殺。
鐵龍一咬牙,猛地閉上眼,手掌貼在鐵玉風背心,元力汩汩流入。
葉青沅也不敢怠慢,如風一般在鐵玉風身體各處扎針。
鐵玉風痛苦地全身扭曲,喉嚨裡發出沙啞的慘叫聲,吼了幾聲之後,竟然有片刻清醒的感覺,喊着:
“爹,我疼。”
“爹,救我。”
“爹,快停手。”
“爹,我堅持不住了。”
他每喊一聲,鐵龍的臉就扭曲一下,但他死死地咬着脣,就是不肯停下。到後來,鐵龍的嘴角已經滲出殷紅的鮮血。
葉青沅不忍,隨手紮了鐵龍兩針。
鐵玉風仍然在叫喚,鐵龍卻聽不到了。
片刻功夫,鐵玉風的身體就瘦了下來,兩隻手卻胖成了大饅頭。
葉青沅從靴子裡取出隱龍刃,一口酒噴上去,之後手起刀落,精妙地在鐵玉風十指各劃了一刀。
“鍾易,水藻!快!”
鍾易聞言,將早已準備好的湖中水藻取出,放在鐵玉風雙手兩側。
葉青沅順手解了鐵龍的聾穴,讓他睜開眼。
鐵龍死死地盯着自己兒子的十指,細細的白絲,從他手指中爬出,蠕動着身軀一扭一扭地着朝那些水藻爬去。
“別停下!”葉青沅提醒一句。
眼看着鐵玉風手中的白絲越來越多地爬出,直到後來,爬出來的都是血絲。
這些東西沒命地涌向那些百年藻。
更可怕的是,吃了水藻之後,這些細絲的數量竟然翻了個倍。
鐵龍兩眼血紅,死死地盯着那些或白、或紅的絲狀物。
這就是害他兒子的罪魁禍首!
眼看着血絲越來越少,葉青沅再次開口:“生命樹!”
君傾城也被這些絲蟲驚呆了,只是下意識地召喚生命樹。
“愣着幹什麼,樹葉雨啊!”葉青沅一臉無奈,小夥伴這種時候掉鏈子,真是太不默契了。
君傾城不是不配合,只是看傻了,那東西太誇張了。
葉青沅提醒後,君傾城的樹葉雨隨後落下。
說也奇怪,明明只是武魂技能,他的樹葉雨卻像是那些白絲的剋星,一場樹葉雨下去,這些白絲竟然瘋了一樣地搶樹葉吃。
生命樹,果然是充滿誘惑的東西。
可是等他們吃下樹葉之後,竟然一條條躺在地上扭曲、最後嘭地一聲,炸成一片白色粉末。
君傾城已經收了生命樹,一臉慘白地坐倒在一旁,忍不住一陣乾嘔。
那些白色蟲子集體爆體的畫面,實在不怎麼美觀。
“我發過誓不能傷人,也不能傷螻蟻性命的。”君傾城眼神中充滿痛苦的掙扎。
“他們並非被你的生命樹害死,而是死於自己的貪婪,你的生命樹沒有攻擊力,對他們有益無害,只是絲蟲才吃了百年藻進行分裂,在你生命樹能量加成下,他們不知剋制強行多次分裂,纔會是這個後果。
若說有人害死他們,那也不是你,而是我葉青沅。”葉青沅的眼神冷冽。
君傾城有點後怕地後退幾步,葉青沅根本就是女煞神,她連自己的生死都能置身度外,更何況是這些蟲子。
她根本就是連下地獄都不怕的女人。
鐵龍卻不解氣,又放了一把火,將這些絲蟲燒個一乾二淨。
(本章完)